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紧醒悟过来,并暴跳了一阵之后,与厌涂的密使联系,让密使去找卫豺的尸首。
刚才,他离开的匆忙,没有去给卫豺收尸,更不知道卫豺其实根本就没死。
真是不管风倚鸾说了什么他都肯信。
随后,敖紧又派手下的随从:“去,去把榆卢国的那两个女人叫来,对,含娇和桑榣榣。”
风倚鸾几人回到渐卦小院后,由于小尾巴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玩耍,喊着要回潜修海去,他们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重返潜修海。
好在他们第一天已在皇都城内买齐了一应所需之物,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各自的储物空间,并备好了给岁徨族长的礼物包。
此外,由于此次楫离是与风倚鸾同去,所以也不用再赶着不休不眠地为她炼制几大箱丹药,只需把现有的丹药全都带着,再带上药草和丹炉就好。
至于两名侍女……风倚鸾托着腮想了一会儿,把她们两人叫到面前,对她们两人说:“我不能带着你们同去,只能留你们在这里,这院子有防护法阵,倒不怕有人会来欺负你们,但你们整天这样困守在此,吃饱了就只能闲坐着,肯定会很无聊吧,所以我在想……”
采菇和采芒赶紧齐声说:“没事的,我们不无聊,每天绣绣花,缝几件衣服也能打发时间,鸾公主就不必为我们这两个下人费心了。”
风倚鸾摇头道:“不行不行,绣什么花呀,看着都急人,而且你们两人可都是从宫里那么多侍女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体格这么结实,绣花多浪费,这样吧,我想好了,我今天抓紧时间教你们学两套武技,赶明天早上出发之前准能教会,接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们两人每天就好好勤加练习,等我出关之后,要亲自检查你们有没有长进,如果练得不好,就要打手心打屁,股。”
两名侍女一听只想哭,好好的为什么要练习武技?而且如果练不好的话还要被打,公主也太狠了吧……
采菇忐忑地说:“公主殿下,您的话我们当然得听从,不可违背,可是……我们两人都是白身,没有修炼资格,能学武技吗,学武技又有什么用呢?”
风倚鸾摆出老气横秋的态度,语重心长地说:“技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其实,这话似乎还是舞掌柜对她说过的,她如今却拿来教导两位侍女。
她又说:“你们虽然不能修炼,但基础武技还是可以学几招的,就像宫中的那些禁军们一样;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练习,目标嘛,是要能打得过其他公子和公主们带的白身侍从就可以了。眼下看来,练武也许是没什么用,但是,万一用得上的时候,这几下拳脚功夫或许就能救命呢。”
两名侍女只好点头表示赞同。风倚鸾便拿出了说练就练的架势,带着她们两人来到屋外,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站定,又取出了两卷基础武技图谱,一卷是《童子碧衣掌》,另一卷是《蝴蝶拳》,说道:
“这两卷秘籍,都是晏太傅上次来时特意带给我的,前些天我在潜修海闭关时,大略翻看过一遍,比较适合女子修习,正好可以教给你们,来,看好了,我们现在就学起来……”
说完,风倚鸾看着这两卷秘籍,开始现学现教。
两位侍女初学拳掌,难免动作生硬,不得要领,风倚鸾便反复示范,并很有耐心地纠正她们的动作。
楫离听到院中传来女子的娇声呼喝,推开窗看去,看了片刻后,唇角不经意地扬起了一丝柔和的笑意,心说,鸾姑娘还真是可爱呢……
小尾巴和白又黑、暗焰一起玩耍,偶尔也趴在大树下的石桌上看风倚鸾带着两名侍女练拳,看腻了就继续去玩。
临近傍晚时分,院外有人敲门,采芒以为是送晚膳的,便欢快地去开门。
她们两人被鸾公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都已又累又饿,正在心里默默惦记着美味可口的饭菜。
院门打开,外面却站着一位挺面生的女子,看她的穿着打扮,应是某国的官贵家的小姐,却衣衫不整,袖口撕裂,头上脸上以及身上到处都是伤。
趁着采芒吃惊愣神之际,这名女子抢步冲进院内,随后噗嗵一声就趴倒在青石地面上,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奄奄一息,快要不省人事的样子,十分可怜。
风倚鸾当然也很吃惊,她快步走到女子身边,蹲下去扶起她,仔细看时,认出这名女子正是榆卢国的桑榣榣。
风倚鸾心中不由得嘀咕:怎么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榣榣,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榣榣!”风倚鸾轻轻摇晃桑榣榣的肩膀,果然,她缓缓睁开眼,口中吐着血泡泡说:“救命,救我……”
“好好,我救你。”风倚鸾命侍女关好院门,自己则抱起桑榣榣来到堂屋,把她放在侧窗下的贵妃香榻上,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喂她服下,又用楫离教给自己的方法,学着以体内的真气引导药力,帮桑榣榣加速恢复。
只是……真气所至之处,她隐约觉出桑榣榣伤得似乎没有那么重,至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重……
楫离和两名侍女都围在近前看着,采菇端来了一盆温水,搭着一条软毛巾;楫离则将眉头轻皱,与风倚鸾交换了眼神,意思是:此人伤得太假,来得太突兀,恐怕其中有诈。
风倚鸾明白楫离的意思,对他眨眨眼,却继续不动声色地救治桑榣榣。
在这期间,采芒还去门口领回了晚膳,这一次真的是晚膳。
良久,桑榣榣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她才睁开眼,半坐起身说:“鸾公主,实在抱歉呢……咳咳,躲到鸾公主这里来,实在是太莽撞了,多谢鸾公主救我……”
风倚鸾听她言语颠倒,说话不太顺畅,便抢过话问:“你这是怎么了?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在太学中竟然也有人敢下这样的重手吗?”
桑榣榣有气无力地摇着头说:“鸾公主,你有所不知啊,那厌涂的四公子敖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