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点点头:“是的,因为每个人都想好好活着,健康最重要,然后这个又分成身体健康,还有精神健康,我们都要能照顾到,......
其实精神和身体是不能分割的,相互会有影响。精神差其实是有身体的原因,反过来又会影响身体运转。”
“唔...他是把国家比成人了吧?”
“嗯,他应该是这么看的。”
“有点天人合一的意思啊!”
“之前不是说公安就是白细胞?”
“有白细胞,肯定也有癌细胞了吧,建国你说说看,这方面他是怎么想的?”
话风一下又转回到李建国身上。
大家就这么盯着,李建国他并不知道李一鸣对袁庚那口号提批评了,当然,也可能早就对这个表达过不满。
李建国咽了口口水,搓了下嘴,接下来这个其实就得很慎重了,心中默念严肃活泼说笑话这句话开始想说辞。
“说吧,没关系。”
几声轻笑,但有点严肃。
“是这样,这个也是从生活里来的道理,我们看望长辈长者时,都会说一些好话,比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希望他们健康长寿。”
“嗯,对!”
李建国看了一圈:“绝对没有张口就说希望你们文明的,如果这么说,感觉像是在...批评人。”
王真哈哈大笑:“这么说可不是批评,这是在骂人啊!”
“看望病人也是这样。”
“对晚辈和孩子,健康这个概念用得就有点少,往往都是希望努力做出点成就,但也没有说希望他们文明。”
“也是,那为什么呢?有什么道理在里头?”纪朋飞笑着问道。
这已经不是在问李建国了,像是直接问李一鸣。
“文明是一个很宽很大的概念,包含了很多内容,但.....”李建国停顿了下。
“但什么?”
“但要让十亿人每一个人都理解,支持,这是有难度的,因为这个不像是需求,而是成就。对,这就是一个成就,是要努力才能做到的。”
“没错,确实是成就!”大家微微点头。
“而且!”
李建国挤出一丝笑,“我们之前提的文明,其实是一种自上而下,自外而内的要求,是一种外压。但从个人来说,健康才是需求,是内压,因为不健康会带来痛苦。”
“但这两个其实并不矛盾,人如果要健康,就得合理的生活,这就把一些我们反对的不文明的行为排斥掉了。如果我们国家绝大多数人都能健康生活,那社会就是健康文明的。也就是达到了这个成就。”
“所以说人健康,才有文明的基础,是这意思吗?”
“对,...其实人总是要死的,所以我们就得健康地好好地活着,大家都一样,那么有合理科学的指导,大多数人就可以按着这个去生产。”
“生活?”
“生活也是生产。”李建国果断接口。
“哦...”
王真笑道:“真能把所有的生活都融合到生产里头?我举个例子,大小便是可以当肥料,但放个屁呢?你也搂不住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又笑开了。
“所以我说建国啊,你也不能太绝对,肯定有不行的,是不是?”
“呃....可能也不一定,只是现在没办法,哦不对,这个屁里头...”李建国有点发急,儿子好像没说过这事。
但屁可以做什么呢?
看着大家这讨论有点要展开的意思,周正赶紧指了指手表笑道:
“建国,这些个屁的事...我明天去问清楚,现在得让首长们好好休息了,休息好才能有精神。”
李一鸣在南边时就已经透出很明显的意思,如果你们不为公,也得为自己身体考虑,但这种话要明说就很不合适了。
“也是,我们当中要是出事一个,也可以说是给目前情况急出来的嘛!”王真笑着说道。
大家又笑了。
都这么大年纪了,见惯了生生死死,也没什么忌讳的话。
周正看看大家:“这也是个说法,但最好不要。”
“唔......”
“人得死得其所,死得其时,”
希贤同志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自嘲似地一笑,“可现在死不得哟,死了就是添麻烦,浪费国家资源,还是得努力健康啊!”
他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头又安静了。这个道理说来在场的都懂,人活到这个份上,拼的就是身体。
大家都不想在这时候给国家添乱子,普通人死了没事,他们这几个死一个,都不是小事。
在以前,大家只是觉得生死对人来说都是大事,生麻烦,死更麻烦。
但既然资源论已经在大家心里头扎了根,心里头盘算的就是资源账。
越大的领导死了就越占公共资源,想想这里头动用的人力物力,要做的那些事,会影响的工作,大家就都不能死了。
人不能死,还得发挥应有的作用,能有什么作用?当然是盯事,总不能让李一鸣天天打冒名电话。
“是啊!”
大家都一边微微点头,一边拿起杯子喝水,在场的这些人从来不讳言生死,无论是最老的那个,还是最年轻的李建国。
甚至连才十三岁的李一鸣都考虑死后怎么办的事。
李建国莫名心头一凛:“是我没注意,休息是很重要,现在不能出问题,身体很重要。”
“建国还年轻,小周,你也注意点身子,也不是小伙子了!”
王真指了下周正,周正也很重要,李一鸣应该很信任他,不仅是因为周正把他送到香江,还因为两人相识在烈士陵园。
那孩子实在很像个军人。
在那孩子眼里,恐怕只有牺牲的好同志才是真正的同志,因为死人是不会再变的,别的人,就算再做多少贡献,也只能代表过去。
当然,这观点其实没有错!
身后名谁都很在意,都是会上史书的人,后世人家怎么说,终究还是看你做了多少对的,做了多少错的。
只是所谓死得其所,死得其时,其实很难得的,......
周正笑笑:“我也会睡,他工作时我也在边上,睡得也挺好。而且虽然看起来很紧急,但毕竟不是真的打战!”
“......似战非战啊!”
老人们先行离开,确实要休息了,睡两钟头也是好的。
房间变得空荡荡。
周正环顾了一圈,李建国也跟着看,两人都没马上开口。
过了一会,周正轻轻一叹:“似战非战啊!”
李一鸣那一脑子的东西,弄得整个世界都紧张。
李建国看看他:“其实也好,只有绷紧了才好做事。我们只有自己健康,才不怕人下黑手!”
周正点点头:“有些人该处理就处理吧,不合适就不用干了。”
这一次大家都很警觉,李一鸣利用资本主义国家的金融体系刮来了那么多钱,这么看,那些想把西方那一套搬过来的人就很有问题了。
但这些人是直接发回原籍干别的活,还是让人“请”去国外,现在还没具体方案。
说到弄钱,谁都得听听李一鸣的意见。
两人往外走去,门轻轻合上。几个警卫敬了个礼。
李建国看到王清站在转角,招手叫她过来:“我要一份历年的流行病资料,现有的都拿过来,先给个表格也可以。”
王清离去,周正瞄眼李建国:“你是想到了什么?”
“有想到一点点,但不一定准。前年的时候,申城流行甲肝,听说是吃毛蚶吃出来的。说有四万多例。那边人喜欢吃这个东西,而且吃法也不是很健康。”
“哦?”周正点点头,根据他拿到的早期资料,李一鸣在和平宾馆就告诫赵红军不要收野生动物,也不要吃,会得病,得病会传染得很快。
“不过甲肝这种病好得快。”
“他当时就知道?”
“是的。”
周正不说话了,开始思考这些线头会转向哪方面的工作,李一鸣从来不忘事,那么,这件事跟申城工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