“我听说明年吴大哥就要进京赶考,不让他了却一番心愿,只怕他也沉不下心来读书。吴大善人若是信得过我们,又能狠下心来,不如听我一言。”
“吴大善人就真答应了吴大哥,他不是喜欢进山吗?到了明年开春后,我带着吴大哥进山,到时候跟冲子沟的猎户们一起,在山里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吃够了苦,他自然就知道在家好处了。”
王永珠看得出来,其实吴中宝真的喜欢打猎吗?未必!不过是迟到的叛逆而已。
真让他去山里跟着猎户走上一圈,他从小被吴家当凤凰蛋一样捧着养大,能吃得了这样的苦?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吴大哥是真心喜欢武术,到山里转上一圈还不忘初衷的话,一心考武举的话。吴大善人也要考虑考虑了,不是吗?”
王永珠的建议说完,吴大善人倒真听进去了:“你这个主意,我再考虑考虑。”
一面叫人把吴中宝喊来,二人听了一耳朵吴中宝的抱怨,最后不得不捂着耳朵告辞。
陆管事那边听说两人送年礼来,忙亲自接了出来。
寒暄了几句,王永珠又问了一些王永安的情况,才告辞而去。
出了陆家,两人对着单子采购东西,快到年关了,买东西的人也多,尤其是买糕点的铺子面前,排着长龙。
两人也不着急,拍着队等着。
就听见前面有人闲聊:“你听说了没?孙家村那边出了一桩事……”
“啥事?”
“听说那孙家村有个有名的泼妇,结了一户亲家,总是占人家亲家的便宜,亲家那边盖新屋子,他们一家子都跑去吃饭,被亲家给赶出来了。回家的路上,都到村口了,一不留神摔了一跤,头撞到一块石头上来,当时好好的,听说头也没起包,也没破皮。就是昏睡不醒,第二天下午醒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吐!”
“听说那吐出来的秽物有好几尺高,吐完就没气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这没起包没破皮,怎么就死了呢?别是有其他原因吧?“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那家婆婆可不得了,说是媳妇克死的……”
王永珠和宋重锦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都明了了对方的意思,恐怕前面这人说的就是孙大明吧?
宋重锦不着痕迹的凑过去,装作好奇多问了几句,那人也就知道这些,不过是当个奇闻异事来讲,哪里会关注其他的。
两人一时也没了心思买糕点,其他的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干脆驾车就往家赶。
看着王永珠的脸色凝重,宋重锦安慰:“这和咱们家也没关系,再说了,孙大明死了,孙家人也没来报信,想来是你大姐拦着了。”
王永珠倒是没想找个,而是猜测到了孙大明的死因,恐怕那一下撞击,造成脑内部出血,颅内压升高,外表看起来没事,可实际凶险的很。
可总是会有症状出现的,孙家人难道没发现?王永珍也没发现?没有请大夫?
不过这些总归都是孙家的事情,王永珠只叮嘱宋重锦:“咱们回去只当没听到,孙家不来报信,咱们就当不知道。后天就是四哥大喜的日子,得顺顺利利的才好。”
宋重锦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回家,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只看家里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就知道孙家还是没人来,也暂时放下心来。
第二天,王永平带着宋重锦、王永富、还有媒人赶着马车就往冲子沟赶。
按理说,应该王永珠也去,接了新娘子一路陪着她,免得新娘子害怕。
可王永珠心里有事,怕孙家万一来人了,自己不在家镇着,恐怕会搅乱王永平的婚礼,所以找了个借口给推了。
王永平自然不会怀疑,他现在满心就是快点赶到冲子沟去把媳妇给娶回家。
一路宋重锦赶着马车,王永平坐在车厢里,还嫌速度慢,恨不得亲自去前面赶马车去。
被王永富一把给扯回去坐着了。
“你丢不丢人啊?知道你心急娶媳妇,可也没有这么心急的吧?你媳妇还能跑了不成?”
旁边的媒人也附和:“放心吧,保管包你把新媳妇娶过门。”
王永平只会红着脸,呵呵傻笑了。
到了下半晌,才看看到达冲子沟。
柳家的人从早上起,就在村口望着。
看到马车的影子,尤其是上面还挂着红布球,就知道是王家来迎亲的马车,忙回屋报信。
还没进村,冲子沟的孩子们就欢呼着冲出来,围着马车讨吃的。
王家早有准备,媒人就抓着桂圆,花生什么的往外面抛。
小孩子们叫着笑着去抢。
抢到手了就自觉地让开了路,让马车过去。
一直到了柳家门前。
柳家今天门口也扎了两条红布,贴了红色的喜字。
一进院子门,王永平就找寻柳小桥的身影,结果就被冲子沟带猎户们围上来,拉着他就要喝酒。
虽然大家都拿王永平当兄弟,可他娶走了冲子沟的一枝花,虽然是朵扎手的刺花,可也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宋重锦和王永富他们也被拉着去了。
媒人也被人请到一边,自然有人陪着吃饭。
柳小桥在自己房里,一早就心怦怦跳,等着王永平来迎亲。
从早上盼到中午,那心情越来越焦躁,几乎要坐不住的时候,王家终于来人了,柳小桥才长舒了一口气。
被柳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今天老实点,可不许跟永平见面,听到没?”
柳小桥,虽然看不到王永平,可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此刻的心才安稳下来,老老实实的点头。
这酒从下午直接喝到了晚上,要不是宋重锦和王永富还有柳家兄弟俩替王永平挡着,估计明天他都爬不起来。
即使这样,王永平也人晕晕乎乎的,站起来就要去找柳小桥。
被憋着笑得柳父给直接拖到客房里丢在炕上去了。
宋重锦也喝得有点多,一贯冷静的眸子,此刻也沾染了一点点的茫然。
不过在柳家人来搀扶他的时候,那一点茫然迅速褪去。
搀扶着已经直接倒下的王永富,到王永平睡的房间里,胡乱凑合了一宿。《{article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