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识如果太主观,那么总会有错误发生。
就有这样奇怪的事,一个人使用电风扇,他知道一档二档三档风,使用了好多年,知道它坏了的时候拿去修。
修理工人笑着对他道:“你这个电风扇很奇葩,竟然还有四档风。”
“啊?还有四档?”
这人就诧异了,他竟然不知道,因为他主观的认为下面的一个按钮只是装饰用的,主观的觉得电风扇应该只有三挡,因此虽然电风扇时时入手,但却还是没有完全了解。
当然了,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四档的电风扇不未可知,笔者是从没见过,这只是个例子罢了。
如今苗振东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状况。
他认为自己和妻子文欣是幸福的,因为相爱而结婚,所以拍婚纱照那天应该也是和谐的,虽然妻子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他只觉得可能是因为起太早爬山的原因,根本就是小事一件,不足挂齿。
齐浩没有这种主观意识,加上他超强的观察能力,所以能够看到这张照片上的不同。
一共也就五个人。
秦月的母亲抱着秦月,就站在悬崖边,扶着木头扶手,她意识到了身后同样在悬崖边来了一对情侣拍照,侧头看了一下,脸上带着微笑,她抱着的小孩也在看着文欣的方向,脸上也有笑容,同时伸出手指放在嘴巴里撕摩,这一刻被记录下来。
在苗振东和文欣另一边,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时年轻小伙子也在看这对夫妻,双眉紧缩,嘴巴张开,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
或许他在最后什么也没说,因此苗振东也就什么也不知道。
除此之外人物就没有了,我后面的背景真的是山海天两线相接,看上去景色很是壮美。
苗振东一脸的微笑,文欣脸上的笑容却有些虚假,她的一只手拉着苗振东,身体微微侧向,一只脚向悬崖的方向,一只脚对着摄影师。
其实这个姿势非常奇怪,看着倒也没什么不雅,只是一般情况下没人会这样站立去照婚纱。
苗振东的解释是:
“当时山上有些风,文欣被风眯了眼,所以侧过头去,身体也跟着倾斜了。摄影师在那一刻拍下了照片,也发现了镜头中的文欣姿势不太对,后来又给我们拍了好几张。回来后我们去选照片想要放大,她就看上了这张,所以我们就选择了,挂在这里这么多年没动过,以前在照片的下面放着的是床,后来这房间给苗蕊住,大床就搬出去了。”
齐浩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照片道:
“我可以确定,当时的文欣应该是想要拉着你一起跳崖,她根本不是风大迷了眼!原本她已经做好了跳崖的准备,可是侧头看去却发现向下跳的路上站着秦月母女,正一起看着她微笑,或许是有了某种情绪吧,最终她没有跳崖,而是跟你结婚,并且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你......你为什么这样说?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齐浩忽然的一席话已经让苗振东觉得要发疯,他根本不相信齐浩所说。
“恩,可能你会觉得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文欣的动作,眼神,面向,边上小伙子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整体环境,以及这间房子中留下的诸多证据,让我有了这样一个分析,还原了当时没有发生的事情。”
“你......你胡说!”
苗振东实在是无法相信齐浩的话,觉得一切听上去都是那么的没有根据,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的感觉。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的分析方法就是这样,之前也跟你说过了,我是从全局出发来考虑事情,而不是因为什么推断出什么,我的考虑远比这种推断负责许多,比如1111,你得出的结论是4。而我在做的事是研究怎样可以得到4,比如22,13,22,对于这些简单的分析你也一下就能理解,可我的分析方法包括这些,却不限于这些,我是指......62,84,1000410000,甚至是(11)6再去除以4!懂了吗,我的选项列表是无穷大,把各种事情罗列出来,然后得出一个个结论,再去把所有的结论相互佐证,排除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留下可能发生的时候后相互佐证,再排除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剩下的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想要简简单单的跟你说清楚真的很难,我就只给你寻找一条你能够理解的道路来说吧,原则上已经算是直接告诉你结果......刚才我说了文欣的动作,那么你看她的眼神。”
苗振东听得似懂非懂,这时也不说话了,急切的等待齐浩说下去。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句话不无道理,相信你好好看,能看出照片里文欣这时的心情应该是非常复杂的。”
“她那天是不开心......”
“是不开心,所以你觉得她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就只是因为不开心,却没有考虑过她到底为什么不开心,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在她的眼神里有一丝丝怨恨,一丝丝纠结,那么这两种情绪就让人有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她的面向......哎,算命需看真相,意思就是说必须要看到本人的脸,方能东西命数。只是通过照片我看不太准确,但凭借我多年相师的经历,通过相片里周遭环境,具体指的是阳光,水纹,风向,山势,再配合她的眉形,嘴状,鼻向,耳动
,我基本能够得出相片中的阴阳风水,乃是阴损阳衰的格局!此局可解为大凶,阴以自伤,折损衰阳,多半是女子有害男子之心的一局,可谓万分凶险!”
苗振东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凝冻,好久后才道:
“先生,您到底是医生还是神棍?”
“哈哈,我是一个掌握算学的医生,以算为医原本就是一道的医途,你理解的看病是望闻问切,而在我的见识了,有些人看病就是用算命的方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已经告诉了你很多信息,比如你的女儿有精神症状,比如相片里可能发生的危机,比如梳妆镜上那一行停放了很多年的刻字,比如你的管家王......老王,他有点问题,那么这些信息在我心中其实有了一个指向性的结局,只不过还需要给你摆出证据,所以还挺麻烦......那么让我们来寻找一些更有利的证据,能够把这个故事贯穿起来。”
齐浩这时就站在照片下面,他迈开双脚就在附近走了下,然后道:
“照片下面放置的是你们夫妻以前的床,后来搬走了是吧?”
“是......”
苗振东这时的脑筋是转不过来弯的,齐浩把他给绕糊涂了。
“这床已经搬走好多年了,我这个地方一直没放过东西,你又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根本不可能有问题,就是普通的地板,总不至于这地板上还有什么机关吧?”
苗振东说话间也走了过来,在地上踩来踩去。
齐浩嘴角挂笑,摇头道。
“当然没机关,最少我是没看出来。”
苗振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如果真有机关,那他可是要郁闷了,自己的家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充满了为止疑问的地方?
“不过,当年床铺并不是东西走向摆的吧?而是南北纵向对不?”
“这你都知道......是的,它虽然是停靠在东墙,但床头是在北边,床尾靠南,这张床很大,因为东侧一边是连接着一个组合衣柜的,所以睡觉的时候才才是南北躺着,我真是惊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女儿告诉了我这件事,你难道没发现?当她表现出恐惧的时候,蜷缩在她的床脚,也就是这个房间的最东南角,她的眼睛看的不是我们,而是照片下面你原来摆放床铺的位置!这就是最有利的指向性证据!”
“这证明了什么?”
“让她恐惧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我们或者是任何人,而是这张床!”
“先生,我越听越糊涂了,他为什么要恐惧床?”
齐浩叹了口气,然后轻声道:
“你能有今天的成就相信也不容易,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忙碌,经常出去交际应酬吧?”
“不错。”
“我观你的面向,应该是个性格独立的人,有独裁的情节,并不是说你是个独裁者,或者换种说啊吧,你很大男子注意。这从你与女儿间的互动也能看出来,你很疼爱女儿,但对她却不了解,不是那种能走入孩子心灵世界的父亲,你甚至不怎么来到她的房间,刚刚你自己也说了,只有管家王长远每天来打扫,而你自己......偶尔也回来,说道这里的时候你还有些尴尬,这就证明你不怎么来。”
“是的......我是觉得父爱不应该表现的太过黏糊,毕竟小蕊已经长大成人。”
“是啊,这样的想法就是因为你有大男子主意的性格,而这种性格的男人掌控欲通常都很强,我我想当年你四处迎来送往做生意的时候,你的妻子应该是一位全职太太吧?那时这边的房子应该还没这么大,这里也没开发吧?”
“是。”
“恩,我虽然来汉东不久,但也看过汉东的城区地图,而是年前汉东主城也就是那么一小点,这里应该算是外郊区了,一个住在外郊区的家庭主妇,生活一定是很无聊的,那时候你们家应该也并没有多少下人,文欣一定是大多数时间都和你的女儿苗蕊独处,那么我现在怀疑,她有虐待孩子的倾向!所以你的女儿在那时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以至于她如今长大了,这个心理阴影依然挥之不去,她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都搬到东南墙角,只是站距离一小块的方,因为那里应该是她的心灵港湾,她在那边是有安全感的,我可以想象到一个画面,你的妻子躺在床上,头部靠在向北的床头,可以非常直观的看到东南墙角,而在墙角,你的女儿就蹲在那里,小小而落寞的身影,没人能够带领她离开,而待得久了,她也就把那里当做是她的归宿。所以苗蕊今天要在房间的小角落里构架自己的世界,并不是主动选择,而是一种被迫选择,是她内心的阴影,是她对母亲惧怕的记忆主导了这一切。”
苗振东脸色已经有些发黑,直勾勾的与齐浩对视片刻,他快速又才转头看向躲藏在墙角被子里的女儿。
这时的苗蕊似乎更加恐惧了,她的身体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无血,双眼无神而又痴傻,真的没有看齐浩或是苗振东,眼睛死死锁定了一个地方。
苗振东依稀记得,此处就是当年他们婚房里床铺放置位置的床头。
他也渐渐的想起,有那么几次他从外面回来,就是看到文欣躺在床上,而小小的女儿身体依靠在墙角罚站。
他总是不在意的问:
“又怎么了?”
“淘气呗,你那么宠着她,我再不管这孩子以后长大就管不了了。”
苗振东当然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