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是哪里...”
一清呢喃,看着周围,原本的药王庙场景扭曲变化,周围的场景变成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名贵古怪的装饰品应有尽有。
这里...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吗?
看着周围的场景,一清稍微冷静了下来。
“难道我刚刚在做梦,其实现在才醒过来?哈哈哈,刚才肯定是在做梦,毕竟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能从天上掉下来还摔不死的人嘛,唉,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还以为药王庙的道门大典开始了呢。”
一清呵呵笑出了声,取出香槟酒想优雅的喝上几杯,压压惊。
就在开瓶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变得一阵刺冷。
香槟刚入口,一阵刺嘴的味道传来。
不是香槟的味道。
是一种混合了辣椒,苦味,霉味,还有冰块刺冷的感觉,甚至还有腐臭的味道...
“呸呸呸,这什么垃圾酒...玛德,真他娘的晦气。”
一清赶紧将酒丢掉。
然而嘴里残留的味道还有身体感觉的冰冷依然是真实存在。
一股莫名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并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这种感觉,恐惧和颤栗萦绕心头。
“还...我...命...来...”
“你...害...我...啊...”
一个浑身湿透,穿着西装,面容腐烂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一清的面前,当时就把一清给吓傻了,长这么大哪里看过这场面啊,瞬间就瘫软在地上,说道。
“你...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
“你...害...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我害你家破人亡?我什么时候害的你啊...我他娘都不认识你!”一清现在只想逃出房子,转身就跑。
朝着大门走去,奈何这大门好像永远不能到达一样,近在咫尺又刚好无法伸手去触碰。
中年男子越走越近。
一清吓破了胆,才想起眼前的中年男子是谁,前几年来找他算命的一个客人。
“股市有风险,你全副身价投进去,跟赌徒一样!你难道还怪我啊!我又不是股神!”
“你...算...命...说...过...”
“我算你就信啊!我TM真那么神怎么自己不去炒股!我自己炒股成股神还他娘要跟你算命?用点脑子好不好!”一清发泄似的吼道。
一清话语刚出,这腐烂中年就化为一盘散沙,消散殆尽。
一清一阵后怕的抚着胸口,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结...结束了吧...”
正当一清放下心来的时候,地面又冒出一个人影来。
这人影是18岁的小姑娘,浑身惨白,双目爆突,手腕还在流着泊泊的鲜血...
至此,更多更多的人从地下冒出来。
男女老少都有...
“你当时强行帮我开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你害我家破人亡...”
“你骗我...”
“你们...都是你们自己的错!都是你们的错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愚蠢怪罪到我的身上来!”一清拼命的后退,只想着跑开,然而气硬没两下子,就直接跪了下来。
拼命的磕头求饶。
“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既然你承认错误的话,那就将你的罪恶一一说出来,绝对不可以隐瞒。”一个看起来约莫12岁的小姑娘盯着一清,双目之中肉眼可见的怨气增长。
一清原本还有些犹豫,但看着气势汹汹的冤魂们,立刻招了。
“我说我说...”
“我...骗钱敛财...”
“我...还会给无知少女开光...”
“我还...我还...我还去过小学教室里...”
一件件的事情从一清嘴里说出。
然而在说出的时候,一清都觉得神奇,不知道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我...
真的是大师吗...
这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不对。
我当初不就是。
为了能为所欲为的人渣。
才成为大师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清跪下头都磕出血来了,不管怎么样,保命要紧。
只想得到受害者的原谅。
然而这些受害者们只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再靠近,甚至消散。
每说出一项罪证,代表这罪证的当事人(鬼)就会消失。
这让一清一阵狂喜啊。
“是不是说出罪证就可以不用死了”
一想到这里,一清说的更加起劲了,无论是自己有没做过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些鬼魂只是默默的听着,没任何动作。
说到最后,一清居然说上瘾了。
原来诉说罪恶是那么舒服,那么上瘾。
而且一清发现,说的越多,这些追着他的鬼魂也会消失的越多。
那是是不是意味着,说出相应的罪恶就没事儿了呢?
一清环顾四周,这是在自己家里,说出来有何妨。
此时,一清轻咳一声后说道。
“其实,我做的最过分的一次,就是当时,我还没成为道士的时候,我去县城的小学里...对,就是鞍马县的小学,当时我只是想去偷点东西而已,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小学女孩没有回家,当时,我就有了大胆的想法,我把她拖到了草丛里,我...我...我当时很兴奋...但是...后面我就后悔了...我想道歉...但她哭着说要告诉老师...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她不告诉老师的话...我肯定不弄她...”
越说越兴奋,然而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场景开始消失了。
不仅仅是那些鬼魂,还有这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屋子也在消散之中。
一清一开始被吓了一跳,然而很快。
周围的场景就变成了他熟悉的场景。
清清静静,场面鸦雀无声。
药王庙,法会上。
“我...我不是在家里吗...”
一清呢喃道。
难道...
刚刚才是在做梦?
就在一清搞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疼痛混杂着冰冷的感觉,血液溅出。
是被板砖敲的。
一清熟悉这种触感,年轻的时候打架经常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谁...谁打我...谁敢打我...”
是清辉。
清辉的手上,血迹斑斑的板砖。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永远斯文儒雅,永远以笑容待人,仿佛看破一切的清辉,居然会用板砖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