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默默低头喝茶的陈晋,一听到文子酋的这句话,差点就没绷住笑出声来,险些憋出内伤。
“拿去给他爸看”陈晋暗喽喽的想着“恐怕最应该被指导一下思想,被建设一下灵魂的,就是他爸吴青山了吧”
吴德民的脸颊抽动了两下,强行按下心头的火气,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如果怒火可以让人原地爆炸的话,吴德民起码得是“小男孩”级别的。
只不过他的怒火,只有极小部分来自于陈晋的威胁,而更多的,则是针对方坚
“果然还真是有恃无恐呐”吴德民生平第一次生出了这种略显绝望的想法。
以他对陈晋的了解,早就算定了陈晋要是没有什么后手,是断然不敢用金博大厦的交易来试探自己的。
尽管他当时实在想不明白陈晋的倚仗是什么,但也决定还是暂时先满足陈晋的要求,以观后效了。
可方坚的那一句话,把他的思维完全领到了另一个频道上。
毕竟是整整15个亿啊以前陈晋不贪财,是不贪那几十几百万。
15个亿,就算以吴德民的程度,也得刻骨铭心的挣扎一下了,何况陈晋
所以他才料定陈晋是无的放矢,虚张声势的。利用的,正是自己对他的了解。于是乎,才有了直接拍死陈晋的打算。
然而,他还是错了而且错的还这么离谱
东江市地铁1号线的规划修改,是他默默策划了大半年,直到最近各种时机成熟了之后,才送到父亲面前去的。
一个金厦集团领衔,加上大大小小近30个房地产公司,能够汇集出多么可怕的利益谁能够拒绝
所以吴德民才谨小慎微的默默布局,以保无虞。因为他知道这笔利益大到他父亲也没办法拒绝。
既然无法拒绝,那要是不格外小心的话,金山也是会压死人的
陈晋还是知道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陈晋忽然丢出这么一篇论文,还专门在地铁工程这件事(情qíng)上浓墨重彩的写了一大堆,绝不可能是巧合
这,只能是对他的威胁
对于吴德民来说,陈晋拿着的这份东西,堪比“核威慑”
因为他不知道陈晋是如何得知的,也不知道陈晋掌握了多少隐秘,更不知道陈晋是不是已经抛弃他了
未知,往往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文老师,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吃饭了。”吴德民忽然道。
文子酋一愣“德民你怎么了要紧吗”
“我没事。”说着,吴德民就准备离开。
不料文子酋连忙起(身shēn)拦住他,尴尬道“那个金博大厦卖了多少钱”
吴德民一愣,看了看陈晋,陈晋也看了看他,眼神玩味。
“额”吴德民((舔添)添)了((舔添)添)嘴唇,咳嗽了两声才道“小陈卖的不错,有42个亿。不过房款还没到账,等到账了,我会立刻让他转给你的。”
说罢,吴德民便朝文子酋点点头离开了,再没跟陈晋说一句话。
文子酋送到门口,又回头道“小陈好哇,好样的42个亿,啧啧,你今天说什么也得留下来吃饭”
“都听文教授的。”陈晋微笑道。
“呵呵,你别担心。我老头子说话算话。这多出来的2000万,全是你的。至于你和德民之间有没有什么约定,我可就管不了咯”文子酋豪爽道。
陈晋陪着笑了笑,心中却不大痛快。
虽然吴德民选择了屈服,但还不是最好的结果。
在陈晋原本的计划中,吴德民应该是猜不透自己底牌的。他只会因为未知而恐惧,接着就范。
那么一来,陈晋知道吴家父子要在地铁项目上做文章的事(情qíng),也就可以顺利的隐瞒下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被方坚那么一搞,((逼逼)逼)得陈晋只能扔出这枚原子弹,虽然((逼逼)逼)得吴德民屈服,但他对自己的警惕和记恨,也同样埋了下来。
以后陈晋在吴德民面前该如何自处,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因为事关吴家的(身shēn)家(性性)命,陈晋如果把握不好分寸,就必然会被吴家仇视。
被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时时刻刻惦记着,可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体验,陈晋一点尝试的都没有。
楼下,等在车里的方坚见吴德民匆匆走来,急忙下车迎上去道“吴总,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都安排好了,是不是现在就上去抓人直接扔到精神病院”
“啪啪啪”
吴德民暴跳如雷的连着三个响亮耳光直接抽在了方坚脸上,把方坚抽得一脸懵((逼逼)逼)
他捂着几乎散架的下巴,艰难道“吴总,我做错什么了”
“蠢材蠢材我甘里良的”吴德民狠狠的骂了一句,自己坐进了驾驶室倒车出来,随后摇下车窗狠狠道“把人全撤了,他么的,到时候抓谁都不知道了”
说完,他一踩油门,扬长而去,管都不管这个忠心耿耿的助理了。
方坚这时也渐渐回过神来了,明白陈晋一定是真的有什么吴德民都不敢触碰的倚仗,所以才把吴德民气成这样。
他默默抬头望向住宅楼,却见陈晋正站在阳台上,悠然自得的叼着烟,望着他,嘴角一抹冷笑森然
方坚想骂些什么,却发现脸颊已经肿起来老大一块,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狠狠的盯了陈晋一眼,扭头捂脸离开。
陈晋挑了挑眉,看着方坚的背影,眼神(阴阴)鸷。
“小陈,上桌吧。”背后的文子酋唤道。
据文子酋自己介绍,今天用来招待他们的,是胡庆余堂一个老中医帮他泡的药酒。
那巨大的玻璃罐里具体泡了些什么,陈晋看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喝了之后,立刻觉得(身shēn)体里有一股(热rè)气油然而生,通体舒泰,确实是好东西,于是就贪杯多喝了些。
哪知道席间墨染一个不经意的俯(身shēn),才不过漏出些许沟壑,就让他可耻的石更了。
这下陈晋再傻也知道这酒是什么功能了。
文子酋却是对他揶揄笑道“小陈,别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总需要点外物辅助嘛。你也总有这么一天的,回头我让墨染把配方抄给你,算是小添头吧哈哈”
听他提到墨染,陈晋(情qíng)不自(禁jìn)的朝她看了一眼,她也回敬了一个媚眼,让陈晋直接石更得像根棒槌了
想来,这药酒不但壮阳,说不定还有催(情qíng)的功效,着实厉害。怪不得文子酋一把年纪了,还能推得动这么重的车呢。
陈晋担心再喝下去会出洋相,于是寻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这时大概是晚上9点左右,陈晋在门外的小卖铺里,连着灌了两瓶冰水下肚,才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燥(热rè),紧接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