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的阳城火车站,依稀听到火车的鸣笛声,沫沫拎着包进了候车室,现在的候车室空空荡荡的,大部分都是穿戴整齐,不是夹着公文包,就是穿着正装的,很少有普通人做火车。
这个时代是没有未来一个月的春运高峰期,最忙碌也就年前几天而已。谁叫买个火车票都要介绍信,在这个年代,手上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沫沫手中的介绍信是爸爸在钢厂开的,早就被她放到空间里,不过给大哥带的吃食,沫沫不敢放,谨慎是沫沫的本能。
沫沫低头看了眼时间快检票了,手腕上的手表是爸爸的,这还是当年爸爸的领导兼朋友送他的,谁都不让碰。沫沫能带还是怕她出门不知道时间,双胞胎眼气的很,本来抢着送她的,结果没人送她了。
其实沫沫空间里有好几块手表,只是不敢拿,太超前了,越想沫沫越无奈。
八点十分,广播通知检票,沫沫进了站内,奔着车厢走去,沫沫的车厢离站台比较远,又拎着包裹,用了五分钟才到。
沫沫的座位不错是靠窗户的,沫沫找到位置的时候,皱紧了秀眉,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女人,正对着眼睛紧闭的男人犯花痴。
沫沫拎了一路包裹,手有些酸,正是烦躁的时候,她都站这里一分钟了,愣是被人无视,不高兴了,“同志,你占了我的位置。”
吴佳佳其实早就看到了沫沫,她故意没看到,以为沫沫一个小姑娘一定会忍气吞声的,没想到会质问她,一时愣了。
沫沫见女人一动不动的坐着,整个脸冷了,“同志。”
沫沫才说了几个字,闭着眼睛的男人打断了话,睁开眼睛看向女人,“既然不是你的位置,让开。”
沫沫话憋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特别难受,更不待见男人,等女人苍白着脸离开后,沫沫坐下脸就冲着窗外,正眼都没瞧男人。
吴佳佳回到了对面的位置,眼眶有些发红,双手死死攥紧裤子才忍了下去。
吴佳佳太了解向朝阳的脾气,从小对吴家满是敌意,就因为她小姑姑是他后妈,大了不在仇视目光,骨子里却透着的冷漠,可她就是喜欢他,小姑姑更希望她能像小姑父当医生,可她不甘心。
吴佳佳刚才没注意看沫沫,这么一看,脸色更不好看了,女孩梳着麻花辫,额头饱满,长长的眼睫毛,眼睛明亮有神像是会说话似的,鼻子小而翘,嘴唇也好看,哪怕以吴佳佳挑剔的目光,女孩的长相也是上层,最主要是在她之上。
吴佳佳忍不住偷看一眼向朝阳,只见向朝阳竟然盯着女孩的手腕看,心里的嫉妒忍不住往外冒,恶狠狠的瞪了眼沫沫,心里暗骂小小年纪狐狸精。
沫沫正巧转头,撞了个正着,眉心一跳,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一起根源都在男人身上,她这是躺枪了。
向朝阳错愕,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小丫头,扯了扯嘴角,继续闭幕眼神。
沫沫这才正眼看着男人,难怪她坐的挤,男人目测身高1米85以上,脸颊可能是长时间板着脸肌肉有些僵硬,嘴唇不算薄,整个人透着冷意,再配上一副剑眉,更平添了几分严肃。
沫沫打了个冷颤,忙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到处是白皑皑的雪,实在没什么看头,从阳城到州市绿皮火车要走六个小时,沫沫闭上眼睛,继续整理未整理完的空间。
空间内的大部分物品已经归类,还剩下她的衣服。她在未来时,因是她并不是未来人,还带着年代审美,所以开始并不喜欢鲜艳的颜色,都是以简单色调为主,有一部分衣服在这个年代是可以穿的。
最让沫沫开心的是,没想到会翻到布料和毛线,压在最底下她都忘记了,这些布料是她不舍得买衣服,自己学做衣服时买的。
毛线也不少,主要是黑白两色,真是意外之喜。
沫沫整理空间,时间过得的很快,已经中午了,向朝阳睁开眼睛,恰巧看到沫沫的笑容,目光顿足几秒快速移开。
吴佳佳掏出准备好的包子,又殷勤的打了热水,放到小桌上推给向朝阳,“朝阳,你饿了吧!我带了白菜肉的包子给你。”
向朝阳却连句话都没回,闭上了眼睛。
吴佳佳尴尬的要死,脸颊绯红,眼泪这回没忍住,再一看沫沫的笑容,像是讽刺她似得,咬紧了嘴唇。
下午两点,蜗牛似的火车终于到了站,沫沫睁开眼睛,一时不在状态,随后想起来她在火车上,揉了揉额头,清醒了几分。
沫沫拎着包裹下车,一眼就看到站台外的哥哥,这要归功于连家的基因,个子都随了爸爸,身高都高。
沫沫直奔大哥跑过去,瞧的连青柏直喊,“你这丫头,慢点,万一摔倒可怎么办?”
沫沫当没听到,速度反而快了,她对大哥可比妈妈要亲的多,这是有原因的。
大哥比她大七岁,在她几个月的时候,妈妈再次怀孕,肚子太大实在没精力照顾她,后又生了两个,妈妈更是照顾不来她,她就一直由大哥带着,她张嘴第一句叫的也是哥哥,而且爸爸常年不在家,哥哥在她心里就是父亲的角色。
沫沫只有在哥哥面前才会撒娇,抱着哥哥的胳膊,“大哥你都不想我,都没回来看我。”
连青柏捏着沫沫秀气的鼻子,得意的很,“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会来看我,哈哈。”
沫沫忍不住翻白眼,自恋!
沫沫见大哥没有走的意思,“大哥,你不是接我吗?怎么还不走?”
连青柏往站内看,见到了人,才道:“朝阳也是今天回来。”
沫沫这才知道,为啥大哥让她今天来看她,坐的车次也是安排好的。
连青柏拉着沫沫向前迎,“朝阳这里。”
连沫沫一看来人,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坐在她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