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苑之中,秦鱼洗手,端起已经醒了一会的红酒,品了一口,服务员来说,帅府的人来去取蛋糕了。
“是萧庭韵。”服务员说。
秦鱼放下红酒,“嫡长女?少帅萧庭焱唯一的姐姐?”
元妻只有一儿一女,传说萧庭焱反骨,不讨萧帅欢喜,但嫡长女萧庭韵德才兼备,气质绝佳,被萧帅视为掌上明珠,是北平上流社会中绝顶的名媛。
“还真是金贵啊。”秦鱼摸着下巴,有些后悔没出去看看真容。
“听说萧庭韵北平第一美人?真的?”秦鱼问服务员,后者尴尬,“传言如此,不过小的没见过。”
因为萧庭韵很少出公众场合,就是名媛圈子也少见她露面。
何况他们这种平头百姓。
“那还真是可惜了,两个美人今日一个也没见到。”
秦鱼叹息,服务员:“…..”
怀着叹息,秦鱼开车回家,车子路过景德公园的时候,车子停下,闲庭漫步进了里面,很快在以枫林区下的休息座上坐了下来,而对面坐着两个男子。
酸腐青年十分震惊,“你竟然真的来了!”
刚刚他还不信。
“不是你身边这位先生给了暗示吗?故意用了纸上的字迹浅压痕告诉我在景德公园见面。”
秦鱼翘了腿,单手摆在小腿上,姿态不端庄,但也有几分气质,她微微笑着看向两人。
“说吧,两位是什么来头,非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来见我,若是有什么危险的事儿,提前说下,我好走人。”
这话很不客气,意有所指,酸腐青年有些不平,“秦小姐既然担心这个,那又何必过来!”
“好奇。”秦鱼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旁边那人,轻飘飘一个眼神而已,意味深沉,这个人眉目隽永,也看向她,开口:“秦小姐,你好,在下苏蔺,这位是范仲,如此方式见面,唐突了。”
他伸出手,手的美貌值不低于他的脸跟身体。
秦鱼眼帘略抬,伸手跟他虚握了下,收回,也跟同样伸出手的范仲握了下,但她的目光留在苏蔺身上。
“也不算唐突,至少我店里伙计说苏先生美貌动人,我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眼下真真见着了….”
见着了又如何?她的语气掐尾上挑,却又显得正经温柔,浑然天生带着一股让人探究下去的魅力,苏蔺眼皮子微动,眼神很平静,却不说话,直到秦鱼不轻不重似带了轻笑的一句。
“何止动人。”
这男人的皮囊的确刷新了她脑海中的男色最高标准。
皮鲜嫩如兰清艳,骨俊挺如玉苍山。
的确是难得的美人。
嗯,这何止是夸人啊,简直是调戏了!
“你你你!秦小姐,你太过分了!”范仲脸都气红了,仿佛秦鱼是在盘丝洞里布下天罗地网抓捕男人洗干精气的蜘蛛精,那眼神儿正义凛然,恨不得烧死秦鱼似的。
被范仲如此指责,秦鱼侧头朝他轻笑,“范先生难道不觉得苏先生长得好看吗?”
“肤浅!皮囊乃至外在!何至于拿来说!何况你乃女子,怎么能….”
没否认就是承认了,诶,纵然是男人,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革命道友是个美貌非凡的极品男人。
“那你见到貌美女子的时候,可会赞美对方好看?”
“那….”范仲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红,支支吾吾。
他想到了车里惊鸿一瞥的美人。
这酸腐书生怕是见过真正的美人啊,还十分难忘,瞧这表情跟眼神.....秦鱼目光滑过他的脸,淡淡道:“进步的意义在于人人平等,而男女亦平等,既是进步青年,不会连这个都厚此薄彼吧?当然,你们也可以说关乎道德礼仪,男女不一,女子就该克制守礼,但放大到国家大义上尚且要求我一个女子做什么,却又在这个方面要求女子克制,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这番话有三个重点,一,她知道他们两个是进步青年。二,她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三,她觉得他们挂羊头卖狗肉,不算真正的进步青年。
一二是掌握主动权,三是压迫。
范仲尴尬吃惊无措,但无妨,苏美人在。
“秦小姐说得对,男女既是平等,若是欣赏,男子对女子欣赏可言明,反过来亦可,尺度无伤大雅就行。至于我们今日所为何事,秦小姐既然心知肚明,不如谈谈看法。”他并不愿在这种男女风化雪月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仿佛比呆板酸腐的范仲还克制守礼似的,明明长得一副让人想要风花雪月的皮囊
“没什么看法,只有三个字——不愿意。”秦鱼慢条斯理,态度却很果断。
脾气有些急的范仲忍不住说:“为什么国家如此危机时刻,是中国人都该为之出一份力,你有这个能力,赚那么多钱,为什么….”
人在情绪急切的时候,最容易暴露真实的想法,比如范仲骨子里对资本阶级的挑剔偏见。
但秦鱼对此不置可否,民国时期还有一种革命叫思想革命,各种思潮翻涌,不乏范仲这种人。
“阿仲!”苏蔺直接打断范仲的话,声音有些冷沉,目光锐利,骨子里,范仲是怕他的,所以当下闭嘴了,只是神情还是十分愤愤,仿佛秦鱼已经是于国不义的汉奸。
苏蔺道歉,说范仲情绪冲动,言语不当,他倒也诚恳,但他发现对面那个人半点生气的姿态也没有。
也没有长篇大论,就一句话而已。
“大义难得,但能力必得。我有能力,那你们呢?”
说完,秦鱼笑了下,起身走了。
范仲愣松,苏蔺双手交叠,侧头看着公园边上的碧波荡漾。
神色沉静无波澜。
晚上的时候,娇娇跑回家了,有些灰扑扑狼狈的样子,秦鱼刚刚洗完澡,一看他这幅狗模样就惊讶了,“又钻狗洞了?”
娇娇胖脸挤出愤怒,怒而甩下他偷来的玩意儿。
“混蛋!我这么辛苦,你还嘲笑我!我.....”
他委屈极了。
秦鱼斜眼瞥他,“怎样?”
“我我我….”娇娇心一横,两条肥腿一甩,肥臀坐地,眼珠子挂落连串,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哭给你看哦”
嗯,真的哭了。
秦鱼:“…..”
这出去偷个东西还抽空去北电学哭戏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