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降!我投降还不行吗?各位好汉,我烛九阴保证帮你们对付仓罗之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烛九阴忪哭着大声求饶,那用词,谁听了都觉得恶心。
“哈哈哈哈”黑母笑得直不起腰,指着丑陋的龙头道:“妖物,记得咱们刚刚见面时,我是怎么嘲笑你的吧?现在你可是变本加厉了,转眼又投靠了新主,你可真是不知羞耻啊!”
烛九阴哪会知道羞耻?只要能像条癞皮狗似的活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表示投降,他以为就能活命了,居然眼泪鼻涕还挂着就嘿嘿怪笑,并且龙口一松,吐出了鲁班七号。
“不好!小心!”
“啪嗒”,鲁班七号刚一掉到地上,立即蹦了起来,鲨嘴炮与河豚手雷同时出手,一炮一雷带着轰鸣巨啸直扑向烛九阴。
“啊?该死的木偶人,你居然使这种诱降的阴诈手段?!”
烛九阴又惊又怒,可一边炮一边雷,他给夹在正中根本躲不开。
盾山等人也俱是大吃一惊,皆道鲁班七号怎么也耍起了敌人那种卑劣的花招?却不料炮与雷并未击向烛九阴,而是奔他身后而去,目标是两团绿幽幽的阴火!
“啊救我呀”
尽管拿出了最快的反应,鲁班七号出手还是迟了,两团阴火,准准地袭中烛九阴首尾的两个头,一先一后,形成强大的阴冥鬼火,瞬间从两头将他吞噬,他只惊恐地悲号一声就痛苦地满地打滚,滚得绿火星四处飞溅。
“都快躲开,千万别让那鬼火沾上!”
钟馗最清楚阴冥鬼火的威力,急忙提醒队友们速速散开,盾山眼疾手快,来不及结防护光塔了,索性就势用右手盾拉出一道水雾般的光帘,将这边的人与烛九阴隔离,那边伸出长手臂抓起鲁班七号,只轻轻一甩,就甩上了自己的肩头。
阴冥鬼火,只比钟馗认识的更加厉害,因为它来自生前满腹冤屈的饿殍死尸,凶焰的冷冽程度便比普通阴火高出了数倍。
烛九阴可是能吞吐阴火,用它做武器的妖物,竟也敌不住袭击他的阴火的强度,最后给烧成一截漆黑的焦炭,冒着黑烟,绿火星一闪一闪的,死成这样,仍最后拼命挺了两下,才彻底安静下来。
烛九阴这来自蟒盾山的超级大祸害,终于灰飞烟灭了,尽管最终不是八人行小队收伏的他,而是他投靠的主子用阴火灭了他,丢弃了他这颗卒子,王者大陆从此也终于少去一大威胁,不得不说是大快人心。
“呜呜呜呜呜呜”
咦,谁在哭呀?总不会是为那罪大恶极的妖孽悲伤吧?!
众人皆觉得奇怪,寻找哭泣之人,却是坐在盾山肩头的鲁班七号。
“呀我说小七兄弟,你啥时候哭鼻子不好,偏就要选在这时?烛九阴坏事做尽,就算死了也是天意,你为他哭个啥丧呀!”
作为队长,黑母认为自己有权管束队员不得当的行为,便有点生气地说。
老夫子本该训斥他,这次也不说话了,只默不作声地表示赞同。
苏烈等人也皆觉得奇怪,便暗中请求钟馗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钟馗挠着鬃须也不问他,只招呼道:“小七呀,你盾山大哥战斗这么久,挺累的了,你下来到本官这儿来!”
鲁班七号哭得叫一个伤心,木头脸上眼泪滴滴答答的。大人召唤,换成平时他飞也似的就过去了,这次却坐着一动不动。
盾山也不动弹,脸上长长的眼光显得黯淡,没人能通过他的表情看出内心,却能隐约感受到,他隐藏许久的伤感。
“我……我才不是为烛九阴哭泣,我只是,只是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盾山哥哥,百年前我就是这样坐在你的肩头,躲避烛九阴攻击的对吗?那一次,烛龙组成只漆黑大手攀上你背脊,险些就要了我的小命,一直就是你在救我护我,可到最后,我挖出陷阱等你跳,还用河豚鱼雷送你进去,在你背上炸出大黑锅,我……哇”
盾山伸过两只手指,夹起鲁班七号,又轻轻放回地上,淡然道:“过往的事,再提也没意思,咱们都忘了吧。说实话,摆脱心魔后的盾山只想朝前看,往未来看,往王者大陆的未来看。”
苏烈扛着攻城槌过来,爽气地朝木偶人肩上一拍道:“小七兄弟,那晚你想为盾山补后背黑锅,我们就全都体会到了你的悔意。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表示今后不会再犯,而盾山兄弟又一点也没怨恨你,你就更该放下了。他说得对,咱们若不一起看向王者大陆的未来,又怎能合力打败仓罗呢?”
“对对对!”梦奇总怕自己说错话,所以总是把话憋在肚子里,这次他确定自己的话一定没问题,大着胆子就说出来:“苏将军说的每个字都非常正确,梦奇我举双手赞成!并且小七你得想呀,盾山大哥的心胸是何等宽广,连我黑哥他都不怪了,你那点小事又算啥?”
“梦奇!你是梦珠吃多吃坏脑了是吧?!”
好一声河东狮吼,震天震地震脑仁,梦奇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吓得“腾”一下就躲去了老夫子身后。
也得亏他躲得快,黑母已跟一发炮弹似的将自己射过来,重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可惜梦奇早已闪开,这一巴掌,他硬生生扇在了老夫子的大腿上。
“哇呀黑母你这个闯祸精,轻点……”
那一巴掌扇得可真够狠,要落在梦奇脸上,准得让他半边脸肿半个月。老夫子腿上挨这么一下也不好受,苦瓜似的老脸疼得变了形。
老夫子成了替罪羊,黑母很不好意思,急忙想向老头儿道歉,却骤然觉得脚下不对劲,那布满石渣的土地好像忽然松动起来,起起伏伏的,不知是要往上拱还是向下塌……
与此同时,所有队员都察觉了这异样,按照一贯的应急办法,全都要往空中躲避。
可如鲁班七号出手那样,尽管反应迅速,依然迟了一步,两脚尚未拔地而起,他们便已各自惊呼,头发“呼”地竖起来,向一个突然出现的,漆黑的大坑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