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和朱由校来到了乾清宫的御书房后,朱由校率先坐了下来,随后指着龙案旁边的凳子道,“杨爱卿……你也坐吧。◢随*梦◢小*说Щщш.suimeng.lā”
“谢陛下!”杨峰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着就差在脸上挂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杨峰,朱由校不禁笑了:“杨爱卿,朕晓得你非常想念你那有了身孕的小妾,原本朕也不想当这个恶人,但朕想着既然你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两个时辰,先委屈爱卿一会了。”
看到皇帝老子为了这点小事跟自己解释,若是换了别的官员那肯定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但我们的杨大官人却好像不大买账,咕囔了一句:“您是陛下,您怎么说都是对的。”
“嘿……你这家伙……哈哈哈……”
朱由校先是眉头一扬,随后便被杨峰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其实说起来他和杨峰的关系发展到今天,俩人已经变成了半是君臣半是朋友的关系。
都说皇帝是没有朋友的,皇帝这个职业固然威风,但也是孤独的,难得碰上杨峰这样一个既尊重他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唯唯诺诺,平日里能跟他谈笑风生的人,朱由校自然倍感珍惜。
俩人谈笑了一阵后,朱由校才感慨道:“杨爱卿,说起来朕确实是亏欠爱卿太多了。自从朕认识你以来,爱卿几次出征辽东平定满清鞑虏,又给为大明弄来了土豆、红薯、玉米这些高产的种子,好不容易封了伯爵,又要下福建讨伐郑芝龙,就连朕的性命也是爱卿救下来的,朕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才好。”
“别……别……”杨峰赶紧摆了摆手:“陛下您言重了,微臣原本不过一介海外归来的商贾,蒙陛下不弃,居然被封为侯爵,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哪敢邀功啊。再说了,做臣子的拍皇帝的马屁那不是应该的嘛,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杨峰说完和朱由校相视一眼后俩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玩笑过后,俩人便开始进了正式的话题。
朱由校率先问道:“杨爱卿,那个台湾真的如同你在朝堂上说的那样好吗?”
“确实如此!”杨峰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台湾的面积跟琼州一般大小,虽然它的山地很多,能耕种的土地只有两成,但它的位置却至关重要,说它是我大明南面国门的第一道屏障也不为过。
咱们占据了台湾后,接下来便可以其为基地想南面发展,无论是向东北直逼扶桑还是往南攻占吕宋都异常方便,可谓进可攻退可守,此时我们若是弃守台湾的话,我们便是子孙后代的罪人!”
“罪人么?”朱由校嘴里低低重复了一下,沉思了良久才继续问道:“据说那台湾岛上如今还有荷兰人盘踞在哪里,而且还建了一座热什么城?”
“回陛下的话,是热兰遮城!”杨峰轻蔑的一笑:“不是臣小瞧他们,荷兰人在热兰遮城里不过区区数千人,若不是刚光复了苯港,臣早就带人平了这些红毛鬼子了,那容得他们在咱们大明的疆土上耀武扬威。”
“哈哈……这话听着解气。”朱由校也乐了,“若是别人说这话朕可能还不信,但杨爱卿说的话朕是深信不疑的,几千红毛鬼子那也叫个事?不过朕如今最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
杨峰嘿嘿一笑:“陛下关心的是吕宋等南洋诸岛吧?”
“确实如此!”朱由校点了点头:“这两年托了爱卿带来的土豆等高产种子的福,咱们大明百姓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不少,但即便如此北方一地的百姓日子也过得颇为清苦,否则前些日子也不会发生陕西那档子事了。
这些日子朕一直在苦思,咱们大明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年来天气一年比一年冷,粮食也在不断减产若非时有了爱卿哪来的土豆,咱们大明早就饿殍遍地了。”
“说到底还是土地太少了!”杨峰盯着朱由校正色道:“微臣早些年就跟陛下说过,土地兼并是咱们大明最大的毒瘤,那些把持着朝堂的读书人尽管平日里总是高喊着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口号是喊得震天响,但对百姓伤害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说到这里时,杨峰脸上的那种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朱由校轻叹了一声:“爱卿所言朕又何尝不晓得,但这种痼疾已经在大明存在了两百多年,即便朕身为一国之君却也只能图之奈何。”
杨峰不说话了,土地兼并是历朝历代最大的顽疾,几千年来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自从夏商周之后,后来的历朝历代的国运鲜有超过三百年的。
对这个问题已经专门研究过的他立刻说道:“陛下,想要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非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这需要咱们长期不懈甚至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但眼下咱们却是没那么多时间来慢慢解决了。所以当前咱们只有一个办法能快速的缓解土地不足的问题。”
朱由校一听,立刻大喜,赶紧问道:“爱卿快说……什么办法?”..
杨峰走到放在龙案上的地球仪跟前,指向了南洋那块地方一字一句的说:“向外扩张,用咱们的坚船利炮替大明百姓的打下一大块足够大明百姓繁衍生息的土地!”
“开疆扩土么?”朱由校的眼中露出了憧憬的眼神,这可是历代帝王最憧憬的事情啊,如果自己真的能够打下一大片土地的话,那么未来自己即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能自豪的对面对祖宗了吧。
“向哪扩张?”
“自然是向南!”
“咱们真的能拿下南洋那些地方么?”
“为什么不能?那里的人又蠢又懒,那里的土地又平坦又肥沃,咱们为什么不能占下来?”
“可是朝中的那些大臣?”
“那些人不用管他们,等到咱们占领了那里,最先跑去那里的人就是他们!”
“既然如此,朕就将此事交付给爱卿了。”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这么大的事情就在几句简单的对话里决定了下来,也就是这么几句看似闲聊的话语,到了后世却成了无数史学家们争论不休的一个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