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神宗那人若有所思地扫了两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在擂台下方,那名黑衣人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看出凯已经累了,再有两轮,就能耗尽凯的体力。
到了早晨的时候,最终的四强产生,凯,藏,一名穿着兽皮的女孩,还有个光头的健壮少年。
不过此时的凯状况并不好,这一夜连续战斗,对手都不弱,他的体力消耗巨大,就快要撑不住了。
“凯,还能坚持吗?”尛拿出水递给儿子。其实他已经看出主持比赛的人在针对凯,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发出质疑。那样不但会耽误凯,也会给村子带来麻烦。
“我没问题!”凯倔强地点头,还有最后两场,咬牙也要撑下来。
但是,主持比赛的人并没有给他太多休息时间,马上就宣布比赛开始,他的对手是那名光头健壮少年。另一场是藏对战穿着兽皮的少女。
另一边,藏低声问黑衣人:“父亲,咱们做的这么明显,神宗的大人不会看出来吧?”
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城主和神宗这位大人的关系绝非寻常。”
听父亲这么一说,藏的心才放下,转身走向擂台。
比武很快开始,藏和穿兽皮少女这边不到半分钟就结束了,兽皮少女就被逼得跳下擂台。
但另一边,凯和光头少年却大战了十分钟还没分出胜负,到最后,两人的动作都变形了,你一拳我一脚,完全没有招数可言,慢得好似龟爬。
最终,光头少年先撑不住了,放弃了拼斗。就在结束的一刹那,凯就瘫倒在了擂台上。
“唉”雷台下的人都发出了一声叹息。谁都能看出,凯是全场最强的,但现在的状况,他还怎么跟藏去打,落败已成定局。
杨冬青身边,小楠绷着脸,为凯打抱不平:“他们真是太不要脸了,神宗的人是瞎子吗?傻子都能看出问题。”
这句话说完,她拽了拽杨冬青的衣袖,说道:“杨叔叔,再帮他一下吧。”
这两天,凯一直跟着她练武,在她的感觉中,就像是她带出来的人一样,所以现在也格外不忿。
杨冬青想了想,微微摇头:“不行!”
“为什么?”小楠撅起小嘴,不满地问道。
“你是想赶紧见到父母和妹妹,还是想在这里再呆一段时间?”杨冬青说。
小楠不说话了,相比较母亲和妹妹,凯也只是一个过客。
“这就是了!”杨冬青并不想跟神宗有太多纠缠,他还得去解决黑龙宗的事,还得寻找兽人少女。再说一旦让人发现自己跟尛他们的关系,或许会给村庄带来更大的灾祸。
最后的决赛并没有进行,尛直接选择了弃权,凯再坚持也没用,或许还会落下重伤。今年不行,明年还有机会。
黑衣人和藏同时笑了出来,坐在阁楼上的五人也都笑着起身,站在中间位置的神宗来人大声宣布:“本次选拔结束,入选者是……凯!”
他的最后一句出口,广场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黑衣人和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神宗来人。
而已经放弃的凯和尛都傻了,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明明是藏不战而胜,可入选的却是凯。
其他观看的人也搞不明白,结局实在出人预料。就连杨冬青都有些诧异。
“为什么?我才是第一名!”藏站在擂台上,仰着头大声喝问。
“闭嘴!”黑衣人赶忙喝止,那可是神宗的人,你不想活了吗?
神宗来人看向藏,说道:“谁跟你说最后赢了就能入选,前几届还没有人入选呢。我认为凯比你更合适!”
他这句话一说,人们才意识到,好像神宗确实没说过只有获胜才能入选。
藏发出质问后,也吓得够呛,低着头不敢回话。
神宗来人这时转过头,对着城主说:“还要恭喜你,又有人入选了,过不多久你恐怕就会被调去大城。”
“还要多谢韩巡查!”城主微微躬身,一脸笑容。
雷台下的黑衣人垂着头,一言不发,面色阴冷。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被城主耍了,人家这么做就是为了看看凯够不够资格入选,根本不是为了让藏获胜。
“咱们走着瞧……”黑衣人抬起头,面色恢复了平静。
选拔结束了,众人离去,杨冬青也带着小楠离开了城主府,不过他的意念始终盯着神宗的韩巡检。
凯留在了城主府,接下来就要跟神宗的人离开。与尛分别的时候,这个坚强的少年流露出孩子的一面,泪眼婆娑。尛也心中难过,儿子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
尛和凯父子话别的时候,韩巡检跟城主说:“藏家父子好像不太满意啊。”
城主不屑道:“山贼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就好!”韩巡检点点头,这才走向凯!
两分钟之后,韩巡检带着凯从领主府内冲天而起,直奔西方而去。
临山城外,杨冬青一把抱起了小楠,说道:“他们动身了,咱们也走吧……”
凯还是第一次尝试在天上飞的感觉,感觉到兴奋刺激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害怕。害怕自己掉落下去怎么办,那不就摔死了。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被韩巡检抓着,就像被固定了住了一样,安稳的很。
一天,两天,三天……随着时间流逝,飞在天上的那股新鲜劲退去,剩下的就是枯燥和乏味了。凯很想跟韩巡检说句话,问问他还要飞多久。但一看韩巡检严肃的表情,他就有些胆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飞到第五天傍晚,凯吃过晚饭,以为还要接着飞,这时五天内从未说过一句话的韩巡检开口了:“这几天你基本上恢复过来了,也是时候了。”
凯一愣,没明白韩巡检什么意思。正想要问一句,突然看到韩巡检一挥手,接着他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什么都不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