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的带了一张七石之力的体育用品大杀器。
看到有打猎的机会,李白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况且即将前往的是一个贫困村,招待医疗队吃喝对于当地村民来说,恐怕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毕竟一行十来人,住宿安排不算,单单是吃饭,就得消耗村里有限的储备口粮。
哪怕百口乡会事后补偿,但是光看眼前的道路就知道,交通运输成本不会低到哪里去,这多半又是一笔额外的开支,被称为劳民伤财也不为过。
要不是这样,那些赶着牛车前来接应他们的村民,怎会舍了牛车去附近的池塘里捞鱼。
若是能够逮到几条鱼,补充到伙食里面,村里的负担就会减少许多。
一叶知秋,李白从朱干事与村民短暂通话的只言片语中琢磨出了不少东西。
而且那几只野猪跑过的地方,有明显的草木踩踏痕迹。
人有人路,兽有兽道,那里很显然是野猪专用道路,不然也不会经年累月的留下这么清晰的印迹。
如果能够有所收获,那些担心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村子里的招待压力减轻,乡里也用不着费心费力的运粮补给。
既然吃不上饭,为什么就不能吃肉呢?
在李白看来,这是新现代主义的“何不食肉糜”,偏偏却有其道理。
“小李,你不要乱来,野猪凶起来,比豺狼虎豹都可怕。”
中医卫锦连忙试图制止李白医生的“冒失”,他是知道野猪的凶猛,这东西疯起来根本不顾一切,哪怕面对的是坦克,也要用自己的獠牙去试试对方的履带。
“小菜一碟,今年国庆节,我在川西用弓箭射狼,一晚上射杀了二十多只狼,野猪算什么?”
李白试拉着弓弦,在滑轮的帮助下,弓箭的力量能够增幅许多,现代科技加上古代兵器,杀伤力能够翻着倍着的提升。
包着木芯的碳杆箭支加上锰钢三棱开锋破甲镝,可以轻而易举的射穿薄钢板,那点儿野猪皮根本不够看,哪怕滚了树脂砂石都没有用。
“别吹牛了,你是医生,不是猎人,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射技惊人!”
领队孙书辉毫不客气的训斥起来,不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摆在那里,他有足够的资格教育这个胆大包天,不,应该是胆边生毛的小年轻。
年轻就是容易冲动冒失,一旦惹了麻烦,就会自乱了阵脚,不知道如何收场,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打野猪,起码也得用枪啊,一张软绵绵的淘宝弓箭,能够顶什么用?
就在说话间,李白拉开了考斯特的窗户,引弓搭箭。
特么你有没有在听啊!
看到李白的动作,孙书辉登时就生气起来,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
“李白,你……”
被大魔头的胡作非为给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孙书辉医生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嚎叫,一只体形比方才三只更大的野猪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獠牙足有一尺多长,长满钢针般鬃毛的脖颈处插着一支长箭,正撒开腿漫无方向的乱窜。
在野猪身体的另一侧,似乎能够看到箭镝透体而出,整个儿贯穿了它的身体。
车上的人在听到动静后,目光刚捕捉到那个横冲直撞的身影,不约而同的齐齐尖叫起来。
“野猪!”
到底是皮糙肉厚的山林霸王,要害处中了一箭,竟然还有力气乱跑,大概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以野猪的凶蛮性子,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乖乖的等死,非得用尽最后力气找出凶手,跟对方拼个同归于尽不可。
“它冲着我们来了。”
司机先慌了神,他原本只是在看热闹,突然发现红了眼睛的野猪转过方向,往自己的考斯特公务车冲过来,就知道这瓜可不好吃。
真要是撞到车上,人虽然没事,但这笔修理费,恐怕还是得自己来出,何必这么冤枉呢?
还没来得及发动车辆,嗖的一箭又穿过车窗,飞了出去。
发了狂的野猪在碎石地上打着筋斗,石子乱飞,最终横躺在地,平滑了一尺有余,终于不再动弹。
暴烈的野猪嘶鸣最后只剩下越来越弱的哀鸣,后肢不断抽搐着,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车里的人这才看清楚,不知何时,野猪脑袋上又多了一支箭,而且是正中头颅中央,已经没入极深。
随着第二箭正中目标,完成了一箭击杀,意味着麻烦已经解除,但是领队医生孙书辉依旧气的直摇头。
“乱弹琴,真是乱弹琴!”
这样失去控制的情况,让他这个领队很难堪。
李白举起最大七石力的滑轮强弓,冲着所有人笑着说道:“晚上有加餐!”
野猪肉虽然全是瘦肉,韧劲十足,肌肉纤维极粗,但是只要火候到了,自然就会变得又香又软,口感变得好起来。
“哈哈哈,加餐,加餐!”
内科医生沈依江乐呵呵地鼓起了掌,比起擅自动用弓箭,射杀野猪这样的冒失举动,他对加餐吃野味绝对没有仇。
“这一手箭法,真是绝了。”
中医卫锦同样笑着直摇头,对于李白所说的国庆期间射杀野狼的故事,原本是不信的,现在却不由自主的信了五六分,差不多是半信半疑。
车厢内登时掌声一片。
“嚯,这是弓猎,厉害了!”
朱干事佩服至极的向李白竖起了大拇指。
远道而来的医疗队医生用弓箭射杀一两头野猪算什么,乡里每年都会有猎杀指标,到现在还有多余的呢!
无论是走公,还是走私,在流程上完全不会有任何障碍。
见识到李白箭技惊人的领队孙书辉没好气地说道:“小李,你到底还会些什么?能让我们都有个心理准备吗?”
他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跟着鼓掌起哄。
“治病救人,杀人放火,打劫破案,嘴炮埋雷……”
李白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听起来还挺有韵律。
不过在孙书辉听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哪儿有又救人又杀人的,都是一堆自相矛盾,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不想回答,也不要用这样的话来糊弄人。
真是年轻人,没有阅历,幸亏是自己,不会真的往心里去,换作旁人,弄不好要得罪人。
车厢里笑得一阵东歪西倒,连黔南省卫生厅的接待人员陆力也低着头,强自忍着笑,相当辛苦的样子。
“好了,好了,小李,你就少说两句,大家都知道了,可把你给能耐坏了。”
中医卫锦连忙打了圆场,既让孙书辉医生下了台阶,又打断了李白的胡说八道。
“唉!我说实话,你们都不信,真是没办法!”
李白摇了摇头,提着弓和箭匣,来到车门前,冲着司机喊了一嗓子。
“我要下车。”
“知道了知道了!”
其他几个医生跟着一块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