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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当了道士,既会念《金刚经》、《地藏经》,又会诵《道德经》、《南华经》,会做法事也会开道场,这真是太牛了!
为了顾及智真和度通的面子,乌羽没笑出声,但他打滚又拍地,动作着实夸张。
玄散跟玄其感叹道,“小爷学会束发了,你看他这么折腾,头发都没散掉。”
玄其却觉得心疼,“以前小爷的头发顺溜,现在乱成一团,不束也散不开了。”
三爷低声吩咐玄其,“回营后准备热水、刀伤药、内伤药,备下乌羽爱吃的饭菜。”
玄其立刻应下,“属下明白,该备的属下与木开商量着备齐。”
三爷目露赞许,“若有缺漏,派人进城采买。”
玄其笑道,“王妃给您准备的用品一应俱全,您放心吧。”
玄散见三爷和玄其一问一答的,心中很是不平,连忙挤进话题中,“王妃待王爷您,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那是自然,还用你废话?三爷瞟了一眼这白痴的家伙,“安排护送圆通师徒返回军营。”
玄散狠狠瞪玄其,他不干了!
玄其老实巴交地跑过去扶起乌羽,“小爷,咱们回营了。”
又被他抢先了一步,玄散气鼓鼓地走到智真师徒身边,“大师,战事已歇,再多的话,咱回营再叙吧。”
度通和圆通立刻扶了师父起身,还不待智真说什么,圆通却很抱歉地道,“师父,师兄,圆通还有要事在身,要走了。”
度通立刻恶狠狠地转头盯着旁边的臭杂毛,莫名望天看地就是不看这仨人。
智真抬手为小徒弟整了整道袍,摸了摸他的脑袋,“万事小心,为师和你师兄在南山坳等你归来。在外要万事小心,凡事多思量,若是有不懂的,便问你这位……师兄。”
“师父……”圆通眼泪汪汪,他真心觉得这位和尚师父比外海那位道士师父更好,他真不想离开,想呆在这位师父身边。
莫名咳嗽一声,“好说,好说。”
圆通张了张嘴又闭上,双掌合十给师父和师兄行礼,便要告辞。
三爷开口了,“如今天色已晚,圆通和莫名道长不防在营中留一夜,明早再走?”
“就是,你们这会儿走了也是得找地方住,跟我们回营还能省下住店的钱和饭钱。”度通连忙道,他觉得师弟很不对劲儿,一定要将他留下问问清楚。
莫名连忙道,“度通师兄言之有理,既然王爷有此美意,我与师弟便在此借宿一宿,明日再启程。”
金竭在暗他们在明,先去定北军大营确实更为稳妥。听晟王这意思应不会强留圆通,莫名自是求之不得。
度通不干了,“敢问道长尊龄几何?”
莫名笑呵呵的,“小道今年三十有六。”
圆通鼓起了腮帮子,“师兄出……”
“停停停!”莫名连忙堵住师弟的嘴,改口道,“小道春秋虚度,不曾细数年月,若仔细算算,应是四十有八?”
四十八?在场的众人都不敢相信,因为他看面向最多也不过三十三四,竟已奔五了?
“不愧是道家,果然驻颜有术。”玄散感慨。
乌羽则擦了擦眼泪,上下打量这道士,觉得他这不羁洒脱模样,与师无咎倒是一脉相承,莫非这也是位高人?
三十有六的度通冷哼一声,“那你这声师兄,小僧可不敢当!圆通过来,师兄回营给你蒸豆腐素馒头吃!”
圆通两眼放光,“豆腐还能蒸馒头?一定很好吃!”
豆腐馒头圆通吃了多年,现在却一副不记得的模样。联想到小暖说过几年前圆通随着无牙道长出海时一副认不得她的模样,三爷目光微沉,看向莫名。
莫名装傻充楞,“呵呵,呵呵,不想度通师弟还有这手艺,贫道也想尝尝。”
度通翻了他一眼,智真拉起圆通的手,口气亲切而平和,“你师兄蒸馒头的手艺是跟行正学的,很好吃。”
行正?圆通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才应了一声,跟着师父往回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唤道,“师兄,走了。”
“诶!”莫名和度通异口同声地应了。
度通阴森森地冲着莫名笑道,“这位师兄,请!”
“师弟请,师兄我虽不会蒸馒头,烧火的功夫却是了得,回去后莫名给师弟打下手。”莫名自来熟地跟度通往回走。
待返回驻地与这三僧一道分开后,乌羽小声道,“三哥,圆通不只佛经念得不熟,对以前的事儿也记不清,这情形有些不对。是否要多留他们几日?”
三爷却道,“此事由莫名与智真大师商量,你我不必出手干预。”
乌羽笑得没形,“三哥,这小和尚可是小草的心上人。小草是三嫂的心上人,若是三哥放走小和尚,不怕回去后小草哭鼻子、三嫂让你睡书房?”
三爷淡淡地道,“你还有心思玩笑,很是不错。”
完了!乌羽立刻歪倒在玄其身上,哎呦哼呦地回帐洗漱、清洗浑身的伤口。
待他一身清爽地到三哥帐中时,见乌桓也在,便笑问,“黑山城安顿好了?”
“已无碍。”乌桓起身请兄长入上座。
乌羽在三哥的左垂手坐下,三爷心疼他骨瘦如柴的模样,直接动了筷子,“先吃饭,有事饭后再议。”
看着乌羽几乎是风卷残云地往肚子里填东西,乌桓心疼得眼圈发红,三爷的脸色也不好看。
待乌羽吃完了,三爷第一句话便是,“乌元帅,留下一部分人驻守黑山,其余兵将拔营入漠北,荡平匈奴!”
“末将尊令!”乌桓响亮应了!
吃饱喝足的乌羽连忙道,“三哥,乌桓,我在匈奴只是牧了几月的羊,并未吃多少苦头。定北军入西北已有八月,如今既已得胜,当班师回朝才是。”
乌桓义正言辞,“大哥不必多虑,匈奴屡犯我天朝威严,我大周儿郎,岂能容他张狂!”
三爷则道,“定北军在此驻守八月,算起来也只今日打了一场硬仗,此时兵强马壮气势如虹,拉漠北练兵再合适不过。”
“王爷说得对。末将待会儿便去安排,留下十万兵马驻守黑山,三十万人马拔营起寨,去漠北练兵!”
见大哥还欲再劝,乌桓抬手,“好儿郎戎装上阵,要的便是快马恣意!大哥被人欺负了,江河被人践踏了,锥叔和高冲将军被斩杀了,此仇不报,枉为男儿!”
乌羽见他二人主意已定,也起了豪情,“也好,咱们兄弟一块去漠北,战匈奴、饮烈酒!”
三爷这才问,“这几月发生了何事,你又因何落入匈奴手中,当初截住你的不是契丹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