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当下我们要紧之事,就是这一场宫变,至于隐军,只有等宫变结束后儿臣再全力以赴。”提起隐军,萧睿气的咬牙切齿。
他背后那道贯穿整个后背的狰狞的疤痕,可是拜隐军上将所赐。
这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萧睿如是说,南安王便点头,“也只好如此了!”长长叹出一口浊气,南安王竭力将隐军一事抛掷一边,“赤南侯府,你打算何时登门?”
萧睿原本怨毒的眼底,就有一抹旖旎浮动。“提起赤南侯府,儿臣正好有事求父王应允。”
南安王朝萧睿看过去,“何事?”
“儿臣想要等到事成之后,求娶赤南侯嫡长女顾玉青。”
“什么?”南安王登时一惊。
萧睿则道:“父王且听儿臣细说,儿臣求娶顾玉青,一则儿臣的确心仪她,二则,也是为了我们宫变之后的部署,赤南侯顾臻在军中地位非常人所及,我们此次宫变,就算能顺利抚平朝中各臣,可顾臻那里,却怕是难行。”
南安王审视的目光落在萧睿面上,“你这一则才是重点吧!按着我们之前的计划,赤南侯府是要被全府灭门的,顾臻再大的本事,他一个人能翻起什么浪来!”
萧睿一笑,“父王英明,一眼看穿儿臣私心,的确,是儿臣瞧中了顾玉青,想要将她娶回。”
南安王一口回绝,“若是旁人,可以商榷,顾玉青,不行,这个女子,声明早就在外,你又不是不知,她绝非寻常闺阁女子,今夜在八珍阁,她那泼辣的样子你也见了,娶她回府……你莫要忘了,她可是萧煜的未婚妻。”
萧睿眼底鄙夷浮动,“萧煜配不上她!她那样的人,唯有儿臣相陪!儿臣只求父王应允,至于如何求娶如何让她服服帖帖心甘情愿跟着儿臣,儿臣自有打算。”
南安王口气不松,“不行,你若想要留着顾玉青,可以将她作为姬妾收入你的府邸,可赤南侯府,必须满府灭门!”
“儿臣不愿她做姬妾,只想迎娶她,儿臣想要光明正大的迎娶她!”萧睿执着道。
南安王面色微凝,“美人祸国!我儿切莫让顾玉青迷了心智,耽误我此次宫变大事!留她性命,让她做你一个侍妾,已经是我对她的格外开恩,明媒正娶,绝无可能。”
“父王……”萧睿还想争取。
南安王却是抬手阻断了他的话,“好了,此事无需再议,你还是即刻去将西山大营的统领妥善安置了,以保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至于你的嫡妻,你母妃早就给你定下人选了。”
父王的话说的毫无回转余地,萧睿只得闭口不再继续,起身行礼,“儿臣这就去。”
言落,退出。
京都寒风虽是凛冽,却是比不上他们封地辽北凶猛。
迎风长长一叹,萧睿提脚出府,跟在一侧的随从一脸关心的问道:“世子爷,王爷可是答应了?”
萧睿摇头,“没有!”
“啊?”那随从一声惋惜,“王爷必定是觉得顾大小姐性子不够温婉!”
今儿在八珍阁,顾大小姐出人,他当时在屋里,虽未亲眼见到,可那两个大汉脸颊上红肿的指头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得用多大的劲儿,才能把人打成那样!
而且,守门那两个大汉,是王爷蓄意挑选的,就是瞧中他们面容狰狞,颇具威慑力,让人不敢轻易上前。
可就是这么俩壮汉,愣是没有将顾大小姐给镇住,反倒让人家给打了骂了,最后连牙也给拔了!
啧啧……
这么彪悍的女子,也只有他家世子也才能降得住!
随从语落,萧睿只径直朝外而走,并不接言,心头却是主意已定,不论如何,顾玉青,他势在必得!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信父王不让顾玉青进门!
什么妾室……他要给就给她妻位!
这厢,南安王府一片紧锣密鼓的安排。
那厢,皇宫御书房。
皇上一双鹰眼透着精芒,正听内侍总管回禀,“……陛下,周太医的母亲,根本没有病,奴才斗胆,在周太医面前提了一句南安王的生母,周太医当即昏厥过去。”
在周太医面前提及南安王,并非皇上命令,乃他私自行事,内侍总管将腰身弓的极低,“奴才擅作主张,许是给陛下惹祸了,奴才万死莫辞。”
“不过,奴才才提一句南安王,周太医就昏厥,只怕他和南安王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皇上闻言,却是一笑,“你做的好!”
内侍总管一愣,抬眼去看皇上,满眼不解。
皇上便将禁军统领和顾玉青今日回禀之事,言简意赅,向内侍总管一说。
内侍总管登时惊得面色发白,“他……南安王竟然无召入京?他要做什么!”
愤怒之下,内侍总管嘴皮发乌,“陛下,您还不赶紧派人将周太医捉了来,拷问他南安王的秘密住处,将这乱臣贼子捉拿了!”
皇上一笑,“拷问倒是不必,你前脚去周太医府邸,朕随后就派了人禁军统领在他门口候着。”
“你提那一句南安王,真是帮了朕的大忙,他既是惊得即刻昏厥,想必醒来之后,立刻就要去见南安王,如此,禁军统领也就不必彻夜守在那里吹风了!看来,不用多久,禁军统领就该回来了!”
皇上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内侍总管却是心头惊涛骇浪……这个周太医还真是……“陛下,当年您登基之前,南安王就蠢蠢欲动,妄图与您一争高低……奴才记得,您在登基前十日左右,忽的发起高烧,高烧不退,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太后娘娘托了平西王府,从宫外寻了一个神医,来给瞧了,陛下可还记得当日那神医所言?”
皇上冷笑,“自然记得,所有的太医,只当朕是得了什么急症,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朕是中毒。”
眼底泛起阴冷的光,御书房的空气,因着皇上这一道眼光,骤然冷了几分。
“南安王的母妃是辽北人,朕所中之毒,又是辽北鬼王红……满太医院的人,竟是无一人知道这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