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振钢从食堂打了饭回宿舍,两人坐在一起亲亲热热吃起饭来。
“哦,对了,我有东西给你!”杨振钢站起身。
“什么?”江楠好奇地问。
杨振钢笑笑,朝房里走去,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折子。
“这本存折交给你!”杨振钢坐下,把存折递到江楠面前。
江楠拿过存折一看,里面有五千多块钱。五千块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能不算多,可是在一个月前这也是天文数字了。
现在这个年代,部队的津贴还很低,以杨振钢现在的军职,应该是一百多块钱一个月,不过也就这两年涨得多点,以前也就是几十块,他还要给家里寄钱,这五千块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积蓄了。
“你给我这个干嘛?我不能要!”江楠把存折推了过去。
“你是我媳妇,不给你给谁?”杨振钢把存折重新塞进江楠的手里。
“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江楠摇头。
“那不是怕你跑了吗?”杨振钢调侃,而后又握住江楠的手认真地说道:“你是我媳妇,这辈子我认定你了,绝不会变!”
江楠的眼圈有点红,他这么信任自己?
“傻瓜!”杨振钢宠溺地揉揉江楠额前的刘海,“快吃饭吧,等会儿凉了!”
这两天赵丽娟跑了好几家医院,当然主要还是小医院,大医院她不敢去,她想把孩子打掉。
但是没有人敢接。
这个时候还不像后世那么开放,打个胎都是要单位证明的,否则医生根本不敢给你打,就怕犯什么错误。
这时也没有私立医院,医生工资也不高,犯不着帮别人冒这个险。
赵丽娟又不敢去乡下找那些土郎中看,搞不好可能是一尸两命,她还不想死。
她悄悄去打听了一下吴纤纤的事,果然她也怀孕了,而且她还想赖上肖景恒,可是人家根本不睬她,她什么也没得到还白白丢了脸面,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那自己呢,要不要也去找个人来背锅?
可是聚会那天那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更不用说去找人了,而且当时对她的不只一个人,她哪知道找谁去。
她认识的只有吴洪宇,而且也是他把自己带过去的,要不要去找他?
她还不知道吴洪宇已经被肖景恒打瘫的事。
回到部队,看到杨振钢陪着江楠值班,两人那么好,心里更是妒恨交加,为什么出事的不是江楠?
过了两天。
谢远山敲开江小武家的门,江小武见他拿着行李不由惊讶,“谢老师,您这是”
谢远山一脸窘迫,“我离婚了,小武,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等我租到房子再搬出去住。”
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他是净身出户,等有钱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离婚了?”江小武大吃一惊,想问又不好意思问,见他那个样子又不忍心拒绝,“您先进来吧。”
谢远山看着江小武心里激动万分,他可能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想不到自己还有个儿子。多年来他没有碰王文英,一是对她的报复,二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以为这一辈子自己不会有后代,没想到兮月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可是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真是该死!
他一定要用余生好好补偿他。
“我脸上怎么了?”江小武见谢远山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下意识摸了一下。
“没,没什么”谢远山连忙移开视线,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江小武看看自己房间,又看看江楠那个房间,有点为难,姐虽然不在这住,可是那个房间是留给她的,谢老师这么邋遢,姐会不会嫌弃他住进来?
“谢老师,要不您住我的房吧”江小武说道。
“不,不用,我没关系,就是打地铺都行”谢远生忙说道。
“那怎么行?现在天渐渐凉了,地上睡不得。”江小武摇头,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姐再说。
江小武打了电话到部队,江楠听说谢远山的事也吃了一惊,上次闹成那样都没离婚,这次好好的怎么离了?
“让谢老师住我那屋吧,反正我也不用,空着也是浪费,以后要用再换床单被褥就是了。”江楠说道。
“还是我睡姐那屋,让谢老师睡我那屋,我那屋本来也有点乱”江小武不好意思地说道。
“都可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江楠点头。
谢远山在学校财务那里预支了二十块钱,以后和江小武在一起,他要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他先去剃了个头,把胡子也刮了,换上干净的衣服,人倒是比以前精神多了,大家都很诧异谢老师怎么一下像变了人似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以全新的面貌重新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以前的谢远山不存在了。
他暂时不打算告诉江小武自己是他父亲的事,他很愧疚,觉得不配做他的父亲。
他也不想江小武知道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就让他误会江采苹就是他的母亲吧,至少心里还有个念想。
从此他会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假期过后的第一个早上,谢远山早早起了床,叫江小武起来锻炼身体。
江小武刷完牙洗完脸就跑步去了,姐说过要锻炼身体,他不敢忘。
等他回来发现谢远山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小米粥加两个馒头,一碟泡菜,还煎了个荷包蛋。
他很是不好意思,“谢老师,您不用这样,我随便吃点就行。”
他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外面买一个馒头吃,有时来不及早餐也没吃,都习惯了。
“不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增加营养,还要多吃一点,这样上课才会有精神。”谢远山微笑说道,为了儿子做点早餐算什么?
“让谢老师费心了。”江小武很感动。
“没事,就当我付房租给你了,老师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谢远山一脸慈爱。
能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他已经很满足了,做什么他都愿意。他没有钱,只有在其他方面尽力补偿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