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立刻明确了交换的砝码:“给我十瓶。你之前说过的雨花茶,什么时候去宁市,我给预备二斤。”
厨师来了精神:“你说的是不是你们家的那种雨花茶?”
胖子点点头。
厨师立时眉飞色舞起来:“那可是我赚了,你那茶比特供的还要高出一个等级。”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酒。”
庄墨象把饭钱放在饭桌上,和顾依依、顾承家先行回了车上。胖子则留在店里等那十瓶郁金香酒。
车上,顾承家对着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小侄女问道:“依依,你为什么要邀请那人来我们的住处?”
“虽然我对他也有些好感,但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不是应该更小心一些吗?”
顾依依转过头,朝顾承家眨眨眼睛:“二伯,我觉得他像一位故人,所以把他请过来近距离观察一下。”
“嗯,你放心,他不会是坏人。如果真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只会‘死得更快’!”
顾承家呵呵笑着,他就喜欢小侄女(娇交)柔外表下那股自信的劲头!
“好啊,二伯和你一起观察。”
胖子和厨师抬着一只纸盒箱子放在车里,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瓶郁金香酒,紫红色的酒液很好看。
庄墨象马上启动了车子,往市内驶去。
胖子看了一小会儿车窗外快速闪过的树木,试探地问道:“我可以叫你依依吗?”
得到了顾依依的应(允yǔn),他很高兴:“依依是不是想用郁金香酒做礼物,回家之后送人?”
顾依依回应着:“是呀,我家里有好多长辈和同辈,需要给他们带些礼物回去。”
胖子很羡慕有家人关心的人:“这酒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喝,度数不算高、味道醇香芬芳,当地人都叫它‘太太酒’,而且还舒筋活血、补肾强(身shēn),有益健康。”
“要不这十瓶都给你带走?”
顾依依摇摇头:“不用的,匀我六瓶吧,我一会儿给你钱。”
胖子一摆手:“不用给钱的,我也没给阿黄钱,我是用家里的茶叶换的。”
顾依依没有坚持:“好,那我就不给钱了。火叔叔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而我家恰好又有的,我们之间也可以交换。”
胖子顿觉神清气爽,能说出这样的话,最起码能够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没有任何交(情qíng)了,所以才不会银货两讫。
“嗯,等我想到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会跟你说。现在还真没有,呵呵。”
“你们去了宁市,带些雨花茶、板鸭、云锦回去,做礼物送人都(挺tǐng)好的。”
“可惜现在不是秋天,要不然带着固城湖大闸蟹回去。”
“它可是被民国时期的京城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评为螃蟹之中一等一级之首的蟹中状元啊。”
“(肉肉)质肥嫩、鲜美!”说到此,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每年的秋季,我都会品尝数次,真的美味!”
胖子因为说到美食兴致高涨:“螃蟹呢,施今墨把它们分成了六个等级,这个标准我是认同的,因为本人逐一比较过,果真如此呢。”
“这六个等级就是:湖蟹、江蟹、河蟹、溪蟹、沟蟹、海蟹,其中第一等就是湖蟹。”
“而湖蟹之中又以固城湖大闸蟹、太湖大闸蟹、高邮湖大闸蟹、阳澄湖大闸蟹、蟹楼大闸蟹、兴化大闸蟹、洪泽湖大闸蟹为上品。”
“在它们之中,排在首位的就是固城湖的大闸蟹!”
胖子说这些时,两眼中都是欢喜。
顾依依暗叹道,这人多亏还有一项入心入肺的嗜好,不然看着他平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与孤寂,还真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气息……
吉普车终于停在了专家楼旁的空地上,四个人下了车。胖子当仁不让地抱着那只纸盒箱子,进了房门。
顾承家是用钥匙开的门,听到门锁动静的顾佑北和庄彩画从主卧室里出来,看到了全须全尾的顾承家,两个人都激动不已。
“爸,你没事儿吧?”顾佑北一边问话,一边把顾承家从头看到脚。
顾承家呵呵笑着,他当着庄彩画和胖子的面当然不能说实(情qíng):“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
顾依依则跟胖子说着话:“火叔叔,你把这纸盒箱子放在厨房吧。”说着,在前面领路,进了厨房。
庄彩画两眼发红,却笑得开心:“顾叔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脸再来……”
顾承家挑了下眉:“小画,这是什么话,我出事跟你又没有关系。”
顾佑北有些讪讪地说道:“是我之前迁怒了,不过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
庄彩画连忙解释:“不是因为你说的话,而是因为我之前出了事,就来了顾叔叔这里,会不会是那些人跟着我才找到的你和顾叔叔?”
顾承家眼中露出了欣慰,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终于懂得遇事要从自(身shēn)上找原因,虽然找的角度不对,但也进步了不少:“小画,不是因为你,而是他们早就盯上我了。”
庄彩画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绷紧了嘴角:“早就盯上了,那岂不是很危险?”
“顾叔叔,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爷爷让我大伯接我,先去鲁省,然后再回京城。一路上人手都是安排好的,应该不会让那些坏人靠近我们的。”
顾承家安慰道:“别担心我,顾叔叔这里也会做好安排的。”
顾依依从厨房里出来,马上回了自己的卧室,把面具摘下来收好,这才走出来。
顾佑北和庄彩画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顾承家(身shēn)上,他们根本没发现一分钟之前的顾依依是另一副面孔。
而胖子看到重新恢复漂亮模样的顾依依,嘴上没说什么,但对于顾依依毫不遮掩的行为很受用,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守在专家楼对面的那个人,本来一直坐在树下,但人有三急,他刚才去了离这里最近的教学楼上厕所,一个来回用掉了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