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抓人的?”
竹原健生副社长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这些法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东瀛,专程找两个年轻女性,多半是来示爱甚至是来求婚的。
特么向来喜欢用浪漫来标榜自己的法国人不是总在干这种事情吗?
越是有钱人,越是会作,各种花式作。
谁知道特么是来寻仇的。
德姆维尔董事长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请三好株式会社务必带我们找到这两个小偷。”
一颗“恶魔之眼”就已经让摩勒博士的实验室似乎触及到了上帝的禁区,那么一颗“天使之泪”呢?
更加让人期待。
不过在东瀛的行动,依然还是需要地头蛇的协助才行,否则会遭遇重重困难,甚至是阻挠。
“可,可是……”
竹原健生却迟疑起来。
“可是什么?”
翻译虽然还没有开口,可是德姆维尔却仿佛猜到了对方的犹豫。
“她们是清田家的贵客,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
竹原健生一脸苦笑。
就在不久前,清田财阀与另外三个财阀狠狠做过一场,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明明是一对三,或者说是二对三也行,偏偏就是这样的不利局面下,结局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清田财阀的凶狠程度让所有人胆战心惊,一出手就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柳生财阀率先扛不住,嫡系族人家破人亡,分崩离析。
随即在接下来的生死斗中,东条财阀与新晋的内藤财阀大败而归,因为对赌协议,两个家族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机,虽然没有嫡系成员伤亡,但是下场恐怕并不会比柳生家好上多少。
一举击溃三家的清田财阀与盟友青木财阀双双赚了个盆满钵满,不仅元气尽复,甚至更胜往昔。
如今势头正盛,谁敢搦其锋芒,那不是找死吗?
三好株式会社虽然有自己的靠山,但是与清田氏这样的大财阀相比,根本远远不够看,甚至连挑衅的勇气都没有。
“清田财阀,是什么人?”
德姆维尔董事长听到清田这两个字,只是稍稍觉得有些耳熟,却压根儿没有记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毕竟隔了十万八千里地,业务上也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们……很不好惹!”
竹原健生犹豫了一下,用“很不好惹”来形容清田财阀。
在东瀛本土,论财力,论权势,胜过清田财阀的其他豪门权贵并不少,但是真当到了明刀明枪,一决生死的时候,并不是谁都能够下定决心的破釜沉舟与清田家不死不休。
德姆维尔董事长不屑地说道:“嗯?不好惹?清田财阀很有名吗?还是很有钱?难道比我们法国利厄海尔财团还要强?”
早在一百年前,东瀛人就一直试图努力脱亚入欧,在内心深处就看不起同为黄种人的亚洲人,却对西洋人卑躬屈膝,谋求认同。
哪怕是同样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东瀛人却往往会默认低西洋人一头。
德姆维尔董事长相信,以利厄海尔财团的影响力,那个什么什么清田财阀一定会给这个面子,提供方便,毕竟他的目标不是东瀛人,而是那两个可恶的“女贼”。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竹原健生副社长连忙直摆手,他将东瀛上流社会最近刚刚发生的几起动荡简单介绍了一遍。
法国人再次皱起眉头,面带不愉地说道:“真是野蛮,竟然还有这样的决斗。”
这话说的好像法国也没有决斗文化似的。
俄国诗人普希金就是在一对一生死决斗中,被法国人丹特士给干死的,自1588年至1608年这20年中,仅在巴黎就有8000多人在决斗中丧命,法国人是出了名的一言不合就决斗,所以德姆维尔董事长这话纯粹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不过出手果决狠辣,还会秋后算帐的清田财阀却让法国人心生忌惮,这些东瀛人要是不给面子,发生冲突,恐怕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毕竟地头蛇有地头蛇的麻烦。
听到翻译将德姆维尔董事长的话翻译过来,竹原健生干笑着直搓手,大客户不好得罪,只好当作没有听到。
“竹原副社长,请帮我联系清田财阀,就说法国利厄海尔财团想跟他们合作。”
吐完槽后,德姆维尔董事长决定还是用老办法来解决问题。
在现代商业社会里面,利益至上,如果代价足够,背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甚至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忠诚不忠诚,只有利益够不够。
“嗨,没有问题,我们立刻就会联系。”
站在三好株式会社的立场上,并不愿意再加入其他人一块儿分蛋糕,可是竹原健生却不敢得罪这位重要的合作伙伴,法国利厄海尔财团的董事长,绝对有说一不二的权力。
或许是猜到了竹原健生的心中所想,德姆维尔又说道:“竹原副社长,请放心,我们利厄海尔是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像三好株式会社这样的优质合作伙伴。”
无论是不是画饼,但这样的态度却是三好株式会社十分愿意看到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竹原健生当即眉开眼笑。
“嗨,嗨,多谢董事长先生的夸奖,我们三好株式会社当然希望与贵方展开更加深入的合作。”
身在东京中央区银座,此间乐,不思归的清瑶妖女正在放飞自我。
东京很大,有23个区,一天最多只能转一个区,昨天走了新宿区和千代田区,今天她和小红鲤才从港区那里逛过来,一路半步行半坐车,堵车了就走,通了再坐车,轻松自由。
整个町的雅库扎们正慌得一批,虽说这一片的带头大哥是华夏人,可是接到通知,来的不是善茬子,连忙带了小弟们,将自己拾掇齐整,个个人模狗样的出来维持秩序。
这本来就是他们干的日常工作。
一水儿的高级西装,一水儿的名牌皮鞋,倍儿有礼貌,倍儿客气,动不动就鞠躬,面带笑容,无论是谁都用敬语,还扶老太太过马路,就这样……以大小妖女为中心,隔着两百米拉开第一道警戒线,梳理那些不开眼的家伙,尤其是没眼力劲儿的星探和咸湿佬跑过去找麻烦,不对,是找死!
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拖走了三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
刚刚听说,和歌山上有着上百年传承历史的阴阳师家族,今野家的道场被夷为平地,还好人没事,却依然被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后,无不在庆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样的绝世凶人来到东瀛首都,尤其还是顶级闹市区,最慌的不是警察,而是他们这些雅库扎。
全指望着这一片的商户吃饭,要是闹出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包干分片的雅库扎搞不好得喝西北风,没办法继续混下去。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红鲤如同定海神针,只要她在,那头破坏力恐怖的破劫境妖王就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三丈开外,这道无形的牢笼才是最让李白放心的。
“清瑶小姐,前面有银座最有名的寿司店,想不想尝一下,绝对的大师手艺。”
清田财阀专门派了一支五人接待小组,鞍前马后的领着两个妖女“考察市场(逛吃)”,从西吃到东,又从东吃到西,绝对是一件相当过瘾的事情。
为此妖女直播间的生意又开张了,虽然现在经营着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但是清瑶妖女并没有把网络在线视频直播给完全放下,毕竟还有一大群粉丝团,就当听听拍马屁的声音也是好的。
接待小组里面专门安排了两位专业的摄像师,拿着网络直播设备交替或者干脆双机位一路跟拍。
如此高端的逛吃之旅,接连不断的打赏恐怕连清田家的招待费都赚了回来。
“都是寿司,能有什么特别的吗?”
从大阪绕了一圈关东地区,敞开肚皮的清瑶妖女一路吃过来,寿司刺身绝对没有少吃,至于吃过的和牛肉,数量也丝毫不逊色于李白,甚至更多。
“非常不一样,小野大师亲手制作的寿司,技艺已经近乎于道。”
负责东京导游的大桥留美子精通六国语言,熟悉东瀛本土的各处旅游景点、美食和传说,是极为高级的导游。
事实上,她是一家导游培训学校的资深老师和旅游达人,被清田财阀请过来,专程带领两个妖女领略东瀛风采。
虽然花费不少,但是与两个妖女给清田家带来的利益相比,无论是生死斗的逆转一战,还是护肤品的合作盈利,都是微不足道的。
清瑶妖女望向小红鲤,后者点了点头,她也很好奇导游小姐大力推荐的神级寿司。
能够被称为神,无论是寿司之神,还是米饭仙人,大概都有其与众不同的独道之处。
“那就去尝尝。”
反正鲤鱼本来也不挑食,有啥吃啥,什么都吃。
数寄屋桥次郎银座本店在美食界有着米其林三星的评价,很难想像一个做轮胎的居然有资格评论美食优劣,那么说明真相只有一个,米其林老板是个大吃货,被轮胎给耽误的吃货。
虽然声名极为响亮,但是店面却毫不起眼,位置紧挨着地铁线银座站附近,甚至还不在地面上,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地下。
毕竟寿司再好吃,再贵,也是有数的,银座町寸土寸金,店租成本高昂,放在相对便宜的地下层,是更好的选择。
揭开写着“鲇”的蓝色布帘,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摆着一条吧台,里面是制作区,外面的品鉴区,仅能容纳十数人,甚至还比不上一家正经的小饭馆子。
不过这种紧凑设计在东瀛十分常见,像专卖牛肉盖饭的松屋也是这样的设计,厨师与食客可以面对面,当场出餐,当场食用,一点儿也不用耽误,对于人手需求也是最少。
前来的食客都需要提前预约,大小妖女一行也是有预约过的。
毕竟寿司之神当面,如果不守规矩的话,头可断,血可流,规矩不能丢,东瀛人时候也会变得十分死板。
因为接待时间都有规定,并不会出现排队或者拥挤在店内的场面,可以想像的到,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必然会影响到食客的食欲。
在这个时候,店里只有两三个客人,就算加上两个妖女和导游,才刚刚坐满一小半的位置。
饭资早已提前付过,客人只需要坐下等着吃就可以了,也不用点单,反正有啥吃啥,吃的就是名气,其他的反而不重要。
真的想要填饱肚子,完全可以出门往右拐,找家最近的711便利店,从冷柜里挑份合眼缘的便当,交给收银小哥或小妹加热就行了。
一盒不够,那就两盒,三千日元足够撑到翻白眼。
导游大桥留美子领着清瑶妖女和洪璃小妖女刚刚坐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男子凑近过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边上就有翻译转换成汉语。
“请问是乔伊和霍莉小姐吗?”
“嗯?”
乔伊是谁?清瑶妖女还在犯着迷糊,边上的小红鲤率先反应过来。
“我是霍莉,你是谁?”
“两位女士好,我是法国利厄海尔财团的董事长德姆维尔,很高兴见到两位。”
中年白人男子笑眯眯的伸出手。
在三好株式会社的安排下,从大阪市搭乘直升飞机直抵东京,这才在银座最有名的寿司店见到了对方。
“你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清瑶妖女的表情有些奇怪,她觉得对方这张脸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德姆维尔心里却在咬牙切齿,该死的女贼,偷了我的东西竟然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他依然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用东方人的话来说,这应该算是缘份。”
在茫茫人海中,别的不偷,专门“偷”了他的东西,这肯定是缘份。
“是吗?我感觉你不像是好人。”
清瑶妖女却十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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