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滟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即便端木夏对她拳打脚踢,那也是粗暴和痛恨的简单关系罢了。而今,他竟要将自己扔进猪圈里去了?这是真不拿她当人对待了!
这一切,都怪绿蔻这个贱人吹枕边风,否则端木夏不至于如此侮辱她!
秋江滟恨得狠了,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冲向绿蔻,扑到她的身上,一口咬在了绿蔻的耳朵上!
绿蔻惨叫一声,试图推开秋江滟。
秋江滟死死抱着绿蔻,就是不松手。
挣扎中,绿蔻被秋江滟压倒在地。
端木夏见此立刻扬声道:“快拉开她们!”
守卫上前,强行拉开了愤怒的秋江滟。
秋江滟一张嘴,吐掉口中的半个耳朵。
绿蔻的目光落在半个血淋淋的耳朵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捏之下,脸色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她的半截耳朵,没有了。巨大的疼痛让她的知觉变得有些麻木,鲜血顺着她的半截耳朵流淌而下,湿了她的手心,而后顺着手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肩膀上。
绿蔻没有扑向秋江滟,而是捂着耳朵,轻颤着肩膀,用那双含泪的美眸看向端木夏,露出一副委屈可怜、隐忍疼痛的模样。
如此胆小怕事的女子,就连痛都是一副隐忍的模样,自然让人心疼到心坎里去。
端木夏对绿蔻正在新鲜劲儿上,哪里见得她疼,立刻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扯起,抱入怀中安抚道:“不怕不怕。”吩咐守卫,“速去叫步让行过来。”
绿蔻攥着端木夏的衣襟,大滴眼泪流淌而下,痛苦地道:“公子快走,仔细奴婢的血脏了公子的衣袍。”
秋江滟冷哼一声,道:“贱婢真会装模作样。你这般柔弱给谁看?平时动起手来,撒泼发狠的难道不是你?若不是你在夏郎面前兴风作浪,夏郎又怎会如此对我?!”
绿蔻捂着耳朵转身,泪流满面地回击道:“你是小姐,你是主子,你是绿蔻从小服侍到大的人。绿蔻扪心自问,从没有在公子面前说过你半点不是。就连你曾经与……”微微一顿,改口道,“绿蔻从没有对不起主子,主子就算要绿蔻的命,绿蔻也会心甘情愿奉上。只是主子不能平白诬陷奴婢。”
秋江滟怒极,突然上前两步呵问道:“贱人,你把话说清楚,我曾经怎样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撕烂你的嘴……”
回应秋江滟的,是绿蔻昏倒的样子。
端木夏接住绿蔻的身子,见其抱起,冷冷地扫了秋江滟一眼后,对其他守卫呵斥道:“还不去寻猪!”
两名守卫应道:“诺。”快步走了出去。
秋江滟固执地站着,不肯求情。
端木夏将绿蔻抱入秋江滟的房间,放在了她的床上。
秋江滟尾随而入,道:“夏郎,你真就怎么狠心?”
端木夏看向秋江滟,一步步走向她,道:“比起狠心,我不如你。”
秋江滟泪眼朦胧道:“难道我们就回不去了吗?你知道……你知道我的血肉是有奇效的。若……若哪天你病了,我可以救你一命的。”
端木夏沉吟不语。
秋江滟以为有了希望,伸出手,就要去抱着端木夏,道:“夏郎,别这样对我,我对你是有用的……”
端木夏问:“你都和谁说过,你服用过摩莲圣果?”
听到这话,绿蔻的眼皮跳了一下,直觉不妙。
秋江滟尚不知深浅,开口道:“如此重要的事,我哪儿敢和别人说。要知道,我的血液如此宝贵,唯有夏郎有资格享用。从今后,我对夏郎言听计从,绝对不会任性胡闹了。”说着话,已经依偎进了端木夏的怀里。
端木夏用手抚摸了一下秋江滟的脸颊,道:“你这复原能力,素来强悍。前两日的伤,想来也好得七七八八。”
秋江滟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想要向后退,却被阿潘堵住了去路。她强笑着问:“夏郎,你到底要干什么?!”
端木夏给阿潘使了个眼色,阿潘立刻上前,用胳膊紧紧抱住秋江滟。
秋江滟慌了起来,开始挣扎,却无法从阿潘的怀中挣脱而出。
端木夏从腰间的挂件上拔出一把精致短小的匕首,一边把玩着,一边靠近秋江滟,道:“我一直好奇,你的复原能力到底强悍到何种地步。既然你对我言听计从,就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吧。”
秋江滟惊恐地后退,却退无可退。
阿潘将她的两只胳膊卸掉,而后捏开她的下巴,方便端木夏动手。
秋江滟发出呜呜的声音,眸子里满是惊恐和绝望,以及乞求之色。
端木夏扯出秋江滟的舌头,道:“你的话太多了。我听得烦。”毫不犹豫,直接割断了她的舌头。
阿潘放开了秋江滟,她却再也不能通过自己改写痛苦不堪的命运。
她软倒在地上,半跪着,想要用手捂住嘴巴,两只手臂却无法听从自己的命令。事到如今,连自己的身体都背叛了她。
秋江滟满嘴是血,泛滥成灾。她痛苦地想要嚎叫,可一张嘴,那血就流淌而出,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湿了大片衣襟。
她那痛苦的嘶吼,发出的声音却不再清晰,就像人临死前的呜咽,含糊的、无力的……
端木夏将半截舌头扔给了阿潘,道:“送给我大哥哥尝尝鲜儿。”
阿潘将半截舌尖攥在手心里,憨憨地应了声:“诺。”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绿蔻噤若寒蝉,强迫自己放松,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谁能想到,端木夏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出手竟如此狠戾?
端木夏蹲在秋江滟的面前,用她的肩膀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笑道:“我不喜欢你对旁人说起摩莲圣果这件事。你虽应了,我却不放心呐。作为你乖乖听话的奖赏,我必须让你知道一个秘密……”
秋江滟痛苦地盯着端木夏,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端木夏一笑,道:“还记得在秋城时,你对唐佳人下手,有人将你的鼻骨打碎了吗?”
秋江滟一愣。
端木夏道:“是我。虽然我那时并不认识唐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却见不得你欺人太甚。我那仅剩的善良,用在了她的身上,也算死得其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