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到这忽然发生的一幕,清风剑阁的人也是大吃了一惊,表示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前一秒还好端端的又是滴血认主,又是赠送药丸,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下一秒就直接出剑偷袭了,而且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左旸剑上的毒绝对不是一般的大路货,闹不好直接就是要取人性命的……
最重要的是,通过张丹灵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虽然这两个人此刻都蒙着面,但是两者对对方明显都有着相当的了解,否则张丹灵又怎么可能仅凭一次出手,就直接叫出左旸的名字来呢?而左旸明显也是有的放矢,否则出手又怎会如此果断呢?
果然。
“呵呵,看来之前的账便要在今天清算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早!”
左旸一招偷袭已经令张丹灵中毒,自知这个妖女已经距离死期不远,自然不会再贸然上去冒险,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她冷笑。
“那日我不忍杀你,你却一心只想要我死么?”
张丹灵的眸子之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怒意,再待她抬手将蒙面巾取下,更是露出了一张因为愤怒与怨恨而变得扭曲的脸孔。
与此同时,一些本应该显示出来的基础信息终于展示在了左旸等人面前。
阵营邪派!
功力境界举世无双!
“嘶……”
也是这一瞬间,无论左旸还是清风剑阁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了个去,居然是举世无双境界的npc,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功力境界高到这种程度的npc!”
“我见过功力境界最高的npc也只是神功盖世而已,这个npc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居然就有这么高的功力境界,这怕是要逆天啊!”
“完全想不到,这个npc要是不看阵营和功力境界,我只会以为她是一个清纯无害的小女孩呢……”
“长的还挺漂亮,无缺公子也是真下得去手……”
这里的人都知道“举世无双”到底是什么程度的npc,但是非要说对此认识最为具体的人,那还得是左旸。
最近一段时间,左旸与大魔头乔北溟的接触非常频繁,因此对乔北溟的实力有着一个十分清晰的认识,这么说吧,即使左旸是这个游戏中最强大的玩家,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在正常情况下与乔北溟正面敌对,不管用上什么手段,结果都只能是十零开。
而乔北溟之前的功力境界则是“惊世骇俗”,也就仅仅只是比张丹灵的“举世无双”高了一层而已……现在倒是又有些不同了,自打乔北溟将修罗阴煞功修炼到大圆满境界之后,他的功力境界已经提升到了下一层的“撼天动地”。
“这个妖女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了解到这个情况,左旸心中不免略微有些后怕。
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像张丹灵这种功力境界的npc,如果不是太过疏忽大意,又或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他的偷袭都是很难奏效的……因此刚才这一剑能够如愿刺中张丹灵,其中真是有很大一部分的运气成分。
除此之外,他也对张丹灵最近一段时间的境遇有些疑惑。
之前在活死人墓与张丹灵接触的时候,虽然当时新资料片还没有更新,还无法直观的看到npc的功力境界,但是左旸却已经在战斗之中基本上摸出了这个妖女的底,后来再在崂山密道中与水寒秋缠斗了一番,对两者的战力相互那么一比较,左旸已经差不多能够判断出张丹灵的功力境界。
他认为,这个妖女最多也就是与水寒秋一样的“一代宗师”,不能再高了。
然而现在,他无疑又对张丹灵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不过当时在活死人墓的时候,左旸能够多次将张丹灵逼得距离生死只有一线之隔,他有理由相信当时张丹灵绝对没有隐藏实力……这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张丹灵应该是得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遇,否则又怎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这么大的提升?
而另外一边。
“你既然如此薄情,那便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张丹灵目眦欲裂,盛怒之下双手之间竟猛然凝结起一团黑色的气劲,似乎要施展什么了不得的武功进行反击。
“我与你何来的情谊……这又是……!?”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左旸心中也不免有些慌乱。
玩了这么久游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能够在身中钟灵貂毒的情况下强行运功,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虽然根据以往的实战经验,左旸已经觉察到了钟灵貂毒发作的一些规律功力境界越高的人,毒性发作所需的时间越长。之前在击杀阳宗海与李维雍的时候,因为李维雍的功力境界比阳宗海高了两阶,所以李维雍便比阳宗海多抗了几秒钟的时间,才终于毒气攻心毒发身亡。
但那也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而且李维雍中毒之后先是瞬间就失去了力气,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好么?
因此在左旸看来,就算张丹灵的功力境界已经到达了可怕的“举世无双”,对毒性的压制能力已经强到了非人的程度,此刻也是绝对不应该还能够继续运行内力的才对,毕竟对武侠略微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中毒的情况下强行运行内力,只会令毒气攻心的速度更快,这根本就是常识好吧。
所以说,难不成张丹灵也已经拥有了“万毒不侵”的体质?
可是也不对呀,如果这个妖女真的拥有这种体质,她伤口处的血液怕是根本就不会变成湛蓝色吧?
此情此景之下,清风剑阁的人之中虽然根本没有人见识过钟灵貂毒的霸道之处,但是看到张丹灵貌似是要出手,也是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不过紧张归紧张,他们依然还是从张丹灵的言语之中察觉到了一丝酸臭的气息
“呃……旧情?她刚才用了‘旧情’这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无缺公子和这个npc之间曾经还有过一段苟且的往事?这可就厉害了啊,这种功力境界的npc,谁要是一不小心傍上的话,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卧槽,我要是有无缺公子的魅力就好了,实话实话,这个npc长的这么水灵,年纪又这么年轻,功力境界还这么变态,她要是看得上我,我真心不介意做她的舔狗,舔到最后肯定是应有尽有。”
“我就佩服无缺公子这样的人!”
“所以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该不会是人家情侣之间的打打闹闹吧,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无缺公子也是个狼人,对待老情人居然下得去狠手,连剧毒都用上了……”
“这就是江湖儿女的爱情么?”
就连与左旸相熟的步崖和赛项羽也是有些搞不清状况,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贸然出手相助,只怕万一搞错了状况,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紧接着下一秒。
“呼——!”
一股强大的吸力竟凭空出现,包括左旸在内的所有人竟都无法与这股强劲的吸力抗衡,身子不自觉的向前滑动了起来,有的人甚至因此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唉唉?这是怎么回事?”
“这武功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我居然动都动不了!”
“我去,快看这个npc的气血值上限,她的气血值上限正在疯了似的往上涨!”
“还是先看看你们自己的内力值吧,咱们的内力值都在疯了似的往下掉,这个npc施展的到底是什么邪门功法啊?”
因此出现的一系列连锁反应,顿时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玩了这么久游戏,谁又曾见过这么邪门的功法呢?
左旸也在与他们一样经历着相同的事情,不过相比较而言,他就要冷静许多了,虽然现在的情况很是被动,但他却一直在寻找能够脱离这种情况的办法。
只可惜。
——请注意,你体内的内力处于极不稳定的鼓荡状态,无法完成该操作……
不论左旸使用什么手段,始终都只能收到这样一条冰冷的系统提示……
在这之前左旸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什么他喵的叫做他喵的“内力鼓荡”啊?这个妖女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
他们哪里知道,现在张丹灵所施展的武功,正是这个游戏中真正的“至尊武学”——吸星!
什么叫做“至尊武学”,说白了就是游戏中最为珍贵、最为霸道、最为高级的“十阶”功法,比乔北溟的修罗阴煞功还要高出一阶的顶级武学!
最近一段时间,张丹灵身为“密宗”的军师,密宗的大多数事务她都有所插手,因此自然是接触到了许多之前身为天外天魁首时根本无法触及的东西,而这吸星,便是她再一次行动中侥幸得到的……并且为了将吸星占为己有,她已经将所有的知情人统统灭口,以此瞒过了密宗主人。
而事实上,若非此刻左旸将她逼急了,她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施展吸星的……
正当左旸等人惊疑之余,尚且不知应该如何妥善应对的时候。
“噗——咳咳!”
张丹灵忽然胸口一闷,终于再也无法压制侵入体内的毒性,一口湛蓝色的血液猛然自口中喷了出来。
而随着这口血液的喷出,她双手之间的那团黑色气劲便随之溃散,巨大的吸力也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终于重获自由。
“就是说嘛,终于还是毒发了!”
左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喜意。
“咳咳……”
张丹灵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双眸子依旧死死的盯着左旸,任何人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左旸现在恐怕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清风剑阁的人此刻依然有些迷,如果这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的话,玩的未免也太大了点吧,都已经中毒吐血了。
“大哥,这……需要我们做什么么?”
步崖连忙下意识给左旸去了一条私聊信息,他终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不必,她应该已经死定了。”
左旸颇为自信的回道。
步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与清风剑阁的人安静的站在一边,并未轻举妄动。
“咳咳……铁口直断!”
张丹灵身上的气息已是越来越弱,以至于原本挺直的身形都略微有些佝偻,然而直到此刻,她的语气却依旧是那么的强硬,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你为何如此狠心,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便是连你也一心只想要我死!”
“呵呵。”
面对张丹灵放出的狠话,左旸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去接。
因为在他看来,他与她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站得远远的等她最终毒发气绝,看看是否能够爆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罢了,毕竟这个妖女可是“举世无双”境界的npc呢。
至于补刀什么的,左旸也是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这样做无疑是在冒险,天知道张丹灵是否还有别的手段,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的功夫。
“我明白了,这或许就是我的命。”
张丹灵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有的怅然,她抬起手来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惨然说道,“从小到大,姓朱的想要我死,我哥想要我死,你也想要我死,全天下的人都想要我死,似乎我活着便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但是……你们越是想要我死,我便越是不能死,因为我从不信命!”
说着话,她忽然不知如何来的力气,竟猛然转身向身后关着的雕花木窗冲了过去。
“嘭!”
一声巨响,木屑纷飞,那扇雕花木窗竟直接被撞得粉碎,而她也借势踉踉跄跄的从二楼的窗口摔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