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一切又都在脉脉凝视中。
语言重要吗
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语言,一个温柔的眼神就像是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语。
开门见丹灵,那就像是一场梦。
他弄明白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qíng),也有一些困惑,可笼罩心间的迷雾却是越来越稀薄了。
原来,那寻祖丹的丹药过敏反应是她寻找他的一条线。
她为此等了多久
没人知道。
写书人喜欢用的三世三生也远远不够。
或许是三百世,或许是三千世,或许是三万世。
他终于来了。
她终于等到了他。
他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的丹灵。
她也没有料到他是天生的善恶中间人。
苍天弄人,命运也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不是吗
“我竟然没有问她的名字”一个时间里,宁涛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一脸尴尬的表(情qíng)。
可这不是他粗心,因为他有太多的问题想从她的(身shēn)上得到答案了,他问了那么多问题都是他迫切想弄明白的事(情qíng),以至于忘记问人家名字了。
她不会就叫丹灵吧
他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
“宁大哥,你在笑什么”怀中的人儿瞧见了他的笑容,轻声问了一句,那声音软软的,柔柔的。
宁涛的声音也很温柔“我高兴,所以我笑,感觉这就像是一场梦,你呢”
“你是我的一切。”她说,轻埋螓首,不敢看宁涛的眼睛。
宁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就像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她点了点头“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有那种感觉,只是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才是我命中注定要等到的那个人,而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话好像是丹灵说的话。
宁涛的心中却泛起了一抹愁绪,按照正常的(情qíng)况,明天他大概就会离开这个过去时空。这一次虽然是由青追激活了镇时塔,理论上会延长一些时间,但想必也不会很长。
而就算是延长十天,那又如何
十(日rì)之后他还是会离开,而这一切都会结束。
这个时候有多快活,有多幸福,那个时候就会有多痛苦。
这样的(爱ài)恋,这样的拥有,那是何等的残忍啊
不知不觉,他的眼眶湿润了,随后眼泪夺眶而出,顺颊而下,滴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雪未央抬头看了一眼,讶然地道“宁大哥,你你怎么哭啦”
宁涛慌忙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痕,强作笑颜“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雪未央忽然凑了上来,吻住了他的唇。
窗外无端起(春chūn)风,夜露浓,滴滴晶莹挂叶梢。
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东边的一缕金光刺破了黑暗的天幕。
柴房的破门打开,宁涛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准备去林子里伐木。他得造一张(床床),不然总不能一直睡干草地铺吧一夜的时间,他也总算是想通了,比起那些彼此相(爱ài)却又不能在一起的人,他跨越时空来到这里与她相遇,这已经算是够幸运的了。在一起一天就算一天,在一起两天,就算两天,有多久是多久。不过,哪怕是一个时辰,一分钟,他也要让她们母子幸福快乐。
雪未央随后也从柴房里走了出来,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可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看宁涛的眼神满满都是(情qíng)意。
昨天晚上,她给了宁涛相当数量的至(爱ài)能量,那也是她现在步姿奇怪的根源所在。她却不知道,宁涛已经是相当的怜香惜玉了,根本就没有动用价值二十神晶的秘术。
雪未央来到宁涛的面前,很心疼的样子,“你肯定很饿,也有点累吧,吃点东西再去吧,昨晚还剩了那么多烤(肉肉),我去生火(热rè)一(热rè)。”
她要去厨房,宁涛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你去看看玲儿吧,不用管我,我伐棵根树用不了多少时间,然后我再回来吃早饭。”
雪未央点了点头,不舍从宁涛的手中抽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房门忽然打开了,门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羞羞,羞羞”
宁涛慌忙松开了雪未央的手,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
雪未央佯装生气地道“玲儿,跟娘去厨房准备早饭,你爹要吃。”
说完,她不敢看宁涛的反应,大步往厨房走去,可(身shēn)上毕竟有不便之隐,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奇怪,而且并不快。
宁涛却还愣在当场,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直接就当爹了
丁玲从门口跑了出来,却不是跟她娘去厨房,而是跑向了宁涛,一双小手张得开开的,一边跑一边叫道爹爹
这两声爹把宁涛叫得浑(身shēn)酥麻,乐上了天,扔了斧头一把将丁玲抱了起来,然后在小家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哈哈笑道“爹爹的好女儿,乖”
丁玲也小鸡啄米似的在宁涛的脸颊上香了一下,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我爹,我有爹喽我有爹喽”
虽然是一个便宜爸爸,可这一点都不妨碍宁涛喜欢丁玲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昨(日rì)里丁玲给他磕头的时候,他就憧憬着自己要是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就好了,现在这个愿望就实现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玲儿,不要胡闹,快下来,帮娘给你爹准备早饭。”雪未央也很高兴,眼眸里噙着喜悦的泪花。
宁涛将丁玲放了下来。
丁玲往雪未央跑去,跟着她娘走,一边走一边碎嘴“娘,你腿怎么啦,怎么一瘸一瘸的”
“我”雪未央说不出来,却回头看了一眼宁涛。
宁涛好生尴尬,避开她那“无辜”的眼神,低头捡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
丁玲也回头看了宁涛一眼,小嘴一张就出来了“是爸爸弄伤的”
“你”雪未央一巴掌拍在了丁玲的小(屁pì)股上,“小孩子家哪有那么多问题不许再问了,去厨房。”
“哦,那你昨晚去哪了我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你。”丁玲一边走一边说。
雪未央捂住了耳朵,步子艰难,可还是得走。
宁涛扛着斧头进了屋后的竹林,又往前走了一段进了树林。他选了一棵需要他张开双臂才能抱住的楠木,然后把斧头扔到一边,同时唤醒了眼睛的望术状态,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才放出(肉肉)中枪。
用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砍这样一棵楠木,就算把斧头砍成一坨铁都砍不断这棵树。
(肉肉)中枪一出,横向一挥,枪头便如切萝卜一般切过了楠木,毫无拖泥带水的凝滞感。
随后,他一掌推在了树干上。
咔咔咔
巨大的楠木倒了下,砸倒了许多小树。树干与树桩之间的切口光滑平整,没有半点锯齿切口。(裸luǒ)露在空气中的木料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光滑的切面上隐隐可见金丝。
这是一棵真正的金丝楠木。
这样一棵树放到二十一世纪,少说也得几百万才能买到。可在这个过去时空,这样的金丝楠木却很普遍。
宁涛挥舞(肉肉)中枪切割木柴。
咔嚓、咔嚓
木屑横飞。
倒下的是树,切出的是木柴。
不一会儿地上就多了一堆条木和木板,做一张(床床)那是绰绰有余,他琢磨着再给家里添置一点家具,比如衣柜和板凳什么的,他还想给丁玲做个木马玩具什么的。
当了人家的爹,怎么也得送件礼物不是
“宁大哥,吃饭啦。”竹林里传来了雪未央的声音。
“爹,吃饭啦”丁玲的声音。
母女俩都来了。
宁涛慌忙收了(肉肉)中枪,捡起了那把斧头,手掌上冒起一团黑白灵火,非常干脆利落地拍了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几下。火星四溅,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顿时变得锃亮,就连有豁口的斧刃也锋利了许多。
这样做,只是想要一点用斧头伐木的效果。不然,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回去,那么多木料是用什么劈出来的
宁涛拿着斧头往回走,刚到竹林边便看见了正往他走来的雪未央和丁玲。
“你都伐倒了树吗”雪未央扬首眺望,但只看到一棵棵树,看不见宁涛伐倒的那棵楠木,更看不见堆在地上的一堆处理好了的木料。
宁涛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处理过的斧头,笑着说道“伐木这种事(情qíng)对我来说是小事(情qíng),你们看。”
说话的时候,他顺手一斧头劈在一棵臂粗的楠竹上。
寒光一闪,那棵臂粗的楠竹颤了一下,然后从切口上缓缓滑落,切口光滑平整。
“哇爹爹你好厉害”丁玲激动地哇哇吼。
宁涛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脖子上,笑着说道“爹爹给你当马,你骑爹爹回家。”
丁玲开心地道“好呀,我有马儿了,驾驾驾”
雪未央跟在后面,哭笑不得“宁大哥,你看你把孩子都惯上天了,哪有女儿把爹爹当马来骑的”
宁涛回头一笑“这有什么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我愿意给玲儿当马骑。”
雪未央瞪了丁玲一眼“玲儿,你给我下来”
丁玲居高临下冲雪未央吐了一下舌头“只许你骑爹爹么,我昨晚看见了,哼”
雪未央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宁涛的(身shēn)子瞬间石化。
这孩子
是上天专门派来坑她娘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