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抬眼看着丁妈道,“嫂子,不想知道老郝家现在过的什么样了?”
“他们家过什么样?管我屁事,我没那闲时间。随{梦}小◢说шщЩ.suimEnG.1a”丁妈重新拿起一个鞋底子道,手又忙活了起来。
“我听说那混蛋现在还是连长呢!”丁姑姑双眼炯炯放光地说道。
“哎!我记得他在那个位置上三年了,该挪窝了。”丁妈停下手来道,“怎么娶了那么大官儿的闺女,没有平步青云啊!不是应该两年蹦三级吗?怎么还原地踏步啊!”特解气地说道,“该!”..
“具体的我不太知道,反正他们过的不好,我就开心。”丁姑姑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也一样。”丁妈高兴地说道。
“哎!你说银锁这孩子咋想得?这过了年虚岁可就二十四了,大龄青年了。他就不想着成家立业。”丁姑姑压低声音道。
说起这个丁妈就叹声道,“我也说过这孩子了,可他不听。我也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还惦记着,他说不是,现在以业务为主,不考虑个人问题。”
“这银锁跟老郝家真不是一路人,他们都进城享福了,只有他一人留在这里。无论我们给他多少脸色,他都笑脸相迎。”丁妈搓搓额头为难地说道,“这国栋进城当了工人,国良和解放上学走了,家里的这挑水、砍柴的活计他都包了,风雨无阻的。在冷硬的心肠也……”重重地叹口气,纠结地说道,“你大哥先开始把柴禾给他扔出去,水给他倒在大门口。都没阻挡住了。天天如此,要说那孩子,可比其他人有情有义的多了。现在……”她重重的叹口气。
“就这点儿小事就被他给收买了。”丁姑姑看着她小声地说道,“所以你才背着我大哥给他缝补一下衣服。”
“嘘!这事千万别让你哥知道,人家给咱挑水、砍柴的,看着孩子身上衣服破了,总不能让他光着吧!这事也别让杏儿和孩子们知道。”丁妈叹息一声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你当我哥傻啊!他是大队长,这村里的事他啥不知道,谁家母鸡一天下几个蛋他都知道。”丁姑姑勾唇一笑看着她说道,“只不过也是看着孩子可怜。”微微摇头道,“真是好好的小伙子摊上那样的爹妈,真是心狠啊!走了就不闻不问的。”
“算了不说他了,都是大人了,咱也只能这么帮帮他,其他的真帮不上。”丁姑姑看着她说道。
“嘘……别说了,你哥回来了。”丁海杏看着院子里的晃过的灯光,赶紧说道。
说话当中丁爸挑开帘子进来了,丁妈看着他说道,“快上炕,暖和暖和。”
“外面可真冷啊!”丁爸穿着大棉袄直接上炕。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丁妈看着他问道。
“都说啥了”丁姑姑好奇地问道。
“能说啥?”丁爸看着她们俩道,“明儿他们走的时候,给孩子们拿点山核桃、松子、海带,就这些。咱们这里穷的叮当响,能给什么?都是山上不值钱的玩意儿。”想起来道,“对了,国栋妈,明儿就别走了,迟一天再走。”
丁妈闻言瞬间明了道,“我明儿不走了,跟着他们走,我这心里慌慌得。”
“好了,天不早了,洗洗睡吧!”丁姑姑说道。
三个洗漱一下,各自上炕休息,一夜无梦。
天大亮后,工作组的人要离开了,全村的人特别是村里的青年们,还恋恋不舍的。
丁爸将山货给了他们三个拿着,“这怎么好意思呢?”
“都是山上的,你们也见过的,我们这里也没啥东西,你们也别嫌弃。”丁爸握着他的手热情地说道,“好歹来一趟指导我们工作,教孩子们唱歌识字的,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儿心意。”
他们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拂了乡亲们的一片心意,收下了。
丁爸看着他们道,“抓好了,咱们走。”耍了个鞭花,嘚驾,驾着骡车送他们出了村里。
好多人跟着骡车将他们送了很远很远,有些孩子们还哭了,车上的也默默的跟着流泪。
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等丁爸将工作组给送走了,回来躺在炕上,长处一口气道,“终于走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丁妈拍着他的腿道,“混说什么?”
“不说这个了。”丁爸腾的一下坐起来道,“快给孩子们写信,说工作组走了,好让孩子们安心。”
“嗯!”丁妈点头道,“我现在就给杏儿写信,至于国栋、国良他们,我明儿就进城了,就省下那几分钱了。”
“孩子妈,家里来信了。”战常胜灰扑扑的一身走了进来道。
“快给我看看。”丁海杏拿着围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道。
丁海杏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松了口气道,“工作组的人走了,爸妈没事!”
“现在这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吧!”战常胜看着她浅笑道,“都说你瞎操心,自己吓自己的。爸的出身摆着呢!他们翻不过天来。”
丁海杏在心里摇头,这只是开胃菜,正餐在后面呢!到时候可是席卷全国,全部陷入红色的海洋。
“而且能参加工作组的,都是进行了严格的筛选的。”战常胜沉声说道。
“过去了,就别再提了。”丁海杏上下打量着他道,“我说你这是去干什么了?跟土里打滚似的。”
“抓紧时间训练,元月底召开的会议,文件精神已经下来了,向全军推广“郭兴福教学方法”现场会。要求各部队、各院校、各行各业都要培养出“尖子”。据各与会者的建议,提出以比武的方式检验、推广郭兴福教学方法的效果,并初步确定在国庆前后,举行全军大比武。”战常胜也不免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五号还真压对宝,他刚提出什么春季练兵计划,上面就下发了文件精神。所以这些日子五号跟打了鸡血似的。把你的理论,训练方法说成是自己的,吃相难看,太不要脸。”丁海杏撇撇嘴不客气地说道,“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