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后院里,关氏、梅氏、舒嫣华等人也得知了前院的消息,有这么多的大佬来,关氏脸上笑容一直不断,舒嫣华也同样很骄傲,梅氏面上虽然笑得很开心,心中却犹如被毒蛇咬了一般,痛苦至极。
舒鸿煊的婚礼居然有这么多人来恭贺,等到她儿子成婚之日,怕是难以重现这等场面了。
等到陛下亲临的消息传到后院,一众女眷都傻眼了。
万万没想到,在诸位皇子和太子殿下来了之后,连陛下也来了。
要不要出去迎接陛下?
她们这些女眷,都是在等着江映蓉拜完了高堂,送入洞房之后,来看新娘子的,可陛下一来,这下犯难了。
到底要不要出去跪拜?
关氏六神无主,看向梅氏,梅氏自己也抓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来了,她们这些人在后院里听到却当不知道......陛下知道之后,会不会发怒?
还是舒嫣华机灵,她直接就走到周大儒的妻子周夫人身边,低声问她:“夫人,您看我们需不需要出去迎接陛下?”
在没有皇子妃到来的情况下,在场再没有比周夫人身份更加贵重的女眷了,问她,是最明智的选择。
周夫人拉着舒嫣华的小手,笑着摇摇头,“不用,前面那都是男人们的事,我们就不用去凑热闹了。”
关氏等人齐齐放松下来,只是再没有人说笑了,也没有人奉承关氏了,全都对着门外伸长了脖子观望,都在等着前面的小厮把消息传来。
等到陛下被太子殿下和五皇子两人搀扶着走到大厅,和周大儒一起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前院的消息才传到后院。
“陛下居然要亲自主持舒舍人的婚礼......”众人一阵失神,坐在高堂之上的位置,这不就是说,在陛下心里,他是将舒舍人当成儿子来看待的?
而且,除了陛下,还有一个周大儒!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夫人身上。
舒舍人何德何能啊,竟然得了如此的荣宠!
周夫人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宠溺,“容景成婚了,终于长大成人,可以娶妻生子了,老爷在家里的时候,就跟我念叨,也不知道容景什么时候才把孩子生出来。老爷说,自从把容景教导出师之后,在家里就有点闲着,家里的几个小子也长大了,想着容景的孩儿长大之后,是老爷兴许还会兴致上来,再教导一二也说不定呢。”
“嘶——”
众位夫人倒抽一口气,纷纷难以置信。
不是说好的舒鸿煊是周大儒的关门弟子吗?再教导舒鸿煊的儿子?这算哪门子的关门弟子?
“夫人,您的意思是说,周大儒日后也收舒舍人的孩儿做弟子?”有夫人这样问道。
“怎么会?”周夫人惊讶的看向此人,末了摇头笑道,“老爷不会再收弟子了,只是教导而已,不过就是闲来无事的指导一二,怎么就说到收弟子的头上?”
不少人腹诽,都教导了,还不算弟子呀,不过是行弟子之实罢了。
梅氏面上笑得开心,心里暗自发狠,想要继续在周大儒门下学习?哼,以为她还会犯这种错误吗?
舒鸿煊那兔崽子,想都不要想!他那孩儿能不能生出来,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有的说呢!
此时,舒二婶姜氏却问小厮,“前院那边是陛下和周大儒坐在高堂之上接受煊哥儿夫妻的跪拜,那大夫人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望了望梅氏,接着又等着小厮的回答。
小厮低垂着头,沉声应道:“侯爷说,让大夫人不用去前院了,大家也不用去观礼了,前院很多贵人在,让夫人们和小姐们在这里等着大少奶奶来就行了。”
梅氏应了一声,“你回去跟侯爷说,说我知晓了,前院再有事,继续回来报给我们知道。”
夫人们觉得这种决定理所当然的,没看广平候都没有上去么,梅氏自然也用不着上去了。
闺秀们却个个都围在一起私语,言语里都是对江映蓉的羡慕,这份殊荣,恐怕是京中除了皇子妃和太子妃之外,第一人了吧?
前院里,等陛下和周大儒坐在高堂之上,其他人纷纷站立两侧观礼,舒二叔作为今天的傧相,开始主持仪式。
“一拜天地。”
舒鸿煊和江映蓉面朝大门的方面,深深的一鞠躬。
“二拜高堂。”
舒鸿煊手里牵着红绳子,另一头江映蓉,两人面前都有一个蒲团,听着舒二叔的喊话,齐齐跪拜下去。
承德帝坐在上首,笑呵呵的受了新人的跪拜之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珏。
珏就是合在一起的两块玉。
承德帝把珏递给舒鸿煊,温和的笑道:“这是朕送给你们夫妻的礼物,你和你夫人,一人一半,希望你们和和美美的。”
“谢陛下厚爱!”
舒鸿煊真心实意的道谢。这块珏晶莹剔透,水头极好,一看就是好玉,更可况,还是可以分成两半的玉,陛下这份心意,的确是厚爱了。
等承德帝说完,另一边的周大儒也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枚玉扳指,另一样是玉手镯。
他也同样递给舒鸿煊,“扳指是给你的,手镯是给你媳妇的,望你们两个早点生出一个大胖孩子出来。”
“哄——”
不仅是年轻人,就连年长的,也都哄笑出声。
舒鸿煊接过周大儒的扳指和手镯,这两样同样都是好物件,他听了老师的打趣,不仅没有脸红,反而很认真的点点头,还附和道:“容景定将好好听老师的话。”
“哈哈哈......”
更大的笑声传来,连周大儒和陛下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周大儒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会贫嘴!”
红头巾下的江映蓉,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嘴角却泛开了一抹微笑。
“夫妻对拜。”
舒鸿煊和江映蓉,转过身,面对面,各自叩首行礼。
“送入洞房!”
“哗——”
“闹洞房啦!闹洞房啦!”不少年轻人都叫嚷道,其中周廷昱是叫得最凶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