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公羊刁刁一直是风吹就倒的存在。好吧,就别冤枉风了,没风吹他也会自己倒下,顺便咳出几口血,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
如今,那刺客就站在公羊刁刁的面前,即将发生之事,谁也不难想象。
唐不休和秋月白都不是遇事退缩不前之人,当即扑向刺客,想将其拿下。
刺客将匕首顶在公羊刁刁的脖子上,道:“再敢上前一步,我刺死他。”
唐不休和秋月白停下脚步。
孟家兄弟悄然进入房间,从窗口处爬出,避开刺客所在的位置,绕到公羊刁刁身后的房间,再次爬进窗口,悄然来到门前,准备前后偷袭刺客,救下公羊刁刁。
唐不休问秋月白:“这就是在茶楼里偷袭你的隐身刺客”
秋月白点头,道:“是他。”
唐不休鄙夷道:“这武功也不过平平。唉,你倒是隐身呐。你不隐身,本尊玩起来都没劲儿。”
刺客绕到公羊刁刁侧面,看向唐不休道:“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要脸否”
唐不休回道:“你偷偷摸摸跟踪我们时,都不知道看到多少私密。你过来,本尊和你好好儿谈谈,什么是脸。”微微一顿,“算了,和你说多了,你也未必懂得。毕竟,你每次出现都是不要脸的。或者你露出真容给我们看看”
刺客冷笑一声,道:“有能耐,就自己掀开真相。”
唐不休道:“放心,本尊何止要掀开真相,还要揭下你的皮。”一步步走向刺客。
刺客将匕首贴在公羊刁刁的脖子上,道:“再过来,我就宰了他”
唐不休吊儿郎当地一笑,道:“宰吧,本尊对除了自己以外的男子,都没好感。杀一个,少一个,正合心意。”
刺客却道:“你是不在意,可他若死,唐佳人会恨你吧一想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就很激动、很开心、很期待”
唐不休暗道:果然,都是冲着蘑菇来的。如此,更不能留他性命。至于公羊刁刁若秋月白配合得当,应该能救下。尽管救下的希望只有一半,但与蘑菇的安危相比,一半已经足够多了。
不过,在动手前,他必须弄明白一件事。财神假面人和眼前的糙汉子是不是一个人。
唐不休的手一抖,一把匕首从袖口滑出,他将其拿在手中掂量一下,道:“你敢杀他,你也跑不了。本尊就在这里等着,等你了结了他,本尊就用这把匕首了结了你。”
秋月白扫了眼唐不休手中的匕首,始终保持沉默。
借着月光,刺客见到匕首,却并没显露出异样的情绪,而是嘲讽地一笑:“呵”
唐不休暗道:这是几个意思啊
好吧,既然没问出真相,那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死人总能令人心安。
唐不休就要飞刀子时,公羊刁刁突然转头,看向刺客。
刺客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抹出一条细长的红线,瞬间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刺客没想到公羊刁刁会扭头看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顿觉不好。
果然,公羊刁刁一张嘴,呵出一口粉末,直奔刺客的脸而去。
刺客下意识的放开公羊刁刁,屏住呼吸向旁一躲,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扬起手中匕首,看样子是要刺向公羊刁刁的腹部。
公羊刁刁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下几滴血,弹向刺客的眼睛。
与此同时,秋月白拔出腰间软剑,缠上刺客的手臂上,阻止他刺伤公羊刁刁。
唐不休本想一匕首了结了刺客性命,但那刺客十分狡猾,直接放弃偷袭公羊刁刁,躲开了秋月白的软剑,身子一闪来到了公羊刁刁的身后,令唐不休无法用飞刀要他性命。
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唐不休并没有因此放弃攻击。他投出飞刀,直奔公羊刁刁而去。
公羊刁刁一伸手,抓住了飞刀。
这时,孟家兄弟冲出,直奔刺客而去。
刺客前后受敌,犹如前有猛虎后有狼,唯有眼前的公羊刁刁是只小白羊。他想继续拿住公羊刁刁,却见公羊刁刁突然转身,将一把匕首刺向他的胸口。
刀子入肉的声音,微不可闻;刀子入肉的距离,却是生与死的微距。
公羊刁刁还欲再刺深些,直接切开刺客的心脏,却被其一手拍开,撞向墙面。
唐不休一闪身出现在公羊刁刁的身后,接住他那单薄的身体。
孟家兄弟和秋月白一同冲向刺客,刺客却扔出一枚威武豹,在炸裂声中破窗而出,逃之夭夭。
孟家兄弟震惊了,异口同声地道:“威武豹”
秋月白和孟水蓝追了出去,不肯轻易放人离去。
唐不休和孟天青守在公羊刁刁的身边,生怕他一命呜呼。
孟天青嘀咕道:“怎么会是威武豹呢”看向公羊刁刁,见他脖子血红一片,立刻伸出手,道,“你脖子流血了”
公羊刁刁拍开孟天青的手,道:“别动。”
孟天青怒道:“别动个毛快包扎啊你等着,我去再找一盏油灯。”
公羊刁刁不搭理孟天青,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药粉和白布带,动作利索地处理起伤口。
唐不休斜倚在墙上,微微垂眸,看样子就像假寐。
半晌,秋月白和孟水蓝从窗口跳回来,孟天青也举着一盏新油灯跑了回来。
孟天青一见孟水蓝,立刻问:“怎么样”
孟水蓝一屁股坐到窗台上,气喘吁吁地回道:“无功而返。”
孟天青不敢置信地道:“公羊刁刁都给他一刀了,你们都没捉住人”
孟水蓝道:“出去后,秋城主追他,我负责包抄。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看向秋月白,“你怎么把人追丢的”
秋月白站得笔直,回道:“她是女子。”
一句话四个字,石破天惊啊
唐不休睁开眼,看向秋月白。
公羊刁刁抬起眼皮,也看向秋月白。
孟天青立刻凑到秋月白的面前,问:“你怎么知道是女子”
孟水蓝补充问道:“摸到了”
秋月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取过孟天青手中的油灯,走进了充满血腥味道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