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扭转。
一群黑鸦碾压着地底生物大军,而姜预和冰莜凌则合力碾压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
深亥已经重创,逢及在冰莜凌的进攻下,岌岌可危。
至于其余的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又有谁能够抵挡住姜预的星际之城?
姜预举着星际之城,在天空飞渡,宛若负山之神,神威不可挡,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们每过一息都是煎熬。
十年前,逢及败于冰莜凌之手,险些丧命,被“王”惩罚,出来之后,一心想着要找冰莜凌报仇,一雪当年的耻辱。
而现在,它终于见到了冰莜凌。
但是,报仇是不可能的了。
“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这要死在这里了,这辈子就没了,还谈什么报仇?
冰莜凌的攻势凌厉精巧,每一击都让逢及难以躲避和阻挡,八荒神火的七种不同的力量入侵到逢及的躯体之中,使得这看似完整的身躯,内部实则已经千疮百孔。
逢及发出一声声嘶吼,惊天动地。
“轰隆!”
近万米的高大身躯轰然倒塌在漆黑的地面上,使得地面都抖动了几番。
逢及死了。
姜预举着星际之城,和四头天境巅峰地底生物一战,这战斗的情景远比起冰莜凌和逢及要恐怖。
这就是单纯的能量上的比拼,不带有丝毫的技巧。
星际之城在姜预手中疯狂扩张,不过片息之间,就变成了一颗上千米的湛蓝色的大球,直径有了这些地底生物的十分之一。
面对这陡然变大的星际之城,几大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内心不由一紧。
星际之城猛然移动,向着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们撞了过去,在磁场之力的控制下,目标地底生物动弹不得,被星际之城正面撞击。
只能以黑色的能量聚集在胸口防御。
只听一声咖嚓响起。
星际之城撞击在一只天境巅峰地底生物的胸口,黑色的能量防御瞬间破碎,整个胸口直接凹陷了下去,背部凸出,一个胸口全部都变形了,这只地底生物口中,鲜血内脏狂吐。
星际之城继续撞击!
又一轮攻击下,星际之城将这只地底生物的整个胸口都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骨骼血肉碎了一地。
又一个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身死,其余天境巅峰地底生物心中惊惧,一种无形的慌乱在内心滋生。
当这种慌乱产生之后,原本还能合力挡下一两击的天境巅峰地底生物,在手足无措之下,更是没了一点的抵抗之力。
姜预手举星际之城,“生物细胞灭绝光辉”发射出去,一片片灿烂的光芒刷在这些天境巅峰地底生物上,一大片血肉消失于无形,不多时,竟然直接变成了四具挺立的白色的万米骷髅。
残酷如斯!
而这个时候,无数的黑鸦们见自己的食物,竟然变成了骷髅,哪怕这个时候它们性情大变,但是,对于食物的近乎本能的欲望,让它们内心不由一痛。
短短的时间,六大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竟然只剩下一个重伤的深亥还在苟延残喘。
深亥看着这一幕,内心惊惧到极点,全身的疼痛刺激着它,在深坑之中不能动弹。
今日,这个青年男子,要杀它,它根本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逃掉。
“放心吧……我不杀你!”姜预摇了摇头,看了看深坑之中已经重创的深亥,轻轻说道。
深亥闻言,眼中惊喜,闪现出一丝求生的欲望。
然而,这个时刻,无穷无尽的黑鸦却是扑腾着飞了过来,伏在深亥的巨大无比的躯体之上,密密麻麻,一只又一只,不多时,就已经布满了。
仔细一看,还会发现,这些黑鸦已经在慢慢排出黑色的泥石,一些羽毛已经在变白。
一个个鸦嘴落在深亥的躯体上,戳下一块块血肉,含着吞了进去,将刚刚变白的羽毛又再次变黑了。
“啊!”深亥发出一声声凄惨之极的吼叫。
这个时候,它心中好恨,觉得自己受了这世间最大的欺骗。
黑鸦已经彻底统治了这片空间,一声声鸦叫声不停地响着,使得这片空间万分喧嚣,让人头疼不已。
黑鸦们进食了大量的地底生物的血肉,这个时刻,终于开始将黑色的泥石大量排出。
一只只黑鸦在高空之中盘旋着,随着它们的飞翔,一块块黑色的泥石掉了下来,落在这层空间的土地之上。
黑鸦的数量恐怖,泥石的数目同样很多,一颗颗落在了黑色的大地上的裂缝之上,一道道细小的裂缝逐渐被黑色的泥石填充,这些“伤痕”慢慢消失在了大地之上。
还有一道贯穿全空间的巨大的裂缝,一只只黑鸦沿着上面飞行,慢慢将自己的排泄物撒下,落尽了深不见底的裂缝深渊之中。
这样巨大的裂缝,哪怕是数目恐怖的黑鸦们一时也不能够将其完全恢复。
一日之后,黑鸦们全部都变白了。
白鸦们又饿了。
它们锐利的小眼睛望向这片空间的四周,在大地上发现了很多的地底生物尸体的碎肉,顿时眼睛红了。
这是哪个败家子,竟然这么糟蹋粮食?
白鸦们想了想,估计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军长”才能够做出来,心里只能敢怒不敢言。
老老实实的,一个个在大地寻找然后叼起这些碎肉,吞食了下去。
肚子终于舒服了一些了,还有些饿,再吃一点!
白鸦们心中念到。
然而,当它们真正吃饱的那一刻,又整个都变成了黑鸦。
一颗颗黑色的泥石,再次从它们的身体之中排出,填补到那大地上的巨大裂缝之中。
周而复始,一切仿佛都没有尽头。
这似乎就是白鸦们和黑鸦们的使命。
白鸦永远在饥饿与进食当中,吃饱了就会变成黑鸦,而黑鸦性子大变,只负责排泄,完了又变成白鸦。
这就是它们单调的生存方式。
这样奇特的生物,估计也就只有在这太北古城之中才能够见得到了。
在大量白鸦和黑鸦的日夜劳作之下,也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将所有死在这里的地底生物的尸体吞食干净,借此产生的黑色泥石也将这片空间的大地裂缝给完全填补上了,比起以前还要更加坚韧。
太北古城的试炼者们,看着这大好的局势,心中却有着一种复杂的滋味。
老实说,大多数人已经后悔进来了。
有着姜预和冰莜凌这两个人在,他们连陪衬都算不上,估计整场试炼都不会有他们什么事情,在这里,一点点的存在感都没有,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其中,还有些人心中仍然不甘心,不愿接受试炼里的这样的现实。
白鸦们在将这片空间里的裂缝填补完毕后,自发地又开始分散到其余的小空间之中,一个个飞向四方,就是姜预都留不住。
姜预还颇为遗憾自己的白鸦小兵们,在想或许这些白鸦们也会怀念当初训练的日子,殊不知白鸦们一个二个高兴得很,终于要离开这个吝啬货了!
“地底”。
在那通向罗虚大陆的通道旁,那巍峨高大的宫殿,这个时候寂静无声,仅仅只有最高的座位上坐着亘古不变的“王”。
“竟然全灭了?”
王发出一声质疑之声。
在它看来,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雾瓶,也都丢了吗?”
王的又一个带着淡淡的愠怒之声响起。
地底生物大军,哪怕全灭了,也就全灭了,天境巅峰的地底生物还有点价值,死了也有点可惜。
但是,唯有雾瓶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是对付白鸦和黑鸦的唯一手段,没了这东西,屠杀之途的征服又将回到零点。
“究竟是谁干的?”
王一直都注意着太北古城之主的动向,后者并无任何动作,不可能是他,但是,除了太北古城之主,又有着谁还有着这个实力将所有的地底生物大军都灭了呢?
王的眉头皱深了,微微一叹。
“看来,得重新部署一番计划了!”
最边缘的小空间,姜预注视着空间边缘,那虚无的大地之处,自从一年前地底生物入侵失败之后,就再无动向。
在众多的小空间之中,甚至连地底生物都没有出现了。
不少白鸦还特意找姜预来抱怨,是不是他把所有的地底生物都给藏了起来。
它们一直饿着很难受。
“打扰一下……”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丝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姜预看了看来人,是太极剑山这一次的试炼者。
“可以问一下,姜兄,着一路下来,可有见到赤心?”太极剑山的试炼者问道。
剑赤心?
姜预眉头微皱,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两道身影,一个是初见之时的腼腆善良少年小道士,而另一个则是如疯如魔的仇恨者。
两者的差距很大,但是,却是同一个人。
姜预摇了摇头,太极剑山的试炼者有些失望,这是他进入太北古城的另一重要目的。
“你怎么知道剑赤心在第三试炼场地?”姜预皱眉问道。
“赤心没有死,但是,同样也没有走出太北古城的第二试炼……唯一的可能就是现在还在太北古城的某处!”太极剑山的试炼者叹息道。
“如果可以,还望姜兄,能够注意一下赤心的行踪。”太极剑山的试炼者向姜预行礼拜托。
姜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太极剑山的试炼者笑着感谢,在其离开之后,姜预不禁在想,剑赤心既然还活着,那么又怎么会没有走出第二试炼。
按照,冰莜凌所说,只要是试炼结束了还活着的,都被会被太北古城之主带回来。
那么,剑赤心又会去了哪儿了呢?
这个一心想要找地底生物报仇的家伙,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常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算了,让瑞心注意一下吧。
“太北古城第三次试炼,会这么短吗?”姜预嘀咕道。
入侵的地底生物大军已经全部被歼灭,这些小空间已经完全恢复了安宁,除了白鸦们饿得大叫外,而后续几年,也一直都没有什么异动,这不禁让人怀疑,太北古城第三次试炼是不是就这样“简单”地借结束了?
这可不是姜预所希望的,短短十余年,还不够把这半颗星际之城提升到一个更高的级别。
但是,事实却是,一切都很安宁。
这个时候,冰莜凌以及其余之前参加过试炼的人们都是有些不习惯,要知道,以前的时候,试炼都是一环接一环没完没了,凶险万分的。
如此平静的试炼,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处处都透着诡异。
难道,地底生物大军,真的就是试炼的所有的内容了吗?
在这样的诡异平静之中众人先是疑惑警惕,提心吊胆,再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和放松。
一晃,三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三十年的时间,白们饿惯了,试炼者们平静惯了,而姜预,研制科技研制惯了。
一切的一切,都就这么过去了,就像这里是平静的安乐窝,而不是什么试炼一样。
试炼者们百无聊赖,一开始还有着探索之心,后来就是等着太北古城之主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这三十年的时间,对于姜预而言,弥足珍贵,在争分夺秒地研制下,星际之城等级的提升已经完成了大半,最多再有十余年的时间,就能够将其升级到八级科技的程度。
八级科技意味着什么,姜预很清楚。
只要一想到,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去期待兴奋,一旦完成了,他就将真正涉足半虚的层次。
哪怕他自己的修为还没有达到,但是,星际之城已经达到了。
到时候,哪怕是地底生物大举入侵,凭借着星际之城,姜预也有信心能够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建立一个安全之地。
姜预内心动力十足,这三十年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枯燥的日子,但是,对于他而言,每一分一秒都十分重要。
在漆黑的泥石构建的大地之下。
一个细小的通道在蔓延,一个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带着诡异的笑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