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加入镇守府,库欣几乎一整天腻在普林斯顿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睡觉还是吃饭。
事到如今,她拥有一大票小伙伴,还有一个姐姐马汉,虽然并不想认,姐姐太色情,难得和普林斯顿在一起。
没有人粘在身边,普林斯顿也乐得逍遥,她告别咖啡厅,一个人到食堂,打了饭,端着餐盘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看来来得太早,于是找了一张空餐桌坐下。
“兔子。”
普林斯顿正拿着筷子努力夹走生姜,生姜这玩意去腥,许多菜必要的调料,真不能少,可又实在太难吃,好歹经过劝说,如今不再切成丝、切成末,她抬头便看到金发的少女,憧憬的前辈萨拉托加。
“加加怎么跑到我这里了?”普林斯顿扭头,只见列克星敦和提督就坐在不远处,有点好奇问。
“不行吗?”萨拉托加挑了挑眉毛,“不行我就走。”
“没有没有,欢迎欢迎。”普林斯顿连忙说,她发现萨拉托加脸上阴云密布,心想十有是和姐姐列克星敦,又或者是提督闹别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列克星敦把什么菜夹进苏顾的碗里面,当然不是青菜,是苏顾喜欢的肉,她不是逸仙,她是崇尚养猪的选手,当然是在猪没有真正出问题前,眼见妹妹萨拉托加望这边一眼,在普林斯顿那里坐。
“提督,你和加加又闹别扭了?”
少女偶尔闹别扭,往常只要说两句好话,又或者拥抱一下,轻而易举解决问题,今天不知道哪里不对,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好脸色,苏顾苦笑一下解释,到底发生什么。
“就为了一瓣柑橘?”列克星敦揉揉额头,感觉有点头疼,“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吗?”
一直到晚上。
房间里面。
萨拉托加洗过澡,金色长发微湿,只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睡裙,搂着枕头,下巴搁在上面,趴在床上看漫画,饱满的胸口挤压着床面,从侧面看绝对让人血脉奔张,情不自禁。
列克星敦在床边坐下,开口:“加加,我知道你和提督发生了什么……”
萨拉托加不是很喜欢漫画,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她当时放下漫画,转向列克星敦。
“提督也是,只是一瓣柑橘那么舍不得。”各打五十大板,列克星敦说,“不过你也是,为了一瓣柑橘,那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纲上线。”
萨拉托加哼一声。
列克星敦说:“加加,我可和你说了,任性的女孩子不会招人喜欢的。”
“谁要他喜欢了?”
萨拉托加继续说:“我萨拉托加号航空母舰,长得漂亮又可爱,实力还那么强大。如果换一家镇守府,就是隔壁那一家镇守府,不是田浩那一家,他一个非洲提督那么多年还只有一个高雄,好搞笑,我是说荆棘岛镇守府,人家提督对舰娘那么好……”
列克星敦说:“我说过多少遍?”
萨拉托加说:“什么?”
“少看一点言情小说,还有漫画,那些故事的女主人公为了刺激、报复男主人公,搂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除开把事情推向更恶劣的地步没有任何用处。”
“还有,在一个男人面前,过多的谈论另外一个男人,或者比较两个人,也不要。”列克星敦重重拍了萨拉托加一下,“你可不要犯,这个是大问题,很容易起芥蒂。”
列克星敦心想,男人也是同理,提督那么多婚舰,两个人在一起,很少谈别的女人,无意提一句也很快转移话题。
萨拉托加哼哼一下,某种程度上面也算是虎父无犬子吧,作为完美太太的妹妹,她绝对冰雪聪明,她自然知道这么个道理,她只是随口说一句罢了。
平时、漫画,看到类似的情节,不会学,只会嗤之以鼻,女主人公真是傻帽,甚至感到膈应,再也不看。
“加加那么计较,肯定不止是这个原因吧,加加还是很懂事的。”列克星敦想了想,应该是平时日积月累,然后到今天爆发,所谓的柑橘只是一根导火线。
萨拉托加坚持:“就是这个原因。”
列克星敦说:“我这个姐姐还不知道你吗?”
萨拉托加沉默一下,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一下,滚到墙边:“姐,你说姐夫是不是不喜欢我?”
“原来是担心吗?”列克星敦说,“可是加加为什么这么问?”
萨拉托加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
“他当然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加加那么可爱又那么漂亮……”列克星敦微微笑一下,“胸还那么大。”
萨拉托加搂紧了枕头:“不开玩笑。”
“哪里是玩笑?”
萨拉托加瞪列克星敦。
“好好好,不说。”列克星敦想了想,她说,“加加,我倒要问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吧,”
列克星敦问:“加加你的衣柜,有多少衣服是提督帮你买的?除开我帮你买了几件,基本全部都是他帮你买的吧。还有你们约会的次数又有多少?我敢说整个镇守府,没有人有你多。然后你们每天在一起又有多久?”
萨拉托加说:“只是因为我喜欢缠着他啦。”
“科隆提督控,她也喜欢缠着提督,还有威奇塔……反正有许多人。”列克星敦说,“为什么大家没有,只有你有?”
萨拉托加嘟嘟嚷嚷:“他从来没有主动……”
“镇守府那么多人,提督只有一个,僧多粥少,你不主动自然有人主动,你还指望他主动吗?”列克星敦说,“说一点实际的,虽然他没有主要邀请你约会,他每一次想到什么有趣的点子,首先找的可都是你。”
萨拉托加说:“有吗?”
列克星敦举例:“像是什么牵手背影照。”
“唔。”
“还有上次那一个,好像是发生在办公室吧。”列克星敦回忆一下,某个人站在地图前面,撩妹手段真不一般,她伸手按在胸前,“萨拉托加在哪里?萨拉托加在这里,在心里……简直浪漫死了,羡慕又嫉妒,为什么不是对我说的?”
萨拉托加咬着嘴唇,当时她心中是乐开花的。
“对了,还有那一张卡片,就是你藏在抽屉里面那一张……”列克星敦说,“卡片上面有九宫格,加加在中间,八个小人指着加加说什么‘我要娶她,已经娶了’‘是的,就是她’‘调皮又可爱’‘漂亮又可靠’‘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她’类似的话。”
萨拉托加横眉竖目:“你翻我的东西?”
“只是整理房间时无意看到。”列克星敦说,“我真的喜欢,事后我问提督要,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
“他说——我答应了加加,只给她一个。”
萨拉托加心情好了一点:“我们说好了的。”
“所以说,这样还不算喜欢你吗?”列克星敦说,“加加不要妄自菲薄,不要太敏感,不要怀疑自己,然后钻进牛角尖走不出来。”她又挺起胸,“当然了,比起喜欢加加,提督肯定更喜欢我。”
“姐姐真自恋。”萨拉托加说。
列克星敦笑眯眯,心想,看来是没事了。
萨拉托加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可是……”
列克星敦问:“可是什么?”
“那个……”
“那个又什么?”
“我也是婚舰,为什么我没有。”不患寡而患不均,萨拉托加脸蛋红扑扑,支支吾吾开口。她平时和北宅混在一起,本子不知道看过多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尽管不比北宅那样的老司姬,但也不逊色。
列克星敦疑惑,片刻后反应过来:“加加怎么突然开窍了?”
萨拉托加不好意思说,一个人坐在镇守府到码头长长的台阶上面,双手抱着膝盖胡思乱想,只是想到那么一个理由……
姐夫有那么多婚舰,好像除开是自己之外,都有留宿。
人前看起来像模像样,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私底下污得可以,不止一次两次听到人问什么“加加,什么时候轮到你?”“加加,十次是什么意思?”“加加,提督是不是很厉害?”类似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开始不在意,久而久之,如今似乎渐渐变成一根刺。
萨拉托加也不解释,她害羞问:“姐,我看书上面说,男人都喜欢那一个吧。”
“是倒是,没有男人不喜欢那一个,这是根植在一个男人基因里面的。”列克星敦说,“可是一个男人,如果只是因为女孩子不愿意那个什么,然后不喜欢那一个女孩子,绝对是糟糕的男人,不值得喜欢。”
“姐姐的意思是?”萨拉托加望着列克星敦,突然想起那么一个谣言,本来不相信,现在有那么一点怀疑——加加,你是有力的威胁,你姐姐为了自己的宝座,一直在打压你。
“对,我的意思就是,不必强求,不必委屈自己,提督是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因此讨厌你。”列克星敦根本没有心虚,谣言终究是谣言,“当然了,除开小萝莉的戒指代表认可,对小萝莉出手可是要进宪兵队的,两个人结婚,有些事情还是很有必要的。”
萨拉托加下意识咬了咬手掌。
“不过加加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列克星敦说,“我听提督说过,你以前把他推了一个跟头。”
一直以来,无数次鼓起勇气,又偃旗息鼓临战脱逃,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又如何,反正萨拉托加出声:“我可以的。”
列克星敦开始打趣:“一个女孩子家家一脑袋推倒、推倒、推倒,加加真的不害臊吗?”
萨拉托加说:“我们是夫妻。”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择日不如撞日,不然今天怎么样?”列克星敦看着萨拉托加,眨了眨眼睛。
萨拉托加不说话。
列克星敦好笑:“我就知道加加不敢。”
萨拉托加受不得激将,一下坐起来:“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
列克星敦说:“加加口号是喊得蛮响亮的。”
“我说到做到。”萨拉托加鼓起脸,她穿好拖鞋,踩在地上“啪啪啪——”响,伸开半个门。
列克星敦是真有点小恶魔的性格,当然这个性格只在两个最亲近人的面前出现,此时她伏在床上,肩膀耸动着:“加加还是算了吧,改天吧,你姐夫他今天不在房间,应该在赤城那里。”
一头黑色长发绾起,白色浴衣穿在身上,不像是陆奥色气满满,赤城跪坐在茶几旁边,端庄的古典仕女。苏顾没有形象盘着腿坐在她的对面,说着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左顾右盼。
萨拉托加前脚刚走出去,立刻收回来,回头看列克星敦,真正吃人一般的眼神。
“我错了。”列克星敦当时举手投降,好像有点过火。
萨拉托加说:“我没有你这个姐姐,你不是我姐姐。”
“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加加,我不该恶作剧。”
萨拉托加根本不理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歪歪头,哈了一声:“那个,加加,我告诉你,现在二月。”
萨拉托加不接话茬。
列克星敦说:“二月有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哦。”
萨拉托加一言不发钻进被子,裹住被子。
列克星敦扑到萨拉托加身上,她说:“加加不会忘了吧,后天,后天二月十四情人节……”
萨拉托加睫毛眨动。
列克星敦用憧憬的声音说道:“想一想,提前准备一盒巧克力,手工玫瑰花巧克力,交给他……白天一起手牵手约会,走遍川秀大街小巷,在海边堤坝漫步,晚上再一起享用烛光晚餐,然后深夜相拥在一起,是不是很棒?”
萨拉托加说:“镇守府那么多人……”
“我保证,我保证那一天,提督只属于加加一个人。”列克星敦哀求,“所以加加原谅我好不好?”
“好吧。”萨拉托加很讲实惠。
然而……
墨菲定律吧,一定是来自老天爷的恶意,有些事偏偏就是有那么凑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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