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抱着红绸布,喜的不行,也没多注意沫沫,今天机会太难得,兴奋的翻找结婚能用的物品。
沫沫则是相反,挑拣实用的,一眼看到了角落的热水壶,拿起来一看,只是印花颜色不是很均匀,不注意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残次品、
沫沫挑了个牡丹印花的单独放好,又去挑选工业毛线,也是染色的问题。她拿起来仔细看看,问题不大,只有几节颜色不匀,选了蓝色的毛线,豪气的都要了,估计能有六斤多。
沫沫放眼看过去,有不少的好东西,开启了扫货的模式,有点不对称的背心,拿了六件,鞋带有问题的皮鞋,拿了一双大哥穿的尺码,枕巾拿了两条,手巾拿了四条。
沫沫零零总总一汇总,红绸布一尺一毛钱,水壶十块,毛线一块一斤,背心五毛一件,皮鞋十块,枕巾手巾一共一块,在加上其他零碎的花了四块钱,一共花了三十八块。
沫沫付钱,看的赵慧眼睛都直了,“你手里咋有这么多钱?”
“我管家啊,再加上我攒的零花钱,自然就多了。”
“沫沫你真厉害,能管家,哪里像我,稀里糊涂的。”
沫沫笑着,“没事,有我哥呢!”
赵慧的脸又红了,她今天拿了二十块钱,买了红绸布花了四块,两个红的洗脸盆四块,又买了热水壶,剩下一块钱也都花了。
张玉玲和邱老太挑的更多,花了一百多呢!热水壶就要了两个。
李主任送她们离开,出了百货大楼,沫沫抱着东西,“张阿姨,邱奶奶,今天太谢谢你们了。”
张玉玲笑着,“没事,你们快回家吧!”
“那我们先走了,张阿姨再见。”
沫沫和赵慧走远了,张玉玲还在感慨,“哎,沫沫聪明懂事还漂亮,咋就不是我闺女呢!连国忠夫妻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邱奶奶沉默了一会,“再看看。”
张玉玲装没听懂,“妈,你说啥?”
邱奶奶笑骂着,“你还跟我装,你这段时间话里话外的在我面前嘀咕,不就是动了心思要收干闺女。”
张玉玲嘿嘿笑了,“我就知道瞒不过妈,那就听妈的,再看看。”
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事十有八九能成,她也是有闺女的人了。
沫沫在路口和赵慧分开的,回到家,两只手都酸的要命,坐在椅子上揉着双臂,小弟瞪大了眼睛,“姐,你咋买了到的些好东西。”
沫沫难得显摆,拎着热水壶,“都是残次品没花多少钱,看这个正常要二十块加十张工业票呢,可我才花了十块钱!”
沫沫见小弟惊讶的模样,来了兴致一样样的道,“红绸布,先不说买不到,就算买到了,一尺至少两毛钱,还要出示结婚证呢。背心加上布票还要一块一件呢,皮鞋就更不用说了,鞋票咱就弄不到。”
小弟很聪明,算数也不错,听姐姐一共才花了三十八,心里一算,“姐,省了不少钱呢!”
“是吧,其实最便宜的不是残次品,是厂子处理的,可惜买不到。”
晚上田晴和连国忠回家,被巨大的惊喜砸到了,田晴一样样的仔细看,“这哪里是残次品,不认真看,跟好的没两样。”
连国忠更多的是关注张玉玲,“闺女,你说张护士长带你进去的?”
沫沫点头,“是啊,不仅带我进去,下个星期邀请我去做客,还想参加大哥的婚礼呢!”
连国忠点了一颗烟,吸了几口,“我记你和我说过,他丈夫是副食品供销公司的总经理?”
“是。”
连国忠沉默了几秒,虽然邱家有鸡蛋票,可闺女用了比鸡蛋票价值更高的水果还了,他们也没占便宜,所以他并没有把邱家放心里,因为有自知之明,两家差距太大了。
可今天不同了,邱家明显对闺女不同,很喜欢,像邱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联系上的。
“张护士长儿子多大?邱家除了张护士长的丈夫有没有弟弟?”
沫沫抽了抽嘴角,“爸,你想啥呢!”
连国忠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我这不是怕,打你主意吗?”
沫沫噗呲笑了,“张护士长多年轻,最大的儿子才十岁,至于小叔子,好像没有。”
连国忠这回放心了,不惦记他闺女就行,他打心眼里不喜欢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虽然现在人人平等,可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还是有的,就算邱家不在乎,可他们家没有底蕴,闺女抬不起头,底气不足,一辈子不舒心。
连国忠放心了,同意沫沫去做客,拉着闺女开小灶,交代闺女如何做到不卑不亢,显示出教养同时,也不能让人小看了。
沫沫多了一世的阅历,又接受了现代的教育,思维超前不说,脑子很活,连国忠开始是骄傲的,可随后感慨,闺女要是个男孩子,一定有一番作为,可惜这个时代还是太限制女性了。
等连国忠教育完,田晴也收拾好了东西,从炕柜里拿出个手绢,也不避讳沫沫,数出三十八块钱,“这是买东西的钱。”
“妈,我兜里还有钱,不用给我了。”
田晴直接塞到闺女手上,“这是都是给你哥买的,怎么能用你攒的钱?你要是不要,那我就都给你存着,等你结婚用,你大哥的我在托人买。”
沫沫一把攥紧了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上课呢!”
田晴傻傻的看着关紧的门,“我刚才说了啥?”
连国忠掐灭了烟,“闺女有要好的男同学吗?还是向华又在纠缠沫沫?”
田晴虽然不管家里,可是对孩子的学习还是蛮关心的,摇头,“没有,沫沫就和赵慧好,每天也都按时回家,我估计是向华还在缠着沫沫,向主任也真是的,你明天有时间,再去找一趟,直接告诉我们家不同意,沫沫嫁给谁,都不会嫁他们家。”
连国忠点头,“明天中午我就去。”
第二日,沫沫是最早起来的,确切的说,她又失眠了,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她怎么老是想起向朝阳!
两辈子二十好几的人,竟然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沫沫都觉得不是自己了!
晚上放学,沫沫看着开着的大门有些发蒙,“我走的时候没锁门?”
连青义道:“锁了,我锁的。”
姐弟几个紧忙进院,开门一看,都瞪大了眼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