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见秋江滟如此决然,当即道:“江滟,你且放心,我们这就去追战苍穹,趁乱,((逼逼)逼)他交出那半颗摩莲圣果。”
秋江滟点头,将头靠在端木夏的肩膀上,露出一副全心全意依赖的模样。
权叔退出车厢。
端木夏点燃了信纸,将其烧为灰烬,道:“你先休息,我出去布置一下。”言罢,站起(身shēn)。
秋江滟点头,开口道:“绿蔻你进来服侍。”
绿蔻应了一声:“诺。”掀开车帘,弯腰走了进来。
端木夏与绿蔻走了个正面,端木夏的目光落在绿蔻的脸上,有那么一瞬的愣怔。他可以肯定,这个小丫头越发明艳动人了。肌肤不但吹弹得破,就连(身shēn)子似乎也发生改变。该鼓的地方满满当当,该收的位置纤细如柳。
绿蔻被端木夏看得面红耳赤,立刻垂下头,避开端木夏的目光。
端木夏不再停留,直接出了马车。
秋江滟没有看到端木夏的目光,却见绿蔻有些不自然,当即打量她两眼,冷了脸,道:“我最近心口痛,权叔说需要血做药引,你放些给我。”
绿蔻的(身shēn)体一抖。
秋江滟挑眉道:“怎么?不肯?”
绿蔻立刻跪在毯子上,道:“肯,自然是肯的。小姐现在就要吗?”
秋江滟点头。
绿蔻寻了匕首,一狠心,割了手腕。那鲜红的血流淌而出,滴落到黝黑的碗里,触目惊心。直到一碗血满了,秋江滟才装模作样地道:“怎放了这么多?我喝不完,岂不是糟蹋了?”
绿蔻用手帕缠住伤口,又用手按住,道:“小姐喝不了,尽管倒掉,绿蔻的血能入小姐的口,是绿蔻的福分。”
秋江滟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碗,皱眉,挑起面纱,喝了两口,厌恶地道:“这味道如此恶心,你怎么能吸下那((贱jiàn)jiàn)人的血?!”
绿蔻明白,秋江滟这是想试试她的血是否有美颜的功效,当即回道:“绿蔻是鬼迷心窍,也不知道怎的,就去吸了几口。现在想来,也(挺tǐng)恶心的。”
秋江滟道:“把血泼了吧,别让人看见。”
绿蔻点头应下。
车外,权叔对端木夏低声道:“公子,千琼楼里咱们的人给信说,羽千琼也过来了,且让八位蜂王聚集此地,不知要做什么。”
端木夏笑道:“那羽千琼我早就想见一见,这次若是有机会,或可一见。”
权叔对此不置可否。
绿蔻用袖子掩着血碗,下了马车,走向林子里,打算泼出去。
突然,一直戴着幕篱的黑衣男子出现,一把夺走了绿蔻手中的碗,送入幕篱之下,仰头喝下。
绿蔻吓得不清,双腿颤颤,竟是连尖叫也不敢。
黑衣男子喝光血后,将碗扔下,向着绿蔻走去。
绿蔻将手握在剑把上,紧张地磕巴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端木夏出现在绿蔻(身shēn)后,吓得她差点儿尖叫。
端木夏道:“嘘……”伸手,绕过绿蔻的腰肢,将她已经拔出一截的长剑推了回去,于她耳边道,“这人你可杀不得,也杀不了。乖乖回去,只当什么都没见到。”
绿蔻紧张道:“他……他喝我的……我的血……”
端木夏道:“你们小姐不也喝你的血吗?有何惊慌?”手指在收回时,划过绿蔻的腰肢,令其绷紧了(身shēn)体。
端木夏笑了笑,转(身shēn)走了。
绿蔻立刻转(身shēn)追上端木夏,不敢和黑衣人独处。
权叔对黑暗处道:“阿潘,去给公子寻些新鲜的处子心吧。”
黑暗中,阿潘走出。他的脸上戴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笑脸面具。面具是铁浇铸而成,黑天的时候一看特别吓人,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憨态可掬。
听到权叔的吩咐,阿潘憨声憨气地应道:“诺。”转(身shēn)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权叔收回目光,拉动唇角,笑了笑。那笑,好似厉鬼,着实吓人。他隐(身shēn)入黑暗,也消失不见。
绿蔻有些后悔与秋江滟为伍,却又挣不开这种命运。她被黑衣男子吓得面无人色,却不敢胡乱说话。秋江滟被端木夏迷了眼,怎么看他都是个好的。她知道端木夏定然有所图谋,却不敢对秋江滟直言。秋江滟不会信是一方面,端木夏不会放过她是另一面。马车里坐着的秋江滟是妖怪,马车外的端木夏等人是恶鬼,绿蔻陷入到深深的恐慌和不安中,唯有硬着头皮进入马车,去与妖怪为伍。其中心惊胆颤,唯有自己知晓。
这一路,注定不太平。
秋月白的探子被战苍穹的人所杀。孟水蓝派出去的跟踪者尽死于白衣面具人之手。那白衣面具人的腰后别着两只金属爪,正是黑崖下那人。他到底是何人,至今无人知晓。
端木夏派人伪装成秋月白的人,对战苍穹发起攻击,虽没有拿到战苍穹手上那块疑是摩莲圣果的东西,却杀了沈白蜇,伤了方黑子。
千琼楼的蜂王派出人,偷袭了百川阁的孟水蓝,却没有讨到便宜。
唯有公羊刁刁一人安然无事,只因他追上了唐不休,被他拐到了深山老林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至于给唐不休赶马车的人,则是秋月白的人,在夜里趁着尿尿的功夫,跑得无影无踪。
唐不休与公羊刁刁互望。
公羊刁刁道:“你知知知……知道佳人在哪儿?”
唐不休用手点了点(胸胸)口,道:“这里自然知晓。”
公羊刁刁急切地问:“在哪儿?”
唐不休回道:“她回家了。”
公羊刁刁攥拳道:“快走!”
唐不休仰望星空。
公羊刁刁催促道:“走啊!你你你……你看星斗做什么?分辨方方方……方位?”
唐不休收回目光,看向公羊刁刁,道:“本尊在感叹,为何路一样,星星也都差不多。”
公羊刁刁急道:“你到到到……到底记不记得家?!”
唐不休回道:“应该……记不住吧。”
唐不休记不住自己家在哪儿,车夫得的消息又怎会是真的?
所以,当车夫赶到秋月白处,将唐门所在告之时,秋月白也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