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求饶就能活命了?那山寨里的那些寨民求饶你们饶过他们了吗?连老人和孩子都杀,你们就是一群该死的畜生。”
丁宁眸中没有一丝怜悯之意,冷冷的扫了这些没骨气的磕头虫一眼,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和他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凶徒毕竟是凶徒,虽然被丁宁吓破了胆,但见求饶无用,还饱受羞辱,立刻激发出了骨子里凶性,拉开手雷引信狞笑着向丁宁扑去。
“哼!找死!”
丁宁冷笑一声,一脚将那人踹了回去,轰的一声,那人被炸的粉身碎骨不说,还可悲的引爆了其他人手中的手雷,引起了大规模的殉爆。
爆炸声不绝,弹片和钢珠乱飞,惨叫声络绎不绝,让这里成为一片死亡之海。
丁宁眯起眼睛,抬手连连轻弹,那些溅向他的弹片和钢珠就精准无误的反射而回,正中那些没有被殉爆波及的凶徒眉心。
只是转瞬之间,上百名凶徒就十去其九,幸存的十余名凶徒早就被吓破了胆,一声不吭的四散而逃。
“想走,没门!”
丁宁却如同索命的阎罗般身形一动,化为道道残影,那十余名幸存凶徒毫无还手之力的步入了同伴的后尘。
看着满地的鲜血,呼吸着布满硝烟味道的空气,丁宁看向山寨的方向,眸中闪过一道坚毅之色,低声呢喃道:“你们安心的去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一定会让这些刽子手得到报应,这只是开始,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呼哧,呼哧!
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人喘着粗气,躲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嚼着草药敷在伤口上止血,一边惊疑不定的看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那些血洗山寨的凶徒半天都没有追上来了,还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是他们内部发生了内讧,还是遇到了其他敌人发生了战斗?
难道是小武哥他们回来了?不,不可能,他们去燕京救大哥都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回来?
想起山寨中那些无辜的乡亲因为自己救人而遭到血洗,她的眼中就流露出自责和刻骨的仇恨,这些畜生毫无人性,都该死,她一定要为乡亲们报仇。
可一想起刚出生几天的女儿,女人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没有能力保住女儿的性命,只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够被好心人发现而收留她吧。
咬了咬牙,女人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可怜的女儿,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布置陷阱上面。
这片森林对其他人来说,相当于一个死亡禁地,可对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她来说,这里,却是她复仇的地方,她要为无辜的乡亲们讨回这笔血债。
“你好,我想请问,你认识我吗?”
就在她专心的布置陷阱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那声音很温和,但却让她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心瞬间坠入了谷底,这个人是如何穿过自己布置的陷阱区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的身后的?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抽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反手向后刺去。
“我对你没有恶意的,那些追杀你的人是我干掉的,对不起,我发现晚了,没有救下那些村民。”
丁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随即又放开手,声音柔和的说道。
女人觉察到他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但却依然充满戒备的转过身来看着丁宁,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说那些恶棍都被你杀了?”
丁宁看着女人泪痕未干的漂亮脸蛋,那种熟悉的亲近感再次袭上心头,让他激动的上前一步:“是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吓的连连后退,拿着匕首挡在胸前,美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退后,不要靠近我。”
“呃,对不起,我失态了,你不认识我吗?”
丁宁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讪讪的后退好几步,才充满期翼的看着她问道。
“我应该认识你吗?”
女人仔细的打量着丁宁,见他留着一头灰白色的长发,满脸的胡茬子,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不过身材倒是很棒,完全和他的样子不符,猛然发现这货竟然只穿着一个树叶做成的围裙,顿时俏脸一红,羞恼的扭过头去:“我不认识你。”
丁宁满怀失望的噢了一声,心里充满了不甘,低声嘟囔道:“不应该啊,为什么我会感觉你那么熟悉和亲切呢,你应该认识我才对啊。”
苗家女儿毕竟比汉族女人开放的多,之前只是觉得丁宁只穿着树叶裤衩感到羞恼,此刻回归神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羞涩的,听着他的呢喃自语,还是转过头来,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你是谁吗?”
“不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情,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丁宁敲了敲脑袋,苦恼的说道。
女人露出一抹同情之色,原来是个失忆的人,抿了抿嘴,放缓语气安慰道:“我也算是一个医生,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能帮你恢复记忆,但是,现在肯定不行,我要去找我的女儿。”
“我知道你的女儿在哪,跟我来。”
丁宁闻言一喜,抓着女人的手腕撒腿就跑。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老不羞。”
女人被陌生男人抓住手腕,顿时大惊失色,板着脸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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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不是他没顾及男女之防,只是这女人带给他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似的,所以他才没有想那么多。
但既然女人在意这个,他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心里却有着微微的失落,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女人见他似乎并不是有意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是个陌生人,即便她心急找回女儿,也不想和他太过亲近,宁愿走慢点,也不想被他拉着走。
“哎,看我这脑子,都忘了帮你疗伤了,你虽然止住了血,但弹头还留在身体里,不取出来以后会很遭罪的。”
丁宁感觉极为尴尬,猛然发现女人因为用力挣脱自己的手,而让已经止血的伤口再度崩裂,自责的拍了拍额头说道。
女人的神色有些古怪,试探着问道:“你会医术?”
“医术?我懂医术吗?”
丁宁皱起眉头,冥思苦想起来,可想的头疼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算了,还是先找回娜娜再说吧,这点伤不要紧的。”
若说女人不想取出弹头那是假的,但她两个肩膀都中了枪,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哪里能取出弹头啊。
“我试试吧,虽然我不记得我会不会医术,但取弹头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丁宁见女人满脸痛苦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疼,仿佛自己的至亲之人受到伤害了似的,不容置疑的说道。
女人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发的是哪门子神经,这世上哪里有不懂医术却会懂得取弹头的人?
可下一刻,她就震惊了,只见这野人般的家伙突然抓住她的两个肩膀用力一抖,噗的一声,两颗还染着血的弹头就掉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两股清凉的气息迅速的沿着肩膀进入她的体内,所过之处让她浑身舒畅,疼痛全消。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侧过头去看着自己肩膀上开始麻痒的伤口,以她的医术,自然知道这是伤口很快就要痊愈的迹象,可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随着那股清凉气息的蔓延,她的枪口匪夷所思的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转眼间就恢复如初,若不是新生的皮肤有些鲜红,根本看不出来有受过伤的痕迹。
这让她对丁宁顿时敬若天人,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手段,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拥有着如此出神入化的医术。
别忘了,这还是在这个大叔失忆的情况下,凭借着本能来给她疗伤,若是记忆恢复,他的医术得高明到什么程度?
丁宁又仔细的为她梳理了一遍身体,确认她完全康复后,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好了,现在你没事了。”
“大叔,你的医术真是太厉害了。”
女人崇拜的说道。
丁宁摸了摸鼻子,脸色极为古怪的道:“大叔?我年纪很大吗?”
“不算大,其实看起来还很年轻的,但肯定比我大多了。”
女人有些违心的说道,心里暗自嘀咕着,你这头发都快全白了,年纪还能小到哪里去,要不是你这身材保持的好,说你六七十岁也有人相信啊。
丁宁挠了挠头,也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年龄,难道自己已经很老了吗?不过,既然这个让自己感到亲切的女人喊自己大叔,或许自己真的已经不小了。
砰砰砰!
哒哒哒!
远处山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枪声,让女人脸色为之一变。
丁宁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定的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可下一刻,他就脸色剧变,因为在他的心神感应中,那头饿狼的生命气息在快速的消散。
“怎么了?大叔?”
女人察觉到他脸色不对,紧张的问道。
丁宁放出神识,却发现饿狼所在的方向已经脱离了他的神识范围,想起那个女婴和饿狼在一起,顿时心急如焚,又不敢告诉女人,唯恐她担心:“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不等女人回话,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女人骇然的看着他凭空消失,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难道这个大叔是什么山精木怪不成,否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还有他那神乎其神的医术,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想起山寨里乡亲们茶余饭后经常说起的妖怪,貌似就喜欢化为人形骗一些无知女人回去给它们生小妖怪,女人顿时不寒而栗,觉得这个大叔肯定是妖怪,对自己不怀好意,咬了咬嘴唇,分辨了一下方向后,立刻向藏匿孩子的方向撒腿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