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瑶不依不饶,躲开叶欣颜抢过来的手,嬉笑道:“哦,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夫君,居然会叮嘱未婚妻子不要记忆婚礼程序,咯咯咯咯,真的很好笑呢……”
“……”叶欣颜被周碧瑶笑得满脑门黑线,这个不着调的货,等来年开工以后,看她怎么收拾这死丫头!
大概周碧瑶不懂农事,完全不知道还有秋后算账这种操作,继续躲着叶欣颜,继续乐不可支:“……后面还有啊,是告诉姐姐你不要紧张呢。话说齐姐姐,你们两人不是已经成过一次亲了吗?要不要这么仔细叮嘱啊。”
叶欣颜脸上的红晕还没消去,眼神就变得阴郁起来,很是阴恻恻的盯着周碧瑶,恼恨不已。
这货怕不是个傻子吧,她马上就要成亲,这货居然会提她成过一次亲,有这么揭人短的吗!
浅月看着叶欣颜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忙追在周碧瑶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低低的叫了一声:“二小姐。”。
……没反应。
浅月又连着喊了两声:“二小姐,二小姐。”
周碧瑶这才看见浅月给她递过来的眼色,再看看手中的字条,和叶欣颜闪着利芒的眼神,哦,反正也看完了。
她强忍着笑意,忙忙把手中的字条还给叶欣颜。
“那个,这个,齐姐姐,给你哈,咯咯咯……咳咳,不是,其实我是羡慕姐姐有这样体贴的夫君,真的。”
字条的内容早被看了个精光,叶欣颜也不着急了,她慢吞吞的把字条接过来叠起,神色平静的说道:“碧瑶,你脸上的笑容若是稍稍收敛一些,你这话或许能显出一分半分的诚恳来。”
周碧瑶忙揉了揉脸颊,“咳咳咳,那个,我其实……”
叶欣颜瞪了她一眼,把她接下来的胡嚼挡了回去。
周碧瑶的婚期比叶欣颜晚十天。
她本就和叶欣颜关系好,周秉义前些天又接到吏部的委任,实打实的四品京官儿:大理寺少卿,妥妥的升职了。
周秉义知道,不论是女儿的婚事,还是他的任职,都离不开叶欣颜。所以,虽然周碧瑶也是婚期临近,当女儿说要去看叶大小姐婚事准备的怎样时,周秉义和梁夫人不但没有阻拦,还一力赞成。
近五天里,她已经来过两次,所以才会被她毫无阻挡的进来,把江一凡的字条逮了个正着。
周碧瑶笑了一阵子,也过了瘾,才陪着小心坐在叶欣颜身边,看了看她手上把玩着的一串山桃核手串儿,由衷说道:“是否你们之前本就是夫妻,所以说话才会这样随便,江大人才会不讲究那些虚礼?齐姐姐能得夫君如此,真的很让人羡慕。”这次,这家伙的语气中才真的有了羡慕之意。
叶欣颜一点儿不领情,凉凉的斜了她一眼,说道:“你这是典型的这山望见那山高,汪桥也很好的。江一凡前几天说过,为了把婚事操办像样些,他一个大男人,除了在作坊做事,还得上上下下打点帮忙的人们,托人家把婚事做好些。这都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
周碧瑶脸上显出些甜蜜,少有的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嘟囔着说道:“三哥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一想到以后要侍奉一个不喜欢我的婆母,就很犯愁呢。”
“什么叫侍奉?凭什么侍奉啊?人家都说母慈子孝,她对你好才能换来你对她好。就算退上几步,你先对她好,她也要有回报,不为难你才行。”叶欣颜纠正周碧瑶的思想观念。
接着告诫她道:“别那么没出息,你是领着皇上口谕出嫁的,汪桥他娘就是再多讲究,难道还能讲究过帝王?单就你周家的家世,就能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周碧瑶却依然愁容不减:“齐姐姐说的我都懂,我不是怕她,我是怕三哥夹在中间难做。”
叶欣颜一听就无语了,“……这倒也是,汪桥那个娘……”,
她没往下说,这里面要说受委屈,最委屈的就是汪桥了。那是他娘,年轻守寡,没有依靠的情况下,带着个孩子,还要挣钱把他拉扯大……没办法的事,谁也没本事自己选老妈不是?
但愿成亲之后,汪桥能顶得住赵氏,能给周碧瑶一个宽松的生活环境。这个时代的女子,都不容易,谁能像她这么好命,有之前原来那叶大小姐打下的一片天地,她怎么做都不显过分。
说起来,叶欣颜还真没什么朋友,从她来到这里,就开始和金嬷嬷一起逃亡,长途跋涉,去了豫远郡的清河村。
之后就是整日忙碌生计,因为年龄和观念上的差距,她和清河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没什么交集。
她本人回到京城本就没多长时间,还在外施工好几个月。有之前原主的恶名,还有她回来之后,并不安份做她的凄惨和离妇,而是整日不顾身份的抛头露面,在外面做事,也很招人非议。
那次在虎威将军府的宴会,她又一次展现生人勿近的特殊体质,几乎把整个京城的年轻女子得罪了个遍。
人家别的女子成亲,很多闺蜜道贺的场景,并没在安国公府出现,即使有几个前来道贺的,也多是碍于安国公的面子,过来全个面子情。
真心来捧场、帮衬她一下的,也就是周碧瑶和忠勇侯府的几个表姐妹。
所以,叶欣颜婚前这几天,安国公府还算消停。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出嫁这日,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叶欣颜,半夜就被喊起来。
然后就是被各种人的各种折腾,叶欣颜牢记了江一凡的叮嘱,心里什么事儿都不装,脑子里什么事情都不想,反正就周围这些人,她们让怎样,她就乖乖的怎样,破天荒的听话乖顺。
全部折腾完,天色还黑漆漆的,一直迷迷糊糊闭着眼的叶欣颜感觉身周清静下来,她才睁开眼睛,这是新娘妆化好了?
“嬷嬷,我靠着歇会儿行吧?”叶欣颜一边指使丫头们那靠枕,一边象征性的问金嬷嬷。
里面的新衣服已经穿好,嫁衣也好好的放在旁边,化妆搞定,只等临走时把嫁衣套上,把凤冠戴在头上就完事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