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玥阖已经等了三百多年,自然不急这两三天啊。”僖王大笑道:“只是七亿多灵石可不是小数目,悍殇国这次怕是要赔得底朝天了,如果到最后都赔付不清,本王不介意让鼎王带着他的臣子们来给本王当奴隶,哈哈!”僖王玩笑道。
郑大人和冯大人相视一笑,没有接话。
风倚鸾却想起小时候看过情节类似的大戏,说在前朝古时候,曾有过这样的事,甲国诸侯败给了乙国诸侯,因此甲诸侯王被迫给乙诸侯王当奴隶;乙诸侯王为了羞辱虐待甲诸侯王,就每天用大量各种动物的苦胆,榨取出绿色的胆汁,熬成浓汤给甲诸侯王喝。
如此三十年后,被俘虏的甲国君终于体质变异,通体透出胆绿色,发怒的时候,全身肌肉暴涨虬结,浑身是胆,体型也增大数倍,变成了绿巨人,后来,他独身一人战胜了乙国诸侯王,灭其国血恨,并在最后吼出了一声兽人永不为奴……
呃,当然了,后面的部分或许略夸张了些,是戏剧式的演绎。
这部戏风倚鸾至少看过五六次,这部戏也是走江湖的戏班子们最喜欢演的故事之一,有一个非常浅白的名字,就叫《一身是胆》,至于故事的真实性,却从未有人认真考证过。
自从离开了绕水镇,就再也没有看过那些草台戏班子演的花花绿绿的戏了。
记得小时候,每个月都会有江湖戏班子路过绕水镇,在舞掌柜的客栈停留两三天,顺便演几台戏赚些小钱。
那时小小的她仗着力大身体灵活,爬在树上一看就是大半天,师父从来都不责备她。
唉……又想起师父了,只要一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就会想念起师父,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否一切安好呢?
风倚鸾走神的工夫,僖王和郑大人已经说完了赔偿之事的细节,只等明天呈报与圣帝,等圣意裁决。
于是举杯开宴。
风倚鸾心不在焉地胡吃海塞一顿,倒显得比平日更能吃,连郑大人都笑道:“鸾公主今天累了一整天,定是饿了,吃得如此有气势啊。”
僖王也谦虚道:“鸾儿一向都狼吞虎咽,强过本王那几个不成器的公子数倍,哈哈,本王这几个孩子中,最喜欢的就是鸾儿了。”
风倚鸾心想,僖王这话听起来真别扭,算了,管他呢,爱怎么瞎说就怎么瞎说呗。
霜夜大人也终于肯举杯略喝了几杯,只是依然摆出一副冷脸,不接受任何人劝酒。
好容易磨蹭到僖王和郑大人几人都喝至半酣,风倚鸾溜出大帐,回到自己的寝帐中休息。
待到子时过后,听到中军大帐那边的舞乐声都歇了,她仍然像昨晚那样,用了一张鬼遁符,溜到舞茵痕的帐篷里。
没有想到,端墟也在。
他正在对舞茵痕说:“此处之事已了,成不成就看鸾儿今天得手的情况,接下来,你可有计划?打算何去何从?”
舞茵痕说:“也许先跟着僖王,在玥阖国混迹一段时间吧,鸾儿若真能帮我找回师门的秘籍,这段时间便正好潜心修炼,提升实力,之后再慢慢等待并寻找新的机会吧。”
两人看到风倚鸾进来,舞茵痕起身亲切地拉着风倚鸾坐在她身边,才继续说话。
舞茵痕先不急于问今天的收获如何,而是问端墟:“端兄可有何高见?”
端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说:“依我的想法,如果此次能有机会把舞掌柜和你的姐妹们送入皇都中,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冒险?”
舞茵痕眼中一亮:“皇都?端兄可有良策?我当然愿意去!虽然冒险,但也离目标更近,这样想来,冒险算得了什么?”
端墟微笑着点头:“好,让我再好好想一想,就在郑大人或者无尘翡衣这几人身上寻找些契机。”
说到这里,他看向风倚鸾:“不知鸾姑娘今天这一趟顺利是否顺利?”
风倚鸾说:“舞姐姐不急,你倒更急?”她侧转身子,面朝舞茵痕,把今天偷摸来的原属于南雾萝门的法器和法宝一件件的从储物玉镯中取出来,摆在行军便榻上,共二十七件。
舞茵痕喜道:“这么多!真是意外之喜!”
端墟也说:“没想到,鸾姑娘竟能从六品高阶境界的无尘翡衣的眼皮底下偷回这么多宝器!”
风倚鸾觉得没有必要说出霜夜有意放水的实情,只谦虚地淡淡一笑:“尽力而为,尽量手快罢了。”
舞茵痕一件一件地看过去,捧在手上抚摸再三,再一件件地小心地收起来。
“这些的确都是本门之物,一件都没有拿错!”
风倚鸾说:“可惜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大约不足两三成,更多的都被无尘翡衣拿走了,他能动用神识搜找,速度比我快多了。而且,最珍贵的那几样法宝似乎也被他拿走了,挺可惜呢。”风倚鸾面露怅然之色。
舞茵痕说:“不,有这些已经很好了,不能再奢望更多,而且其中这‘风灵玉玦’正好曾是我师尊之物,有了此物,心中便能有个念想,这真的……很好。”
风倚鸾又拿出了藏于寇重五内室中的两部秘籍,一本《人体阴阳通论》,一本《芳寒鼎》,说:“今天只拿到了这两本,是无尘翡衣让我拿走的,明天,我提醒僖王,让僖王向无尘翡衣讨要舞姐姐师门的所有秘籍,就说给薇花公主调理身体用,到时候,我们尽力把那些秘籍全都复制下来。今天早上,晏太傅已经飞符寄来了大量的空白玉简,应该足够用的。”
“好。”舞茵痕欢喜地握着风倚鸾的双手,说:“鸾儿辛苦了,没有想到,最终能帮我这个大忙的,竟是鸾儿,如此大恩,已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舞姐姐说什么话呢,你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们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大家都好好活着,你和我师父最终能重聚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到后面,风倚鸾笑得很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