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看着节目上的这个女嘉宾，只是问了阿福一声：“她女儿在哪家医院？”
阿福：“皇后区医疗中心。”
路克嗯了一声，本尊那边方向盘一打，已经向皇后区医疗中心而去。
警探局警探的身份，让他满纽约转都不引人注意。警徽一亮，找谁问话都是正常操作。
换成任何一个超级英雄马甲，这样干多了，都可能被人找出询问原因，找到那些马甲行为的蛛丝马迹。
而现在路克的一切都掺杂在日常办案中，身为纽约警探了解收集基层情报，也是很常见的事。
全纽约几千名警探都这样干，路克等于隐藏在海水中的一滴……盐水。
这也是他舍不得扔掉这个警探工作的原因。
光明正大地在漫威世界中心纽约随意活动调查，而不引起任何人注意，还能通过NYPD获得一大堆内部情报，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身份吗？
看看现在电视上那些主持人和网络言论，几乎都将NYPD遗忘了。
用上一世的电影台词来形容，大多数人对警察在超常事件的定位就是那一句“警察，出来洗地啦”。
只要事件结束，警察开始洗地，那后面他们怎么洗地，其实没太多人关心。
现在NYPD偶尔还被提及，并不是因为他们在实验体袭击里做出了多大贡献，而是因为那殉职的一百多名警员被归纳进了上千名遇难者中。
像有一个节目就说：“NYPD都牺牲了一百多名警员，他们的牺牲我们看得见，超级英雄们呢？打完怪物拍拍屁股就走，甚至没有多留几分钟来帮助那些受困民众？NYPD牺牲了那么多警员，其它人也还在维持秩序，保护民众。”
这种类似言论，新闻节目上和网络上都有了苗头。
简而言之就是不谈论超级英雄们击杀实验体，保护了多少人的贡献，而只讨论在保护过程中他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俗称——挑刺。
赛琳娜在一旁，翻着这些节目和网络言论就很不爽的样子：“他们这样一说，好像是巴不得超级英雄不出现，让纽约多死几千人吧？”
路克开着车，点头：“对啊，你以为这些言论是出自谁的手？当然是电影里那种反派啊。”
赛琳娜一愣：“你开玩笑？他们能控制媒体？”
路克呵呵：“电影里的大反派，很多时候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佬们，他们想动用点媒体资源，很难么？”
赛琳娜无言以对。
政客和资本家，历来就是反派重灾区，特别在电影里更是如此。
他们要不自己是大反派，要不就是自己逼迫或制造出了反派，妥妥的反派阵营中坚。
既然说起这个话题，路克还是随口给赛琳娜理清了一下思路：“不要对这些跳出来的人有任何看法，无论是主持人、受害者，还是网络留言者，他们不过是别人引导下的工具。你现在看见他们对我们亮出了刀锋，觉得很伤人，但事实上只要我们能操纵刀柄，这刀锋也能成为我们的武器。”
赛琳娜皱眉：“可他们是人吧？”
路克叹了口气：“大多数人，连自己是工具这一点都无法认知，你能期待他们冷静理智地面对这个世界吗？”
事实上，更深的东西他不想对赛琳娜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人是社会型动物。
想作为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只能成为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也就是工具。
身处这个体系中，想要不被人利用，那就太难了。
哪怕是某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也是富一代给他们赚到了足够的资本，才能作为一个无用的人生活下去。
而对于大多数没有富一代老爹的普罗大众，就像河里的鱼儿，身在河中不知河。
只有少部分距离独力思维能力的鱼儿，会跃出水面，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自己生存的环境，而不是熟视无睹。
期待大多数人都那么聪明，那是不现实的，更没有必要去鄙视他们。
路克看着有些索然无味的赛琳娜，也没有再安慰什么。
不对那些普罗大众抱有期望，总比期望过大，失望越大来得好。
某种意义上，超级英雄和明星一样。
粉丝爱你时，干什么坏事都有粉丝为你辩解。
粉丝恨你时，干什么好事都是错的。
不同之处在于，超级英雄并不是靠粉丝吃饭的，所以蝙蝠侠从一开始就走的高冷范儿，宠粉之类的事是不存在的。
俗称——爱舔舔，不舔滚。
不过，赛琳娜如此容易安慰，是因为跟着他久了，对待事物的看法自然受到影响。
其余的“队友”，还是得分别上门。
他们可没有当超级英雄的经验，真把那些所谓的粉丝当成宝，那就糟心了。
思索间，车到了医院。
路克两人进去，用调查案件的名义，询问了几个受伤在此的病人。
这些案件都是真实的，路克也确实会去查一查。
然后走动的过程中，路克经过了那个女嘉宾女儿所在的病房外。
装着和赛琳娜整理口供，两人在房间外拿着手机坐了片刻，再起身走人。
出来后，路克嘴角翘起：一个病房里居然有三个监控，除了明面上那个，其余两个还是隐蔽类型的。
医院里有多重监控这种服务吗？显然是没有的。
其次，在病房外有一个护士一个男护工明显是临时转行的。
他们身上的枪油和火药味，路克隔着十米远都能清晰闻到。
不怕你们做太多，就怕你们什么都不做！他在心中轻笑了起来。
时间到了第二天，一切风平浪静。
皇后区医疗中心的一位临时女护士，并不知道自己回家后，曾经面对蝙蝠侠交代了一切，包括她所属的机构部门。
另外还有一点小小的浪花，也没有任何人提及。
那个女嘉宾的女儿清醒了，她的头部损伤完全消失，检查后的结果连主治医生也连呼奇迹。
但，这件事没有出现在新闻上。
隔了一天，那位女嘉宾依然出现在电视节目上，然后感谢皇后区医院的医生拯救了她女儿的生命。
对于蝙蝠侠和超级英雄们，她依然是那种厌恶的姿态。
不过比起上一次的痛哭流涕，她这次的表现有点干巴巴的，似乎不怎么走心。
“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啊，呵呵！”路克看着节目，轻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