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设法把舞掌柜,也就是舞茵痕和她的姐妹们放走,让她们和部分残兵败将一起往南逃,路上,他们肯定会遇到‘卜肃趋’或者‘万皂胜’这两名敌将所带的大军,舞掌柜就能理所当然地再混入其中一名敌将的军中,给我们做内应。
“为了计策可信,二十万人不能全都俘虏完,得有意放掉至少二三成,好让舞掌柜跟他们一起跑,这样也能让敌将信服,不至于被怀疑。
“由于此时敌营已乱,无法用传讯符与舞掌柜联系,所以我得去亲自见她,稍后我会趁着混乱,也混入大军中,找到舞掌柜,假装一边追她,一边告诉她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至于元将军,需要抽调数名心眼灵活且可靠的将士来配合此事,不露声色地放走一些残兵败将……”
元锐立听完马上明白,说:“好计策!”
他立即吩咐身边的传令官,传来六名二品的小将,如此这般地简单交待了几句,让他们依令行事,选几名大小敌将有意放走;又传来十几名都统和千夫长,让他们带着手下的兵卒,负责故意放走几万逃兵。至于具体为何要这样做,并不需要对他们交待得十分清楚。
之后,元锐立又传来两名做事可靠的亲随,这两人都是头脑机灵,且绝对不会泄漏秘密的亲兵,让他两人陪着端墟去找舞掌柜,做为掩护和照应。
在之前大半年的时间里,元将军开始积极整顿军务,他还从玥阖国诸位大臣家的年轻子弟中,挑选了三十多名各方面资质不错的子弟,编入他精心操练出的精锐大军中,担任千人长、都统、裨将、牙将、偏将等职。
按王朝圣帝的规矩,这些大臣家的子弟皆有修炼资格,但由于僖王一直刻意压制保护着他们,所以他们的修为一直难以提升,最高不过二品一品,由于他们修为低、实力浅,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元锐立原本压根没打算派他们出战,但此时要演戏放水,倒正好能让几人派上用场。
调遣完毕,五万人的大阵正好碾到了悍殇大营前。
敌营中乱成一团,所有兵卒以及杂役都在抓紧时间收拾物品辎重,装车套马,要拔营逃走。
元锐立骑在马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拿出了飞天破阵锤和巨大的尖头擂木,操控着这几件攻战法宝,猛攻悍殇大营外的结界。
大营内的人更加惊慌,很多小士卒们一看到这些,已经不听将令,开始一窝蜂没头脑地往南奔逃。
由于寇重五三人皆死,防御已经很难维持,原先还试图努力加固防御的无名偏将见大势已去,也只能放弃。
元锐立借助身后的大阵法,增强自身实力,很快就操控着攻战法宝彻底击破了悍殇大营的防御结界。
紧接着,他收起了破阵锤和擂木,一声令下,将令如山,五万人齐声发喊,军阵整齐地变换阵型与队列,由最基础的五方阵变成了羽翼兜风阵,整齐地往悍殇大营推进,以兜底包抄之势,碾入了悍殇大营内,号称要活捉对方的二十万人。
悍殇大营内,还没来得及开始跑的小将和小卒们这下更是全慌了,哭爹喊娘声乱成了一片,连车马物资都全不要了,能跑多快跑多快,很多人原本就衣甲不全,还泡在水坑里面没有捞起来,这下更顾不上穿了,恨不得减轻所有的重量,只求能轻身快跑。
有腿短跑得慢的,没几下就被玥阖精兵抓住捆倒在地上,五万人又齐声喊起“降卒不杀“,于是又有一部分宿醉未醒跑不动的,和感冒打喷嚏腿软跑不动的,都懒得再跑,很自觉地站住了脚,束手等着被俘虏。
当然还有更多人比较想家,想着家里还有地没种,还有老婆和孩子,无论如何得回去看看,所以仍然很拼命地在跑。
玥阖的士兵们全都精力十足,体能也强,经过药浴和勤奋操练,在普通人中间已经算是武者的体魄,所以奔跑的速度也比悍殇军快。
不少玥阖士卒们很快就追上了悍殇小兵,原地按倒,拿出绳子捆结实丢在地上,随后立即起身去追下一个……很快,绳子不够用,就用之前俘虏厌涂军那一次的老办法,把俘虏的裤腰带解下来,让俘虏自己用手提着裤子坐在地上,再把双手捆起来,这样俘虏就无法再轻易逃跑,因为一跑裤子就会掉……
其实很多普通的穷苦庶民都是被强征来服兵役的,很多人都根本没有底裤可穿,一听到玥阖军反复的喊着不杀俘虏,便心想:算了,反正对方又不杀俘虏,就算被抓起来了,最多也就是被关几天,等打完仗两国谈和之后肯定就能放回去,总比裤子掉了丢人现眼强吧,所以有人被捆之后干脆翻过身,被捆起来的姿势躺在地上,躺舒服了开始晒起了太阳……
端墟混在普通小士卒中,自去乱军中寻找舞掌柜,元锐立安排好的那六人,也分成了三组,两两一组,去假装追赶败将,实际是要故意把敌将放走。
风倚鸾和楫离则与元锐立合在一处,三人合力,追击有修为在身的大小将领们,尤其是三品以上的,他们打算只漏掉一两个,其余的全都要抓起来。
同时,元将军身为阵眼,带着军阵,还要兼顾全局,抓对方败将的担子主要就落在风倚鸾和楫离的身上。
风倚鸾有些担心地问:“那些二品以上的将领不都能御剑飞行么,他们会不会飞着逃掉?我们这样一个一个抓,是否来得及?”
元锐立笑道:“这一点鸾公主不必担心,他们想跑?来都来了,不多留些日子过个年再说,就想这样轻易跑掉?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他又取了出两件用于战阵的法宝,一件叫做“笑百步”,另外一件叫“穷寇莫追”。
他将这两件法空抛向空中,口中轻轻念动法诀,法宝便悬飞于元锐立的头顶,并往前方的逃兵乱阵中投下了一个巨大的法阵,罩住了至少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