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丽珊蹙了蹙眉,“白家参与了?”
“应该没有。要是参与进去的话,小九的名字也不会出现,早早就给换了。但有没有许下什么承诺就不可得知。”
说完,周娇靠在沙发上笑了笑,看向小九,“安心在这住两天,等处理好了,要是在这不习惯再给你找房子。”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住外面不安全,还是住我们家,刚好陪我聊聊天。”缪丽珊爱怜地摸了摸小九脑袋,“别怕,回头我收你当干孙女,谁也不敢说你什么。”
周娇无声的笑了笑。
“小糖儿这几天也住家里,正好陪你小九妹妹。过几天我们五一这一走,家里又冷清不少。”
易唐唐瞥了眼周娇,见她微微点头,挽着缪丽珊的胳膊笑道,“好的,奶奶,我听你的,正好我一个人在家无聊。”
说是住在家里也不合适,平安三兄弟已经长大,大夏天的还得避讳点。周娇对这一点很是注重。
于是次日她请了一天假,以张爹张母要到来的借口,带上两个小丫头和三个儿子乘车去了老宅。
齐可久在郑家往常的衣物已经被小朱上门取回,至于其他物品,一切还得等军部调查清楚。
对于烈士遗孤,身为军人的他们都是抱着善意,也不知小朱上门说了什么,反正这小子回来笑容满面的。
据说这小子一路拎着一个小包裹,跟战友们打招呼的同时,还甩了甩,号称这是小丫头一年四季的衣物。
周娇都可想得知那位郑铁军就算无辜的,他的仕途也是走到尽头。
南方的大战是结束,可边疆还是少不了摩擦,身为军人谁不拎着脑袋过日子,谁不担心自己万一走了,儿女安置问题?
没人揭穿是一回事,但一旦捅破,自然事情就变得严重。
之后的事情,周娇没去理会,只听张国庆说了一句,郑铁军次日就停职调查,已经在走流程。
可怜吗?
她特意问过小九。
这丫头过了一夜之后,详细地讲述了她从进郑家之后的这三年来一切待遇,有好的,也有差的。
她没有隐瞒。
用她的话来说,她不希望她爸在天上觉得自己所救非人。郑家确实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处。
而郑铁军在她被诬陷成偷钱之后,不知是为了息事宁人,还是觉得委屈她,也确实吩咐过爱人给她每个月零花钱。
当然零花钱给多少?这个范围可广了。
明面上小九和郑家丫头一个月每人两块钱的零花钱,但别忘了这么大姑娘家的已经来月事,光卫生纸都要多少?
小九一个姑娘家的,在明知大白话抠着她的钱,她还好意思找你一个老爷们要钱买卫生纸?
周娇就觉得这男人够假!
人家老子的抚恤金用得了你们家保管?说是担心孩子用钱没分寸,那你不会以她的姓名存在银行?
还有一点,小姑娘就是没这笔抚恤金,那该她每个月可以领到的抚养金呢,凭什么要你妻子领?
男人以自己忙于工作而疏忽家事为借口,真是够孬种!
尤其听说这家伙居然还想他的儿子娶小九,也不瞧瞧就他那两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儿子配不配得上小九。
也不瞧瞧人家小九愿不愿意?能不成还得给你们郑家当一辈子的佣人?
得知这一切事情,比起气急而笑的张国庆,周娇更是鄙视这一家人,尤其郑铁军,真是辱没了军人这一身皮。
也因此,她直接带上小九避开大院,还是让这孩子避开郑家人得了。等扫出那一家子清静了再说。
五一特意腾出了自己的小院给小九和易唐唐入住,他则是拉上六一挤到平安院子,说是临出国前三兄弟好好相亲。
对于小儿子的这个决定,周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到了晚上时间直接将三个儿子给赶到她爸的正院的厢房。
笑话!
虽说一个院子隔着一个院子的,她也不担心自己儿子的为人。但是孤男寡女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还得注重点。
平安和六一红着耳垂,连忙勾肩搭背的离开,倒是五一,他正不解地看着周娇,“妈,干嘛这么麻烦?”
“我姥爷这两天可不在家。还有呀,大夏天还是后院凉快,可睡在东厢房,我们还得挂蚊帐,麻烦的很。”
“还有呀,她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就住在后院,空荡荡的,会不会怕啊?”
周娇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听完小儿子一堆废话,朝离开的哥俩背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走。
五一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好吧,就听你的。我这不是担心你睡着了不放心,半夜又得起床出门嘛。”
“我不担心她们俩,门口有大狗,谁进的来。”
“也是哦,那妈妈晚安。”
等儿子一走,握拳遮笑的张国庆顿时发出一阵畅笑声。他的傻儿子哦,果然遗传了他妈的情感迟钝。
周娇好笑地斜了他一眼,怪嗔道:“有什么好乐的?”
“没。”张国庆立马一口否认,“走,陪我去书房,晚饭前小朱给我资料,我还没来得及看,那丫头的资料应该齐全了。”
“你先等等我,我得先回房找一趟。”
“干嘛呢?”
“我得给小九准备两套衣服。以前没女儿,我还真没多准备小姑娘的东西。有见到好的也都是给小糖糖的。”
张国庆拥着她回房,不乐意地斜了她一眼,“多给点她布料,让小丫头自己来不就行了?”
“哥,我看到她就想到自己,我是遇上你,要不然,”周娇叹了口气,“算了,不提了。”
捅到媳妇心里的伤口,张国庆连忙建议,“我记得缪家不是给你不少牛仔裤蝙蝠衫什么的,反正你不穿,她正合适。”
“那丫头有傲骨,你没瞧我给她什么东西,她都下意识地蹙眉,提到郑家从来不恶语伤人。”
“看上了?”
周娇眼里闪过笑意,“为时过早,还得再看看。就是看上了还得瞧瞧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
“你是怕那丫头看不上咱们儿子?”张国庆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不是我夸自己儿子,抛去背景,他都是金龟婿。”
“谁知道呢,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