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工人们都瞧不上米歇尔·W·艾普尔,但惯性的力量是巨大的,现在公司内部流传着要裁员的传闻,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在第一时间找上了自己的工会主席。
或许是“工会主席”的身份还有分量,很快,米歇尔·W·艾普尔就带来了大家最不想要听到的消息:是的,公司确实有裁员的计划。
听到这个消息,工人们立刻就炸了……
“什么?真的要裁员?”
“为什么要裁员?”
“凭什么裁员?”
“公司有没有说要裁那些人?”
工人们议论纷纷,在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大事面前,一个个的再也淡定不能了,最终,所有的问题汇总成了两个:“为什么要裁员?”以及“裁哪些人?”
“裁员的原因,我向费尔南德斯先生问清楚了,”米歇尔·W·艾普尔一脸沉痛的望着工人们:“原因是福特汽车、克莱斯勒汽车和通用汽车的工会要求增加时薪……”
米歇尔·W·艾普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工人们打断了……
“福特和克莱斯勒的工会要求给工人们增加时薪,凭什么我们要被裁掉?”
“对,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们要被裁掉?”
“不说清楚,这件事没完!”
“对!没完!”
“大家听我说,都听我说,”站在汽车引擎盖上的米歇尔·W·艾普尔一手持着扩音器,一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听自己说完:“费尔南德斯先生之所以决定裁员,是因为他准备将一部分产能搬迁到加拿大或者墨西哥去,那边的人工成本更低……”
什么?
费尔南德斯先生准备将一部分产能迁移到墨西哥和加拿大那边去?!
工人们全都惊呆了,他们也终于理清了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裁掉:因为美国本土的人工成本太高了,而现在福特汽车、克莱斯勒汽车和通用汽车的工会又在怂恿着工人进行抗议、要求加薪,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成本增加的太厉害,自己的老板费尔南德斯·陈决定将一部分产能搬迁到加拿大或者墨西哥这些人工成本更低的地方去。
因为有美加墨贸易协定的存在,老板在加拿大和墨西哥的工厂生产的汽车要运回美国本土销售,几[新]乎保不用考虑关税成本。
既然是产能迁移而非新增产能,那么当加拿大或者墨西哥的工厂建成之后,必然要裁减美国本土的工作岗位,所以就有了裁员的可能……
整个逻辑线非常清楚,老板就是为了避免成本的上涨而做出的这个决定。
可这么一来,工人就傻了:我们无非就只是想要多赚钱点而已啊,怎么就要丢掉动作了?
有人不甘心的冲米歇尔·W·艾普尔大喊:“艾普尔,你可是我们的工会主席,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米歇尔·W·艾普尔苦笑着,联手一摊:“我只是个工会主席啊,我又不是公司股东。”
“可是你是工会主席啊。”
“工会主席又不是上帝,”米歇尔·W·艾普尔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再说我不很快就不是工会主席了么……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准备将我赶下去,换一个能够给你们增加时薪和福利的新工会主席上来,既然这样,你们干脆让你们的新主席来帮你们保住工作好了。”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场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了。
是的,在这之前,他们总觉得米歇尔·W·艾普尔这家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没能像北美汽车工人协会那样帮工人们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和利益,确实是准备撵走米歇尔·W·艾普尔的,甚至巴不得米歇尔·W·艾普尔滚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可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发现自己还离不开他……
“不过,我现在毕竟还是你们的工会主席,”米歇尔·W·艾普尔语气一转吗,说道:“身为工会主席,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将你们的利益诉求转达给资方,所以,先生们,大家现在讨论一下吧,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办?
对对,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办!
工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是了,公司已经准备要裁员了,接下来自己打算怎么办?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喊道:“阿普尔先生,如果我们不要求增加时薪,您能和费尔南德斯先生说一下不要裁员吗?”
咦……
这话一出来,工人们顿时一愣:如果劳方放弃增加时薪的要求,公司是否可以放弃裁员?这个……可以啊!
实话实说,大家现在的收入已经很可以了,每个月的工资、奖金以及补贴,基本上可以达到税前1300美元的水平,在美国的产业工人当中已经算高的,虽然福特汽车和克莱斯勒汽车、通用汽车那边的工人的收入更高一些,但也就是1400美元左右而已,每个月也就比自己多100美元。
在这之前,大家看着自己的同行每个月比自己的收入多100美元,心里不平衡,总觉得自己吃了老大的亏,但要说工人们内心的情绪已经到了“不增加时薪老子就不干了!”的程度,那也不至于,更多的还是“能增加收入当然好了,不过现在的收入也够用”的有枣没枣先打三竿子的态度。
可在有可能被裁掉的风险面前,工人们就不得不回过头来仔细想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失去了现在的工作,自己能找到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能找到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不好说,但月薪能够达到1100美元就算是不错了。
这么看来,似乎不增加时薪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听到这话,米歇尔·W·艾普尔也是一愣:“谁说的?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
当然不会有人站出来。
对于这种情况,米歇尔·W·艾普尔也没感到意外,他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我到时可以代表大家去跟费尔南德斯先生谈谈,但是现在,我需要确认一点:大家同意这个做法吗?不增加时薪,但公司也不得裁员,大家商议一下。”
工人们顿时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着……
“如果能不裁员,我觉得不增加时薪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怎么说呢,虽然端起内可以接受,可如果时间长的话,那可怎么办?物价每年都是在上涨的……”
“这个倒也是,一年两年不涨倒也罢了,可如果长时间不涨,谁能受得了?”
“要是能够跟老板达成协议,咱们的工资能随着物价的增长而增长的话,那就好了。”
“唔……这个可以,让艾普尔那家伙跟老板商量去呗。”
“可恶啊,就是不知道被裁掉的是那些岗位,如果知道是那些岗位就好了……”
在一阵纷纷攘攘的讨论中,终于,工人们基本达成了一致:如果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保证不裁员,工人可以放弃增加时薪和福利的要求,但是,考虑到物价上涨方面的因素,公司必须一句物价的涨幅,每年为工人增加相应比例的收入,以确保工人们的生活水平。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虽然大家都知道被裁掉的人只是少数,或许也就裁掉几百人,最多也就是上千人,但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倒霉蛋,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能退一步了。
米歇尔·W·艾普尔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很好,先生们,我再次询问一遍,这个‘放弃本次增加时薪,但公司不得裁员,同时公司每年要根据物价上涨的幅度增加工人们的收入’的要求,是征得了大家全体工人们的同意的,对不对?”
“对。”
“我同意了。”
“我倒是不想同意呢……”
工人们稀稀拉拉的回应着,因为没能达成增加时薪的要求,工人们的兴致不是很高。
对于这些声音,米歇尔·W·艾普尔就当没听到,他点点头:“OK,既然这样,麻烦大家过来签字,这样我才可以代表大家去跟费尔南德斯先生谈……都过来吧,一个一个的过来……”
“boss,工人们都同意了,”在工人面前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架势的米歇尔·W·艾普尔,在陈耕面前却是乖巧的如同小白兔,他将这份有数千名工人签字的文件小心的递给陈耕,小意的说道:“只要您放弃裁员,他们就放弃增加时薪的要求。”
“嗯,”陈耕点点头,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你回去吧,告诉工人,就说我拒绝了。”
米歇尔·W·艾普尔的眼睛瞪的老大,好一会儿,他才能难以置信的道:“您拒绝了?”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费尔南德斯先生怎么就拒绝了呢?这明明就是大家此前达成的一致啊。
看在米歇尔·W·艾普尔这家伙也算是忠心耿耿的份上,陈耕也没瞒着他骂道:“你是猪吗?这都不明白?”
对于这种情况,米歇尔·W·艾普尔也没感到意外,他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我到时可以代表大家去跟费尔南德斯先生谈谈,但是现在,我需要确认一点:大家同意这个做法吗?不增加时薪,但公司也不得裁员,大家商议一下。”
工人们顿时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着……
“如果能不裁员,我觉得不增加时薪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怎么说呢,虽然端起内可以接受,可如果时间长的话,那可怎么办?物价每年都是在上涨的……”
“这个倒也是,一年两年不涨倒也罢了,可如果长时间不涨,谁能受得了?”
“要是能够跟老板达成协议,咱们的工资能随着物价的增长而增长的话,那就好了。”
“唔……这个可以,让艾普尔那家伙跟老板商量去呗。”
“可恶啊,就是不知道被裁掉的是那些岗位,如果知道是那些岗位就好了……”
在一阵纷纷攘攘的讨论中,终于,工人们基本达成了一致:如果费尔南德斯·陈先生保证不裁员,工人可以放弃增加时薪和福利的要求,但是,考虑到物价上涨方面的因素,公司必须一句物价的涨幅,每年为工人增加相应比例的收入,以确保工人们的生活水平。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虽然大家都知道被裁掉的人只是少数,或许也就裁掉几百人,最多也就是上千人,但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倒霉蛋,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能退一步了。
米歇尔·W·艾普尔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很好,先生们,我再次询问一遍,这个‘放弃本次增加时薪,但公司不得裁员,同时公司每年要根据物价上涨的幅度增加工人们的收入’的要求,是征得了大家全体工人们的同意的,对不对?”
“对。”
“我同意了。”
“我倒是不想同意呢……”
工人们稀稀拉拉的回应着,因为没能达成增加时薪的要求,工人们的兴致不是很高。
对于这些声音,米歇尔·W·艾普尔就当没听到,他点点头:“OK,既然这样,麻烦大家过来签字,这样我才可以代表大家去跟费尔南德斯先生谈……都过来吧,一个一个的过来……”
“boss,工人们都同意了,”在工人面前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架势的米歇尔·W·艾普尔,在陈耕面前却是乖巧的如同小白兔,他将这份有数千名工人签字的文件小心的递给陈耕,小意的说道:“只要您放弃裁员,他们就放弃增加时薪的要求。”
“嗯,”陈耕点点头,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你回去吧,告诉工人,就说我拒绝了。”
米歇尔·W·艾普尔的眼睛瞪的老大,好一会儿,他才能难以置信的道:“您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