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怎么听说银锁被知青办给抓了。”一进来,连雯雯一脸着急地抓着丁妈的胳膊问道。
“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凌丹姝看着坐在炕沿上的丁爸道。
“没事。”丁爸简单轻松地说道,“知青办找银锁问话,很快就放回来了。”
“丁队长,你就别瞒着俩丫头了。”曲中原突然插话道,他得探探这丫头的口风。
照刚才的分析情况来看,她是当事人之一,肯定要对质的。
然而人心险恶,她要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丧良心,那么他们就得做最坏的打算。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曲老师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快说啊?”连雯雯着急地说道。
“银锁救了溺水的你,却被知青办说成了他趁机占你的便宜。”曲中原简明扼要地说道。
“什么?”连雯雯闻言脑中一片空白,蹬蹬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道,“这不是颠倒是非黑白吗?”
“谁说不是呢!”白开明瞥了她一眼附和道。
“怎么会这样,银锁救了我,我却把他害成这样了。”连雯雯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像知青办解释清楚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哪里就谈的上害啊!”丁妈直接将连雯雯给摁着坐下,“你给我老实的坐下,这些事情有我们出面,你先冷静下来。”
“银锁不会有事的,他那是救人,这知青办就是在胡闹,他也的说理吧!”丁妈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
“雯丫头,你现在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对质。”曲中原提醒她道。
“怎么对质,当时雯雯昏迷不醒,她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凌丹姝轻蹙着眉头说道。
白开明啪的拍了下手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当事人没有知觉,怎么证明银锁是清白的。”
刚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完了,完了,抓瞎了。”
“不会啊!我们可以作证的。”丁爸立马说道,“咱们的社员完全可以作证,到时候我开着拖拉机将人都拉去,我就不相信这么多人不能给银锁作证。”
“丁队长,别忘了,有一段时间没人作证的,崔为民去村里叫人的时候,可就他们两个人,到时候可就是他们说了算,咱银锁可是有多少嘴都说不清了。”曲中原越说眉头皱的越紧,拧成了川字。
“啊!”在场的人傻眼了。
“等等,小曲,你这话的意思,我们这有理还说不清了。”丁爸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着他道。
“理?”白开明嗤笑一声道,“丁队长觉得这世道现在讲理吗?”
“呃……”一句话将丁爸给堵的哑口无言。
“官字两张口,没理也有理,民字一张口,有理说不清。”曲中原忧心忡忡地说道。
“让你们说的,这银锁就救不出来了。”连雯雯着急且担心地说道。
“你们别吓唬雯丫头。”丁妈赶紧出面道,不满地看着他们。
“嫂子,这真不是吓唬人。”白开明异常冷静地说道,“我们只是做最坏的打算。”
丁爸目光沉着地看着曲中原和白开明,意思到了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雯丫头,以上都是我们的猜测,具体情况还得我进城打听,你们在家里等消息。”丁爸的目光落在连雯雯他们俩身上道,“尤其是你们俩,乖乖的别擅自行动。”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又道,“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是在不知道他们目的的时候,千万别轻举妄动。”食指点着她们道,“记住打蛇打七寸,务必要一击必中。”
“老婆子,俩丫头我就交给你了。”丁爸视线转向丁妈道。
“嗯!”丁妈看着他重重地点头道,“你就放心的去吧!我看着她们两个。”
“在家等我的消息。”丁爸戴上狗皮帽子,裹上军大衣,就出了家门。
连雯雯失魂落魄的坐在炕沿上,低垂着头,将眼中的恨意遮掩了起来。
知青办,心底嗤笑一声,真是卑鄙、无耻。这摆明了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冲着她来的。
闭上眼睛,可是她想不明白,她都不记得他了,怎么还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将一个无辜的人给拖下水呢!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都已经装傻充愣了,身上已经没有所图得了。
该怎么办?连雯雯抬眼双眸晦暗不明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想到了没有。
在没有摸到他们的目的时,自己还不能明说。
“雯丫头,别担心,银锁一定会没事的。”丁妈看着忧心忡忡地她宽慰道。
“我们要怎么救银锁。”连雯雯关切地问道。
“小小的一个知青办哦们还不放在眼里,你们忘了,我小姑子,可是县上的干部。”丁妈信心十足地说道,“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一句话让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连雯雯轻咬着嘴唇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虽然丁姑姑是县里的领导干部,可上山下乡可是国家政策,一切都得靠边站。
而他们给银锁扣上的罪名,很严重的。
“别胡思乱想了,等你们丁叔回来,先听听结果再说。”丁妈看着他们说道。
“奶奶,尿。”丁启航张开双臂看着丁妈道。
“哦!”丁妈麻溜地将丁启航给抱起来,出了卧室。
丁妈很快又将丁启航抱了回来,张了张嘴看向他们,想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干等着。
可心在看他们神情恍惚的样子,还是在这里等着好了。
就在丁爸他们各种猜测的时候,郝银锁被他们骑着自行车给颠簸到县里。
郝银锁被推搡着进了一间房,宋卫东指着中间的长条凳子道,“老实的坐着去!”
“别推我,我自己走。”郝银锁躲闪着朝房子中间走去,坐了下来,看着坐在课桌背后的宋卫东。
看这架势,郝银锁眸光轻闪,心中有了计较。
宋卫东一脸正色地看着他道,“郝银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突然厉声道,“现在交代一下你的问题吧!”
郝银锁正襟危坐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们道,“交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我不是来配合调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