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娟再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知道华奋强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其这么发火。
她试着又挣扎了一阵子,可惜怎么也无法挣脱奋强抓牢的双手,她已经被抓的生疼,不禁高声嚷道:
“你太霸道了,哪有这样强迫别人吃饭的?再不松手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啦!……”
奋强才不管冯娟的喊叫,拉着冯娟一路从医院的10层楼上,一直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冯娟一路上半推半走地叫喊着,他就是不松手。
在地下停车场,冯娟的喊叫声引起了杨秀芸与李东伟的注意,他们两人是准备上10楼到住院部去看望冯蕊蕊的。刚把车子停好,就见华奋强与冯娟一路吵着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们听见冯娟说:“你放手呀,你把我的手抓疼了,我跟你去吃饭还不成吗?”
奋强这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轿车旁,他要让冯娟进轿车里去,冯娟固执地坚持不进去,说:
“我有自己的车,干嘛要坐你的车?”
奋强可不允许冯娟去开自己的车:“我怕你跟丢了,怎么办?你坐我的车方便,我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吃完饭,我立刻送你回来。”
冯娟只得无奈地上了奋强的车。
杨秀芸从来没有见过华奋强这么霸道,不禁有些愣神。
待回过神来,她对李东伟说:“你看,冯娟都走了,我们上楼去看她女儿,蕊蕊有可能拒绝见我们,那就白跑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李东伟却眼珠子一转,改了主意:“我们不如跟着华奋强他们,看看华奋强到底想干什么。”
秀芸想了想说:“也行,反正我今天有空陪他们玩。”
于是,杨秀芸和李东伟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他们等奋强的车启动开了之后,悄悄地开车跟在后面,一同来到了,地处市中心的天主教堂边的九颗树餐厅。
秀芸看着华奋强与冯娟走进餐厅,心里禁不住骂了一声:
李东伟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停好车问秀芸:“他们两个到这教堂来干啥?莫非他们想在教堂里举行婚礼?”
杨秀芸故意挑事地说:“人家举行婚礼,关你什么事?”
李东伟咬牙切齿地说:“她要是敢……我就要让他们一辈子不好过!”
杨秀芸见李东伟的表情,心里都有几分惧怕,她立刻语气缓和地说:
“他们是来吃饭的。你没有看到那门口的店招:九颗树餐厅。”
杨秀芸和李东伟一同进入餐厅,不过秀芸没有进底楼而是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那个包间靠近窗户可以将餐厅门口进出人员一览无余,同时可以透过茂密的银杏树之间的间隙看到停车场。
秀芸叫了两杯咖啡,坐在窗口见窗外的春天的景色,勾起了她的许多回忆,这里她和华奋强曾经一起吃过饭。李东伟见杨秀芸眼睛望着窗外,也不便打扰她,闭目养起神来。
华奋强把冯娟领到了他与杨秀芸曾经一起吃过饭的老地方坐下,熟练地点了几个菜,然后向坐在他身旁的冯娟问:
“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冯娟的位置在窗边,她看见窗外的花台上鲜花盛开,姹紫嫣红,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缓了,把刚才奋强粗鲁对待她的事暂且抛到脑后了,回应说:
“这个地方不错,相当幽静,是吃饭的好地方。”
奋强点了点说:“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让我们两人好好谈谈。”
冯娟叹了口气:“我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要谈你找你心爱的人去谈。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你曾经谈情说爱的老地方。”
奋强立刻正色地说:“我发誓,我到现在只谈过一次恋爱,就是你。”
冯娟根本不相信:“杨秀芸、小师妹她们与你的传闻是怎么一回事?”
奋强无奈地回答:“传闻不可信,她们是一厢情愿,我根本没有答应她们……”
“你别把自己立这么高的牌坊。”冯娟打断华奋强的话,“其实杨秀芸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你们两个挺合适的。从家庭、事业、个人爱好等等,你们都相当般配……”
“你别说了。”奋强打断道,“她的性格太倔强了,我可降不住她。”
冯娟笑了笑说:“你也不弱,是头犟驴。”
奋强点头承认:“所以只有你能降服我。”
冯娟摇头说:“你别骗我了,刚才你那怒发冲冠的样子,谁见了都害怕。”
奋强认错很快:“我错了,向你赔不是。不过,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吗,我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更改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爱人,这颗心从来没有改变。”
冯娟沉默了,她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实际上她也爱华奋强,如果在知青年代,她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了,现在是李东伟横插一杠子,为了奋强和蕊蕊,她只能牺牲自己。何况,最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她已经习惯如今的状态,和如今的自在。
于是,她对奋强说:“你别太倔强了,我和蕊蕊生活已经习惯了,不想让别人打扰。你虽然是蕊蕊的亲身父亲,但毕竟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我们有诸多的不习惯,一家人要改变现状,重新生活很困难。世上好姑娘多的是,你就别再打扰我们了。”
这时服务员把华奋强点的菜摆到桌上了,奋强点了新加坡娘惹咖喱鸡、黑胡椒牛肉、香煎三文鱼、经典盐焗鸡块、狮城福建五香猪肉卷、法式野生蘑菇浓汤等,
冯娟看着满桌的菜肴,一贯节俭的她,不免抱怨起来:“你的菜点多了,我们两人吃不了这么多,你退两个菜。”
“退不了,”奋强告诉她,“点都点了,吃不完就吃不完吧。”
奋强用筷子夹了一块三文鱼给冯娟,说:“这三文鱼的做法与其他餐馆不同,你尝尝。”
冯娟没有拒绝,乖乖吃了一口。
奋强叹了一口气,非常愧疚地说:“哎,要怪就怪我当初没有本事,让你们母女俩受了这么多的苦。由于我的一时懦弱铸成了千古恨。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怀了蕊蕊,我一定会拼命把你抢回来。现在回想,真后悔呀。”
“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冯娟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饮料说,“我从来不抱怨,这也许是命吧……”
“你们两个还真会选地方——”一道声音从旁而出,打断了奋强和冯娟的对话。李东伟,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里真是个偷情的好地方呀。”
奋强抬头瞧见李东伟,不客气地说:“我们谈情说爱关你什么事?”
杨秀芸拍着手也出现了:“好,好。真想不到堂堂的华府公子哥,曾经受过高等教育的政府公务人员,居然用挟持的手段把一个寡妇弄到这样的餐厅来谈情说爱来了。”
冯娟立刻解释说:“我们不是谈情说爱,我们是来吃午饭。”
奋强不客气地问:“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秀芸做出委屈的样子,说:“哎呦,你真会倒打一耙,我们刚才在楼上喝咖啡,下楼时发现你们两个在这里吃饭,所以才过来招呼一下。”
奋强一笑:“你们两个来这里,不会也是来谈情说爱的吧?这里的确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秀芸立刻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们到这里来谈业务的,李东伟想买我们公司新津县项目中的商场商铺。”
奋强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他买商铺不到你们公司天园家苑售楼部去买,却跑到这僻静的地方来?两位真是好兴致。”
秀芸脸色憋不住地有点通红,解释说:“他想再优惠点,所以找我帮忙。”
奋强还想说什么,却见冯娟站起来向大家辞行:“强哥,谢谢你的款待,我有事先走了。”
秀芸立刻替奋强回答:“好,你慢走。”
奋强想送冯娟,被她拒绝了。
秀芸看着华奋强对冯娟依依不舍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强哥,我也没吃午饭,你总不能只请她不请我们吧。”
奋强冷冷一问:“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杨秀芸立刻叫来服务员,另外点了一桌子的菜,华奋强则迅速地结了饭钱,连句解释都没有便扬长而去,留下杨秀芸与李东伟两人尴尬地吃饭。
杨秀芸在与李东伟吃饭间,不禁说:“我觉得我实在当不了这个媒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尽力了——华奋强性格倔强……冯娟她是死活都不肯与你复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东伟冷笑地说:“我不能复婚,他们也别想在一起。”
杨秀芸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世上的姑娘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然而,秀芸哪里知道李东伟根本不是想与冯娟和好,他是嫉妒冯娟与华奋强,他想报复华奋强……他这是一种心理扭曲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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