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是老石!我这是饿昏头,出现幻听了吧?”
“没错了,是他,是他!”
“他终于过来了吗?”
“难道?加拿大组的人也被困进来了吗?”
“刚才……不是在打雷,而是在打炮吧?特么九州玄学会的那些人是不是玩不起?”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跟他们拼了,对了,他们有带吃的没有?大家一块儿饿肚子,这乐子就大了!”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不,偏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头,与加拿大行动组组长成利大会师的美国行动组组长梅嘉平喊了一嗓子。
“都出来,已经安全了,这里有吃的!”
前面两句都不重要,关键是最后一句。
一听到有吃的,躲在厂房深处的诸人立刻乌泱乌泱的跑了出来,都是一群臭哄哄的大伯大叔大妈。
里面还有好几个伤员,需要旁人搀扶着才能行动。
好在巫师们普遍都有一手不错的中医术,哪怕是野路子出身,实践经验一点儿都不差。
“一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不许多吃啊!”
梅嘉平组长从李白手上接过了绿色压缩干粮铁皮箱,挨个儿发放小包装的压缩饼干。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么一小块饼干所能够提供的热量,足以顶得上一顿饭,甚至绰绰有余,倒也不用担心不够吃,反而担心给撑到了。
现场一片咀嚼声,所有人都吃得格外香甜,巴掌大小的压缩饼干转眼间就下了肚。
“得救了,还有么?”
“我感觉还能再吃下十块八块,。”
“梅组长,再来一块!不够啊!”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压缩饼干,从来都不知道压缩饼干竟然这么好吃,太香了!”
“还是军用干粮,当兵吃兵粮,这是福报啊!”
“难怪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香,真香!”
正如梅嘉平所料的那样,不少人还意犹未尽,一个个目光游移不定,最后落在自家组长手中的绿色铁皮香上,直勾勾的盯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再给自己抢上一块。
“嗨嗨嗨!都说了只许吃一块,不怕吃死吗?”
之前被阻止的苟爱理抢在梅嘉平前头,喝斥着这些不知自律的家伙们,饿了许久,肠胃虚弱,不能饱食的道理谁都懂,可是想要克服本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身为组长,梅嘉平有些重话不太好说,倒是狗大师替他解了围。
几句重话下去,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立刻消停了下来,道理是对的,醒醒脑子后才能真正听得进去。
石博学笑着说道:“不着急,这一顿吃饼干,先养养胃气,下一顿喝粥,再下一顿啊,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现场一大片用力猛吞咽口水的声音,一个个馋到不行。
清淡寡味的压缩饼干和稀粥,怎能和味道浓烈的火锅相比,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位石组长良心大大的坏!
“都没事了,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梅嘉平终于拿出了身为组长的权威。
在此之前他身先士卒,又为行动组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不敢信服,自然而然的积攒了相当高的声望。
仅仅这么一句话,就在瞬间压倒了所有不和谐的声音。
“对了,石组长,那些狙击手呢?”
说到没事,梅嘉平又想到了外面那几个将他们困在这里四天三夜的狙击手,美国行动组带来的宠物,竟一大半都死于狙击枪下。
美国行动组的人对外面的狙击手当真是怨念十足。
“都死了!”
石博学正想跟对方说这件事。
不然的话,美国行动组的人多半还会心有余悸的杯弓蛇影,未必愿意跟自己离开这座破败不堪的建筑物。
“什么时候?”
梅嘉平大吃了一惊,除了一声雷响以外,他再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动静。
不知道加拿大行动组的人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如此轻描淡写的解决了那些可恶的狙击手。
“就在刚才,轰隆一下,你没听到吗?”
石博学指了指几处弹着点的方向。
不仅没有悄无声息,反而动静贼大,方圆四五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盐湖城内就像过大年一样,热闹的不行,压根儿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轰隆一声巨响,多半还以为是哪辆倒霉的货车炸了轮胎,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而且声音奇响。
美国行动组组长梅嘉平张大了嘴,他压根儿就没有把那一声巨响跟狙击手被瞬间消灭联系到一起。
“呐,我们的小李同志,擅长召唤天雷,通过本地黑帮,搞来了五门M252式迫击炮,前后共十发炮弹,一次性解决,一二三四五,五个狙击手,每个狙击手都能分到一门迫击炮,根本跑不掉。”
石博学对李白从黑帮手上搞来迫击炮的说法深信不疑。
在资本主义世界,只要钱到位,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任何东西都是有标价,哪怕是搞来核弹头,他都不会怀疑。
“嘶!”
梅嘉平倒吸着冷气,他回过头一看,狗大师这货也同样在为提升环境温度在做贡献。
“卧槽,好大的手笔!”
苟爱理眼睛都快直了,九州玄学会叛逃者们在美国建立的大神俱乐部不地道,雇佣了狙击手团队对付他们。
赶过来支援的加拿大行动组更狠,直接用上了炮,秒杀了那些狙击手。
枪好弄,炮却不好搞,就算是搞来了,光是操炮技术都能难倒许多人,枪法好练,直接操家伙干就是了,炮术却很难精通,失之毫厘,误之千里,完全不是随便调整几下,就把炮弹往炮口里面塞那么简单。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给你们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再睡上一觉,大神俱乐部又跑不掉,梅组长,你说是不是?”
闻着同事身上的异味儿,石博学又不好意思捂鼻子,只好强忍着,却时不时直皱眉头。
“嗯,是是,我们走!”
梅嘉平点了点头,一切都听石博学的。
通过盐湖城的地头蛇,铁手会的小弟给帮忙找了个土耳其人开的大澡堂子,沐浴露用掉了好几瓶,才把灰头土脸的美国行动组诸人满身的异味和尘土冲洗干净。
泡在澡池子里面,梅嘉平一脸的舒坦,仿佛连日积累的疲惫都被温热的池水给泡走了一大半,脑袋上搭着一块毛巾,眯缝着眼睛只留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他耳朵微微一动,皱起眉头说道:“盐湖城这么早就开始放鞭炮过圣诞节了吗?”
仿佛华夏春节似的,小老百姓们往往会在节前节后,指不定哪个时间放上几挂小鞭,先乐呵一下,酝酿气氛和情绪。
毕竟辛辛苦苦忙了一年到头,总得好好犒劳自己,不仅要吃好喝好,还得让心情愉快,才好攒足精气神,狠狠的收拾大神俱乐部,将这些叛逃出来,自立门户的家伙摁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教训一顿。
“哦,是枪声,整个盐湖城的黑帮都在造反,明天就没事了!”
石博学心安理得的泡在汤池中,大澡堂子安全的很,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睡觉的地方,压根儿都不用出去。
他自然知道外面闹哄哄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等到午夜12点一过,盐湖城的警察局倾巢而出,将那些不长眼的小鱼小虾横扫一空,整个盐湖城的湖水再次恢复清澈,天空依然是晴朗的,星条旗在飘扬,社会美好和谐,人民友善互爱,空气无比香甜。
“枪声?!造反?!”
梅嘉平再一次被吓到了,连头上的毛巾都掉到了水里,连忙探手捉了回来。
难怪沿途过来,一路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竟然不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而是在枪战。
那么时不时的轰隆一下,多半是手榴弹什么的炸逼在响。
说好的自由与民主的热土呢?!
真的就和新闻联播的最后五分钟一样,美国人民真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放心,这里很安全!”
石博学显然没有把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放在心上。
死的是美国人,又不是华夏人,需要他操哪门子的圣母心。
两个行动组胜利大会师,枪支弹药不缺,人手不缺,自然是兵强马壮,若是有不开眼的寻常小黑帮打上门来,不啻于自寻死路,根本不可能再次发生像美国行动组被几个狙击手困在废弃厂房里面奄奄待毙的情况。
“这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
十分羡慕石博学的淡定与运筹帷幄,梅嘉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实在是太难了,领着人踌躇满志的来到美利坚,刚下飞机没多久就接二连三的遭遇麻烦。
甚至连那些九州玄学会叛逃者们的面都没有见到,就不知怎么的受到了狙击,有人因此受了伤。
几经辗转,好不容易逃进一座废弃的工厂,躲在一座破败不堪的厂房里面,勉强苟延残喘,直到加拿大行动组的援兵抵达,消灭了五名狙击手,才将他们堪堪从危险处境中解救出来。
“因为我们有外援嘛!哎,不说这个了,老梅,给我们说说大神俱乐部的情况。”
石博学心里有些小得意,不过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