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霸权主义了,秦鱼企图自救:“不管进几个,道理是一样的,你们不能单方面管制。”
方有容轻飘飘来一句:“我是你娘。”
就这一句话,第五刀翎缄默了,秦鱼也顿住了。
娇娇暗想:我鱼鱼臣服了吗?不,她不会,因为她是鱼鱼,弹跳鱼!
果然,三秒而已。
秦鱼挑眉勾唇轻笑一句。
“那师兄是我爹?”
这一句,直接让方有容跟第五刀翎两人目光都如刀似剑,好像要把秦鱼给摁死在地上来回摩擦。
来啊,互相伤害啊!
站在边上的白泽一直沉默着,这是一个修罗场,他默默退开一些。
不过修罗场还是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考核结束了。
赢若若回来了。
但在放出来的许多考核者里面,若是分为两类,无非是受伤比较惨的,以及不那么惨的。
很遗憾,赢若若属于前者。
伤痕累累,连脸上都有些微疤痕,但她精气神倒是颇好,见到秦鱼四人后颇为欢喜——四个师兄师姐也都好好的呢,就自己受伤比较重,还是修为不到家啊。
她快步前来,欣喜之下似想伸手抱下自己的师姐,但又想到宗门教导的端方守礼,于是迟疑了,正要放下手改为作揖,却被自家青丘师姐主动抱了下,且被摸摸头。
“做得很好,很厉害。”
秦鱼不吝赞赏,赢若若也笑了,跟方有容几人也打了招呼。
五人交谈,作为师兄师姐的四人都被提及赢若若为谁所伤,也没有表达如此重伤之下的愤慨,更不提报仇什么的。
考核就是考核,竞争就是竞争,强弱胜负理之自然,无阙从来都不提倡自家弟子被人打败后要有长辈为之出头,所以赢若若即便被人重伤,他们也不会问,更不会管——因为是考核期。
赢若若也没有诉苦的意思,方有容跟第五刀翎确认了五人都出考核期,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去了天藏境人员那边负责登记处,登记一下五个人都活着出来了,免得天藏境统计时以为人死了。
秦鱼跟赢若若没过去,赢若若正想跟自家温柔师姐好好汇报下在考核期中的收获,却被人打断了。
“怎么,在跟你家宗门的人诉苦吗?”
轻佻又傲慢的声音传来,赢若若皱眉了,秦鱼四人也偏头看去。
北疆联盟的人。
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具体是哪个世家的不必提,因为这个人不给秦鱼考虑对方什么背景的时间,就自说自话起来:“区区东部的宗门,就算是第一宗又怎么样,也敢冒犯我南部北疆联盟!找死!”
他身后好些北疆联盟出身的考核者,聚集一起,都十分嘲弄得瞧着秦鱼五人。
赢若若看事态如此,就主动说起来,原来是她跟对方这些人都是在外围猎杀白骨精的,无阙之人招人仇视,这不假,她屡屡被刺探追杀,也习惯了,但跟对方冲突,还是因为两次猎杀白骨精引起的。
不是争夺碎骨晶跟头骨,而是那个青年撞上赢若若猎杀白骨精,想买头骨跟碎骨晶,赢若若拒绝了。
秦鱼:“什么价?”
赢若若:“三万中品。”
秦鱼:“哦,还可以嘛,我以为就给你三百呢,那你拒绝了?”
赢若若:“嗯,我不缺钱啊。然后他就生气了。”
秦鱼:“打你了?”
赢若若:“没,他先威胁我说他是北疆联盟谁家子弟的谁谁谁,我没记住,环境太危险了,我警惕周边怕有白骨精出来。”
秦鱼:“然后他就打你了?”
赢若若:“打了。”
秦鱼:“怎么样?”
赢若若:“他没打赢,跑了。”
两人一来一回对话很寻常自然,但那边的青年公子脸色铁青,加上周遭其他人议论纷纷,还有讥笑嘲弄声,顿时大怒,“你胡说什么!”
秦鱼拍拍赢若若肩头,让她站自己身后,却笑看北疆联盟的这些二代们,和气道:“这位公子,你说完你的了,莫非还不许我问问自家师妹么?若是不想我们说,那你继续说你的。”
说?还说什么?
都被赢若若说完了!
青年没想到对方一点也不忌惮他们北疆联盟的面子,当众下脸子,再看秦鱼这平静的姿态,越发气恼,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鱼看他没说话,也没表态,只挑了下眉梢,牵了赢若若的手腕要带她回去。
伤势不轻,不早点医治,会影响第二关考核。
至于这个青年那跟那些个北疆联盟的人,秦鱼曾化身墨白,到底也知道这个联盟本来良莠不齐,各个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的组织都有这种弊端。
她的心性薄凉,但也不是爆炸性脾气,还不至于为了这些青头小子的冒犯而报复回去。
秦鱼难得大度,奈何对方没有珍惜。
看到秦鱼两人要走,青年当她怕了,于是讥笑了,故意抬高了音量,“堂堂一个宗门,掌门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大长老也挂了,连自家师傅都被人杀了到现在还找不出真凶,还好意思装大尾巴狼,什么深不可测,不过是故弄玄虚”
他这话说了,所有人也都听到了,奇耻大辱啊,这是按着无阙的脸面在地上摩擦。
赢若若这样恬淡脾气好的的小学霸都生气了,想要转身去,却见自家青丘师姐已经停下了,赢若若瞧见秦鱼的表情,心里突了一下。
而秦鱼很快转身朝青年看去。
青年:“怎么,生气了?想对我动手?你们无阙若是有点胆气,倒是动手啊,我北疆联盟绝对接着呵,就怕你不”
他的声音忽然越来越低了,因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说他,在场的修士也有一种皮毛都凉凉绷紧的感觉。
那是一种气场。
从一个外表秀雅气质温软的女人身上无形散发出来的气场。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让人觉得压抑,恐怖,凝固,难以呼吸。
半响,她垂眸,浅浅笑了一下。
霎时冬寒化雪春百花的感觉。
“若为情仇,若为贪欲,皆可厮杀不择手段,强弱而已,都别诉委屈。但别家若是死了人,你非要提,非要笑,那就很难说了。”
在江湖混的,某些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要守的。
若是不守,那后果就很难说了。
所以她不说了。
只抬手,掌心一翻,手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