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心菜突然高高弹起,无数密密麻麻的菌丝体寄生根无天罗地网,把已经无法高高飞翔的天凤罩了个严严实实。
那些细细长长的根须如同有生命一般沿着天凤被烧得光秃秃的后背扎了进去。
随着天凤凄厉的叫声,它的彩羽不断脱落,两根光秃秃的肉翅徒劳在擂台上拍打、翻滚,却无法挣脱那些根须。
黎曼姿见状大急,忙命令大回奶妈救治天凤。
可惜的是,原本就念力枯竭的大回奶妈救助了那棵给黎曼姿挡箭的食人藤后,已经彻底油尽灯枯,无能为力。
千娇百媚固然让她得到诸多好处和便利,可是真正的战斗,还是必须天凤上场的。
黎曼姿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王花那样低劣的幻灵将她的天凤当做宿主来寄生。
黎曼姿原本还奇怪,为什么霍尊霆那只老狐狸肯在这个猥琐大回奶妈身上下那么大的血本。
她还是太年轻了。
原来这个看着猥琐的奶妈才是整个青鸾战力最恐怖的人。
可以骑在天凤背上不被摔落,就算是个修习武术多年的高手也做不到吧,可是曳渺做到了。
在上一场战斗中,连发三次防护罩之后治愈四个受伤的幻灵,本场比赛中居然还可以使用复苏技能。
黎曼姿自认就算是她佩戴千娇百媚有一定程度的念力加成,都做不到这一点,可是曳渺做到了。
她早该怀疑这个人,在最初自己被黎家追杀逃到曳家的时候,曳渺跟她那个小妹妹,明明都是被项链所惑,对自己已经喜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按照道理说,只要对她有一点好感,都会被千娇百媚影响,眼里只看得到她被放大美化的优点,一直死心塌地的对她好。
结果曳家除了那个二傻子一样的曳东塘始终如一之外,后来对她都突然变成了敌视。
只因为那个时候曳渺还不是召唤师,曳家对于当时的黎曼姿来说,抬手可灭。
倚仗着项链这个秘密过得顺风顺水的黎曼姿似乎才明白,曳渺很可能是知道些自己的秘密,而她黎曼姿却被这个扮乖卖丑的女人愚弄至今!
只怪这项链对异性的影响效果加倍,导致她始终都更在意那些男人而忽略了这个隐藏得如此隐蔽的小人!
黎曼姿不得不承认,被人家给阴了。
看了看挂在颈间的项链,宝石已经不如全盛时的华光异彩,可是她如今唯有用这个试着控制住曳渺,让她放了天凤。
如果顺利,再控制她用两只幻灵干掉自己队友,到时候霍青鸾他们的死,依然怪不到她黎曼姿的头上。
黎曼姿集中全部念力命令幻灵项链使用魅惑之眼的技能。
那项链自从影响三个人同时自爆所有幻灵之后,始终没有恢复过来,于是传来“主人,我很累”的意识。
黎曼姿根本顾不得许多,必须赶紧保下天凤,迟了她就完蛋了。
主人再次下达必须催动技能的指令,项链没有办法,只得竭尽全力一拼。
老实说,这样大的念力消耗,林夕也有点吃不消。
原本就空空的脑袋却突然有点轻飘飘的、很愉快的感觉。
接着一个声音用很古怪的音调对她说道:“释放天凤,杀死霍青鸾,释放天凤,杀死霍青鸾……”
林夕的眼神里出现片刻呆滞,口中喃喃重复着:“释放天凤,杀死霍青鸾……”
若是在正常状态,黎曼姿是不可能得逞的,可现在林夕几乎所有念力都消耗一空,魅惑之眼技能居然成功了。
可就在林夕乖乖要对自己的幻灵下达命令时,那件得自印奴位面的凝神战甲突然彭发出一股柔光。
凝神战甲:装备之后灵魂10,精神类攻击增加1,对法术、精神类攻击增加10防御
于是林夕只是恍惚片刻就清醒过来,挣脱了魅力之眼的控制。
与此同时,一股水箭突然从头上猛然喷了林夕一脸。
然后一个满含歉意的声音弱弱响起:“咩咩,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凭着自己就可以清醒。”
呵呵哒。
儿砸,你真是够了啊!
黎曼姿现在的确已经一点战力也无,只等着中招的曳渺乖乖把天凤送还,然后杀死霍青鸾。
结果等来的却是曳渺阴阴一笑:“花子,衰老!”
她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可比她的下意识更快的,是那个满嘴虎牙的小鬼低垂着满是恶意的苍白脸庞。
他双手食指点在眉心,两只血色瞳孔却紧紧盯住了黎曼姿:“日月穿梭,度年如日!”
黎曼姿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头脑中一阵轻松,感觉到自己眉间有钝钝的痛,然后脖子上的千娇百媚突然“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花子飞身而去,露出尖利的白牙,一口将那项链叼在嘴里,“嘎巴嘎巴”好像在吃鱼皮豆一样嚼碎,然后“咕噜”一声咽下了肚。
“噗!”
黎曼姿猛然狂喷一口鲜血。
她抬起头来,恶狠狠盯着林夕:“曳渺,你难道不知道禁止幻灵捕食同类吗?”
林夕微笑以对:“的确是禁止捕食幻灵,我为什么要花子嚼碎你这个魅惑人心的鬼项链,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你血口喷人!”黎曼姿的心骤然一紧,她果然知道。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何不叫来爵陵战队的成员好好问一下?或者问问你那些裙下拜臣如今的感受?”
其实不用林夕刻意提醒,很多人也已经察觉出不对。
随着花子吞掉那根项链,等在台下没有上场的慕容星耀突然感觉灵台一阵清明,看见坐在他身边的红发少年特里萨正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旁边的肖墨言脸色也无比难看。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阵,都是俊脸发红。
他们虽然被黎曼姿所惑,但是记忆都还在。
几个人似乎都同时回忆起前几天赛前黎曼姿含羞带怯的话。
每个人都那么喜欢她,每个人她都不忍辜负,每个人她都爱入骨髓。
黎曼姿说,她很痛苦,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