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狼统领,我这就去禀报皇主,还请狼统领稍等片刻。”
皇庭守卫的小头目抱拳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面对大名鼎鼎的狼奎,他可不敢有丝毫造次。
“那就有劳了。”
狼奎也客气的说了一句,那守卫小头目就转身进了皇庭去汇报。
“见过彭王主。”
远处,一道金光一闪,彭天傲出现在皇庭门前,皇庭守卫们不敢怠慢,纷纷抱拳行礼。
彭天傲微微颔首,不动声色的看向狼奎,见他断臂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依然在流淌,脸色白的吓人,但腰杆却依然挺的笔直,不由为之动容,急声道:“你的胳膊怎么断了?”
“见过彭王主。”
狼奎头晕眼花,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全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在坚持,听到彭天傲的声音后才反应迟钝的问候了一声。
彭天傲脸色凝重,不由分说的上前为他止血,狼奎想要反抗,但身体却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突觉脑后一疼晕了过去。
“宣罪犯狼奎立刻……呃,见过彭王主。”
之前去通报的那名皇庭守卫小头目匆匆而来,人还没到就喊道,可一抬头看清狼奎已经晕倒在彭天傲的怀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慌忙跟彭天傲见礼。
“狼统领受伤昏迷,我先带他回王庭医治,有什么事情等他醒来后再说。”
彭天傲面无表情,扶着狼奎就要离去。
那守卫头目面露为难之色,嗫嚅着说道:“这……皇主和几位王主还正在皇庭内等候呢。”
“嗯!”
彭天傲眼睛一眯,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单音节,冷冷的瞥了那守卫头目一眼。
守卫头目脸色一僵,心里暗自打鼓,毕竟彭天傲的身份不同寻常,他哪里敢轻易得罪,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该拦还是不拦。
“你跟皇主实话实说,人我带回翼人王庭去疗伤了,一切责任自有我来承担。”
彭天傲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抱着昏迷的狼奎转身就要走。
“彭王主,狼奎的伤势就不麻烦你了,皇庭里的御医早就准备好了。”
就在此时,翼人老祖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声音从皇庭内传来。
彭天傲身体一僵,脚下为之一顿,心里暗自叫苦。
从翼人老祖那彭王主的称呼中,他如何听不出她话语中的失望恼怒之意,知道自己打晕狼奎的小动作根本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只是事关狼奎的生死,妹妹又跑去专门求他,他也只能一咬牙,装作没听见,双翼一振化为金光就要远遁。
“放肆!”
翼人老祖怒喝一声,恐怖的威压漫天席地。
彭天傲感觉周身的空气突然变的粘稠无比,仿若陷身泥沼般让他举步维艰,竟然被生生逼落地面。
翼人老祖这段时间竟然悄无声息的突破了,成为了真正的入神级强者,这本该是个让彭天傲欣喜的事情,可此刻,他的心里却是一片苦涩,妹妹的托付终究是无法完成了啊。
这也让他猛然醒悟过来,难怪老祖这段时间性格大变,变的极为强势而霸道,看来成为皇主又晋级入神,已经让她的心态为之膨胀,不容任何人忤逆。
“老祖……”
彭天傲不甘心的试图说些什么想要让老祖改变主意,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翼人老祖无情的打断:“这里没有老祖,只有皇主,进来吧,莫要让我久等。”
“哎!”
彭天傲歉然的看了一眼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彭天洁,轻叹一声,抱着狼奎转身向皇庭内走去。
由于翼人老祖始终是在传音,彭天洁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道哥哥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要成功了,为什么突然又变卦了。
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向皇庭快速飞去,嘴里喊着:“大哥,你……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回去吧!”
彭天傲还没说话,翼人老祖冰冷的声音就响彻在她的耳畔,一股无形的气浪将她包裹,硬生生的让她无法前行一步。
彭天洁这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调头回去,原来老祖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轻叹一声盈盈下拜,委屈的喊道:“老祖!”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参与的,回去吧,别逼我灭掉大帅府。”
翼人老祖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无悲无喜,却冷漠的让人心悸。
彭天洁泫然欲泣,心冰冷到了极点,不知道一向疼爱她的老祖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冷漠无情。
狼奎固然重要,但大帅府更加重要,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她不得不颓然的转身离去。
皇庭议事厅,翼人老祖高居首位,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众生,脸色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浑浊的老眼深邃的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彭天傲抱着昏迷的狼奎,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眼睛余光一扫,发现除了青雀儿和金刚外,六大王庭的王主竟然悉数在场。
九尾雀族也被排挤了吗?
彭天傲心里全是苦涩,看来老祖对他和青雀儿的不满已经达到极致了啊。
“见过皇主!”
彭天傲强行打起精神,按照规矩跟翼人老祖见礼,只是一向和蔼慈祥的老祖这一刻在他眼里变的是如此陌生。
“嗯!”
皇主架子拿的十足,只是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单音节,就有两名皇庭护卫上前接过狼奎。
一盆冷水泼在狼奎的身上,把他浇成了落汤鸡,也让他从昏迷中醒来。
“狼奎自知有罪,特来请罪!”
狼奎清醒过来,用力挣脱两名皇庭护卫的搀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单膝跪地脸色惨白的说道。
“哼!你有何罪?”
皇主轻哼一声,声音冷漠的让人心寒。
“未得皇庭许可,擅自调动兵马,还抗令不遵,当众斩杀了皇庭使者。”
狼奎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藏着掖着,坦然的道。
“不要避重就轻,你一个小小的狼骑统领,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到底是谁指使你造反的。”
白传信早就按捺不住了,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蠢货!
幽夜心里恼怒的暗骂一声,这个时候只要静观其变就行了,迫不及待的跳出去干什么?
其他王主心思各异,但乐的见白传信做这个出头鸟,毕竟丁宁虽已死,但大帅府的残余力量依然让他们深为忌惮。
“造反?”
狼奎愕然的看着白传信,“不知白王主此话何意。”
“何意?不要跟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未得号令,擅自调动兵马,还抗令不遵,煽动士兵当众斩杀皇庭使者,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白传信大义凛然的说道,心里却在暗自得意,上位者最忌讳造反两字,只要坐实了狼奎造反的罪名,皇主就算不想杀他也不行。
只要狼奎一死,大帅府必然会为他报仇,到时候就会和皇主发生直接冲突,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我真是要造反,还用等到现在。”
狼奎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不卑不亢的淡然道。
“不错,狼统领若是真想要造反,兵部人马皆在他手,此刻万妖领早就陷入混乱了,白王主麻烦你出门的时候也带上脑子好不好。”
牛越资格老,打心眼里也看不上白传信这样的跳梁小丑,瓮声瓮气的揶揄道。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让白传信脸色涨的通红,气急败坏的指着牛越大骂道:“老匹夫,你说谁没脑子呢?”
“说谁谁知道。”
牛越也不恼,挤眉弄眼的说道。
“老匹夫,你找死。”
白传信勃然大怒,就要冲上前去和牛越拼命,却被幽夜死死拉住。
幽夜也是无语了,这小舅子真是气的他肝疼,要多蠢有多蠢,牛越这么明显的想要把水搅浑,你偏偏还能上当,他巴不得才大打出手呢,再说,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明知道不是牛越的对手,还要去自取其辱?
“够了!”
皇主微一蹙眉,冷喝一声。
白传信这才偃旗息鼓,兀自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所谓的牛越,用口语无声的发狠道,你给我等着。
牛越眉毛一扬,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轻蔑之色,有种来咬老子啊。
白传信气的胸膛急剧起伏着,都忘了继续给狼奎安罪名了,还是幽夜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脚,才让他反应过来,先办正事要紧。
指着狼奎怒声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孔轩不动如山,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彭天傲脸色急切,想要替狼奎分辩几句,却感觉老祖那冰寒刺骨的眼神在死死的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知道这是老祖在警告他,再说青雀儿不在,只有他一人独木难支,说了也不管用,索性闭上嘴巴冷眼旁观。
至于牛越,明显是别有目的,彭天傲根本指望不上他。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只是急于抓住凶手为大帅报仇,才擅自调动兵马。”
狼奎不卑不亢的说道。
心却在逐渐下沉,看来这些人是打算以自己为突破口,目的是想对大帅府不利啊。
只是不知道这是白传信个人的意思,还是皇主的意思?如果皇主也是这么打算,那大帅府就危险了。
“哼,真是好笑,为了抓区区一个凶手,值得出动八百万战士吗?”
白传信咄咄逼人的问道,一副不把狼奎造反的罪名落实,就决不罢休的势头。
“区区一个凶手?白王主难道自信比凶手还厉害,有本事去暗害大帅吗?”
狼奎目光炯炯的盯着白传信,语含讥诮的问道。
白传信顿时一滞,别说他没那个本事,就连那个胆量也没有,现在敢蹦跶也不过是因为大帅已经死了,当然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见在场众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恼羞成怒的道:“别给我转移话题,我就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擅自调兵,还胆大包天的抗令杀死皇庭使者的。”
“没有任何人指使,这一切全是我狼奎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狼奎脖子一梗,视死如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