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动身来刺史府之前的踌躇满志,当时天鹰本以为有牢房守卫和并州大营的一些将士作为内应,他们这次营救赵德言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但谁能想到,最后他们不仅没能救走赵德言,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
这还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最终为什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天鹰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
是那个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若没有那个人,他们此时已经带着赵德言回客栈了,又怎会在此“自相残杀”、最终又身陷包围?
一想到此处,天鹰便恨得忍不住咬牙切齿,与此同时,他的双目开始在人群中搜索先前那个黑衣斗笠男子的身影,但扫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人,他不由暗自疑惑,对方竟然不是官府的人?那之前为什么要在刺史府后门阻拦他们?
“你……你们是刺史府的衙役吧?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这些突厥奸细想要劫狱吗?还不快跟我们一起捉拿奸细?”
无声的对峙中,突然有个“逗比”扯着嗓子对李君羡等人喊道。
话说这家伙也实属命大,方才这群人互相之间打的那么激烈,就连玄夜这个宗师高手身上都挨了好几刀,而他这个还没入化气境的战五渣,居然在这种激烈的混战中活了下来,也称得上是奇迹了!而范廷铨带来的那几个军士,则早已被砍翻在地、生死不知了!
至于是被谁砍得,范廷铨本人肯定不清楚,但李君羡这些“旁观者”,则是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这些“细枝末节”已经不重要了,对于范廷铨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他刚刚一看周围几乎全是州府的衙役,便知道坏事了,此时他眼珠儿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于是,这家伙居然临场飙起戏来。
只是,凭借一句话就想“蒙混过关”,这家伙未免也太小看李君羡的智商和获取消息的能力了
但李君羡又岂是那么好忽悠的?
“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李君羡像看“小丑”一样淡淡地瞥了范廷铨一眼,甚至一句话都不想对其多说,直接对身边的百骑和州府衙役下令道。
话说,身为百骑统领,又是如今太原城身份最高的“行政长官”,李君羡的消息渠道何其之多,又岂会被范廷铨这拙劣的谎言所蒙骗?他不仅要抓范廷铨,还要去抓范廷铨“背后的人”!
“是!”
众人轰然应诺,然后朝着玄夜、天鹰等人冲了上去。
此时,场上除了玄夜、天鹰、范廷铨三人之外,其余人要么倒在地上正捂着伤口哀嚎,要么就是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面对这么多官兵,身负重伤的玄夜、天鹰和范廷铨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再说,旁边还有李君羡这个超级高手压阵呢!
“诶?什么叫都抓起来?我是左郎将手下的兵,你们凭什么抓我?你是冯捕头手下的人吧?让冯捕头过来,你看他敢不敢动我?今天你抓了我,左郎将不会放过你的!”
范廷铨听李君羡没有认下他这个“队友”,顿时就急眼了,一阵大呼小叫道。
他之前并未见过李君羡,他见李君羡周围几乎都是州府的衙役,还以为李君羡是冯捕头手下的“小弟”呢,所以自以为能蒙混过关,若他知道了李君羡的真实身份,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跳”了!
“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给我老实点!”
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架住范廷铨,其中一名衙役见范廷铨如此聒噪,忍不住就朝那家伙身上砸了一拳。
范廷铨不知李君羡的身份,他俩可是知道的!别说是左功全了,就算是并州大营参军方功腾来了,也不敢拿李君羡怎么样!
“哎哟!”
那衙役的这一拳,可是正好砸到了范廷铨的伤口之上,范廷铨顿时痛的惨叫连天,并开始口吐芬芳:“特娘的,你们几个给我等着。等左郎将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得给老子……唔唔唔……”
却是另一名衙役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往范廷铨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粗布,街道上终于瞬间安静了!
而玄夜和天鹰,此时见衙役们朝他们这边压了过来,二人纷纷拿起自己的兵器,一脸戒备,看样子是还想做最后的顽抗。
但就在他们准备运气的时候,发现体内的真气根本提不起来,与此同时,他们的四肢传来了一股无力感,此时别说是动手了,就算是提剑也很困难!
二人对视一眼,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中毒后的后遗症,心想这下算是真的完了,只能坐以待毙了!
李君羡在一旁一直注意着玄夜和天鹰二人,他担心二人会临死反扑,所以一直都有提防,但此时见这二人持剑的手都在颤抖,他便舒了一口气,心知这两人此刻怕已经是力竭了,无力再做出反抗!
他不由在心中暗叹,这迷魂散的药性果真可怕,不仅能使人短暂丧失心智,事后还能让人真气尽失、身疲力竭,简直是对付玄夜这种绝顶高手的“神器”啊!
要不是这玩意儿,李君羡今晚抓捕玄夜和天鹰,绝对要费很大的力,而且最终很有可能还抓不到!
在李君羡暗自感慨的时候,阎贵和何健两名百骑已经将玄夜、天鹰抓住,突厥奸细之中,实力最强的两名高手,就这样落入了官府的手中,整个过程,简直出乎意料的顺利。
“阎贵,你带人将这些人全部带到刺史府大牢,受伤的先请大夫医治,所有人要严加看管!”
见局势已定,李君羡冲阎贵吩咐道。
“末将遵命!”
阎贵抱拳领命。
李君羡继续道:“其余人等,随本将去抓左功全!”
其实在事发之前大约一个时辰,李君羡就收到了左功全叛变投敌的消息,所以他刚刚才不会信范廷铨的鬼话。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