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为了当上教授,也为了一年后顺利毕业,暑假半点不放松。
田月暑假没回家,呆在t市给田双帮忙。做的最多的是教十六学习,语文数学两手抓。
十六很苦恼,放暑假就不上课,看不到小伙伴。
为什么要放暑假了?
小十六双手撑着下巴沉思,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还是妈妈好,暑假也可以去学校。
缠着银杏要去大学玩,银杏欣然同意,就当提前感受感受大学的氛围。
说实在话,她到现在都好奇,十六咋会这么喜欢学习,画风如此清奇,想不通,太想不通。
不过也高兴,爱学习的孩子总比天天调皮捣蛋死活不去学校要好。
十六被银杏带到办公室,去了一圈叔叔阿姨喊下来,收获一拨赞扬。
去了一天,还要去第二天。每天早上早早起来,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等着银杏,生怕妈妈把他撇下。
他去了学校不吵不闹,坐在凳子上看小人书。银杏乐得轻松,时不时再出几道数学题让他做。
如此持续了十来天,银杏回家时,却听到田双的怒吼。
“不行。”
银杏大吃一惊,她妈一向和气,几乎从不跟人争执,哪怕卖东西,也讲究个以和为贵。
快步走到堂屋,只见田月低着头局促的站在田双面前,田双气得脸红脖子粗,崔红也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脸色不太好。
“妈,崔奶奶。”
田双抬起头,“杏儿。”
指着田月对银杏道,“你,你快说说她。”
银杏快步走过去,拍拍她的被,给她顺顺气,“大夏天的,少动肝火。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田双翘起头,甩开银杏的手,“还慢慢说,再慢天都凉了。她主意大,找了个对象,你认识。”
“我认识?”银杏吃惊,听她妈的意思,对象肯定不好。
她认识的不好的人,秦家哥俩都结婚了,那还能是谁?
询问的眼光看向崔红,崔红收到信号,抿抿嘴唇,半晌才开口,“安小四。”
银杏,“……”阴魂不散的安小四。
田双怒不可赦,“十二岁,足足大十二岁。”
对着田月苦口婆心的劝,“你念过大学,长相又不差,哪怕找个同学,俩人一起奋斗,好日子也能滚滚来。”
劝完再骂,一套流程走完,“找个二婚头,大十二岁,你脑子进水了。”
田月始终沉默,像个木桩一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听。
银杏安抚田双,“消消气,气大伤身。”
又喊十六,“十六,过来陪姥姥太姥姥玩,给她们背诗,你刚学的那首。”
十六迫不及待的跑到田双面前,立正站好,一字一字的背。喜欢学习,也喜欢同大家分享。
他已经教会姥姥和太姥姥背会好几首诗,还教姥爷做数学加减法。
很有成就感。
每次学点新知识,就化身小老师,教三位长辈。
因此,学习的越发认真。
银杏走到田月身旁,小声的道,“跟我出来一下。”
田月总算不装木头人,低着头跟在银杏后面。
俩人找了个安静地呆着,银杏开门见山的问,“你们啥时候开始的?”
“上周。”
“什么时候认识的?”
“年后我跟姑姑一起到表姐你的婆婆家拜年,下午在大院里逛时,认得的。”
银杏简直不晓得说啥,搞来搞去,她不知情的当了回“红娘”。
“你怎么想的?别说什么真爱,什么一见钟情,我不信。”
田月抬起头,满不在乎,“表姐,年纪算什么,差十二岁而已,还有人找个大几十岁的。”
银杏一听,怒了,田月说的不就是马美丽。
疾言厉色,“田月,你大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有些人和事已经过去,没必要揪着不放。你要是这样想,我给你爸打电话。”
田月慌了,在外面读书,一向报喜不报忧,就怕爸爸担心。
“表姐,你别打。我只是嘴上说说,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赌气。”
“安小四比你大十二岁,结过婚,长相一般。没孩子,有存款,职位不错,家境不错,能力不错。你看中的哪个?”
银杏问的坦然,以她对田月的理解,肯定是有一个优点吸引住她。
田月为人实际,但看她不远千里,跑到t市来读大专,就晓得。为了以后,她逮着空就往自己家跑。想着老人心软,直接从田双入手,成功获取大家的信任。
田月咬咬嘴唇,“嫁给他,我可以少奋斗十年。”
弟弟妹妹毕业后也有依靠,虽说可以靠着表姐,但是表姐毕竟不是亲姐,帮一个可以,个个都帮不现实。
安小四大点就大点,会疼媳妇。
他没有孩子,无非曾经领过一次结婚证而已。
他家兄弟姐妹个个有出息,不会拖后腿。
他自己能力不错,三十多岁的营长,还有上升的空间。
结婚后,她留在t市,住进大院。也许会遇到那个女人吧,如果对方看到她成了营长夫人,不知道会吃多大惊。
她已经打听过,那女人现在过得不好。男人是个糟老头子,出行都得拄拐棍的那种,据说还特别抠,对她很吝啬,动不动就冷眼相待。
那女人抛夫弃子,得来的就是这般糟心婚姻,真爽,爽的透心凉。
银杏,“……你想好啦,不后悔?”
田月如释重负般的笑笑,“永不后悔。”怎么会后悔,能高攀上安小四,她求之不得。
就算表姐介绍一个读书人,能同意的,家里大都条件不好。婚后俩人不努力个十年,出不了头。
她很有自知之明,只是个大专,长得马马虎虎,算不上惊艳,达不到漂亮。除了能吃苦,身上几乎没有其他闪光点,凭什么吸引住条件好的男生。
有个安小四,已经很满足。
银杏叹口气,“两个人过日子,始终要说得来。”
“我能迁就。”
“军嫂比较苦,军人保卫国家,小家要放在后面。”
“英雄,人人敬仰。”
“安小四的妈妈嘴特别厉害。”
“总越不过奶奶的嘴。”
银杏,“……”马小凤何许人也,胡搅蛮缠哭天喊地的一把好手,一般人都比不上。
“给你爸说了没?”
“还没,先给姑姑说的。”说完,姑姑就发火。
“中午到商店给你爸打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银杏想的明白,她不是田月,也不是田月的父母,更没经过田月的处境,没资格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