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去找管家胡立,在后院找到了他。他正跟梅儿在花前月下浪漫呢。她来不及羡慕,很快说明来意。
“胡管家。你手上可有迷药?”烟香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知为啥,她总觉得,胡管家手里肯定会有这类东西。毕竟,迷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梅儿很八卦,抢先开口问:“小姐。你要迷药做什么?”她并不觉得问了句废话。虽然,她不难猜出,烟香姑娘拿迷药是要对付少庄主的。不过,梅儿邪恶地想着,烟香为了迷住少庄主,与他生米煮成熟饭。
她想着,似乎又不对。如果,烟香姑娘真要这么做的话,何必等在现在。她轻啐自己一口。这么可以这么看烟香姑娘呢。
烟香也不避讳,与其她一个人担心,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出谋划策。毕竟,梅儿和胡立对大师兄绝对忠心耿耿。当然,会站在她这边,支持她,一起阻止大师兄前去衙门。
“我大师兄晚上跟我说,他明日要上衙门投案自首。倘若他承认劫囚之事,一但罪名定下,后果不堪设想。”烟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继续说:“我想今晚把他迷晕,阻止他明天前往。”
胡管家听后,认真思索片刻,郑重其事道:“烟香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少庄主的秉性我非常了解。他必不同意逃避此事。你还是别浪费精力了。”
烟香不悦了。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明知前面有火坑,却看着他往火坑跳吗?她做不到!这就是男子和女子不同的思维方式。不管怎么样,她要尽自己最大努力,阻止他。
“胡管家,你只要把迷药给我,其他你不用操心。我自会斟酌。”
胡管家刚想再说什么,梅儿单手叉腰,一手伸到他面前,语气不容置疑:“拿来!”
女子果然思维一致。梅儿为了少庄主的安危,理所当然站在烟香这一边,给胡管家施压。
胡管家神色复杂望了她们一眼,以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只得妥协:“我怎么会把迷药随身携带?你们随我去房间取吧。”
烟香见他松了口,很兴奋:“走吧。”
从胡管家手里拿到一包迷药,烟香觉得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她吩咐梅儿弄来了几道小菜,备上一大坛子酒,送到大师兄房间里。
对于无缘无故上了这些酒菜,楚天阔感到十分意外。他有几分莫名其妙地望着烟香,揣测着她的意图。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离别在即,烟香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语含伤感说道:“大师兄,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我赞成你上衙门自首。你这一去,不知几时,才得以回返。我备下这些酒菜,当做给你践行。祝你早日归来。”
做戏得做全套。她说着,硬是挤出了半滴眼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楚天阔怔怔望着她,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
烟香开始主动给他倒酒,双手把倒满酒的杯子,放到他面前。然后,自己也倒满了一杯。
楚天阔心情烦闷,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烟香也喝了一大口,酒的辛辣味,呛得她难受。
“不会喝,就少喝点。”楚天阔面上挂着浅浅的笑。
“不呢。这是践行酒,下次再喝,不知何年何月了。”
烟香赶忙再给大师兄倒满一杯酒,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楚天阔黯然神伤,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
烟香眼疾手快,连忙又给他倒满酒杯。
楚天阔端起酒杯,不由分说,就要一口干。
烟香急了。大师兄的酒量,她是清楚的,千杯不醉。然而,酒喝多了,伤身。她主要是要把他迷晕,并非要把他灌醉。她可没那个自信,能把他灌醉。这样放任他喝下去,还得了。
烟香急忙道:“慢着。”
楚天阔一愣:“怎么?”
烟香急得不行。怎么梅儿还不来?她刚明明交代梅儿,要来配合一下演出的。这场大戏,让她自己一人来演,显然演不下去了。梅儿不出现,适时打扰下,她怎么有机会下迷药?
大师兄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果,她一开始把迷药下在酒里,他一定会发现的。
只能在中途,不知不觉中,把迷药下在酒里,大师兄才不容易发现。
可是,梅儿怎么还不来?
烟香急中生智,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大师兄。你别光顾着喝酒。吃菜。来,吃点菜。”边说着,边很热情地帮他夹菜。
楚天阔心情不是很明朗,特别想痛痛快快喝一场。所以,不顾烟香的阻拦,端着酒杯,把杯中的酒往口中送。
恰在这时,梅儿来敲门了:“少庄主。”
楚天阔起身去开门。
烟香忙趁他不注意,将迷药药粉倒在他的酒杯里。
楚天阔打开房门,口气温和对梅儿道:“梅儿,什么事?”
梅儿有备而来,早已想好说辞,问道:“少庄主。今日狩猎,没去成。明日去吗?”
楚天阔笑着摸摸她的头:“你那么想去,我跟胡立说声,让他带你去。早点去休息吧。”
梅儿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少庄主。梅儿告退。”她转身,并未走远。
楚天阔转身走进房门。他关上门,回头,望见烟香端正坐在座位上,显得非常正式的样子,他不禁有些狐疑。
“大师兄。梅儿找你什么事?”烟香佯装不知,明知故问。事实上,她并未听到梅儿与他的对话。她还沉浸在下迷药的紧张中。毕竟,她很少做这类事,怕大师兄看出破绽,导致功亏一篑。
楚天阔温婉一笑:“没什么。她说想去狩猎。我明日吩咐胡管家带她前往。”
“哦。”烟香不假思索就冒出这一个字出来。她的言行,可比她的心思实诚多了。
楚天阔直觉烟香怪异,却说不上来她究竟哪里怪。好像有事瞒着他。
烟香端起酒杯,讪笑着:“来,大师兄。我们再干一杯。祝你沉冤得雪,早日归来。”
楚天阔端起酒杯,还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