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之和邢烁他们自告奋勇要教戚缭缭骑马。
前身其实也是会骑的,但戚家上下怕她摔着,骑得少,所以存在于记忆里的那些技能也约等于没有。
如今的戚缭缭就是动作笨点,也最多是被人骂两句笨。
在她苦心伪装并且极力与前身言行形成一致的情况下,倒是没有人怀疑她换了人。
燕湳这两日没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且程敏之他们俩自己也还是半桶水,每日里学着学着这几个就依旧去吃喝玩乐了。
戚子煜听说戚缭缭学骑马,也去看了看。
戚缭缭就趁机跟他提起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你们屯营里学骑马,你来教我们。”
“屯营里骑术好的兵将多的是,不用非要我教。”
戚子煜伸手在马背上比划着,盘算着给她制马鞍。
“你就那么放心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姑跟着不认识的男人马上马下的?”戚缭缭觉得他就是送上门来的好师父。
“而且我那么娇弱,一般的士兵他们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万一摔坏了姑姑,你不心疼?
“怎么不拿出点让我蹲马步的责任心来对我?”
“不心疼!”戚子煜扭头看她:“说到这个,听说你近来已经能坚持两刻钟马步了?
“今儿开始我跟衙门说好了,以后每天傍晚回来一个时辰,专门监督你练功。
“我们把时间拉长点。这样一来,娇弱的你很快就会变得很雄壮了。”
戚缭缭有点无语。
戚子煜不教戚缭缭骑马是因为他觉得骑马并不如学拳脚和武器强身健体,反而还增添了摔下马的危险。
加上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会骑马了还不得上天?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戚家别的人当然也这么想。
这也就是戚缭缭在家里找师父四处碰壁的原因。
总之戚家很希望她会学武,但目前还仅限于强身健体,一切能惹祸的功夫,没有学的机会。
晚饭后燕棠来访靖宁候,完了后靖宁侯到了戚缭缭房里,又问起她在会同馆见到的那些人。
戚缭缭猜得燕棠是为安达的事而来,便把始末详详细细地说与他。
又问:“这贺楚究竟什么来头?”
她只知道他是老乌剌王几个儿子里最强的一个。
在老乌剌王死后,贺楚带领部将从最弱势的一支队伍不断吞并别的兄弟力量,经历大小数场厮杀,到最后坐上了王位。
而更多的背景她就不清楚了。
靖宁侯听完也就当闲聊跟她说:“贺楚是老乌剌王布日固德的三儿子。
“贺楚的母亲是布日固德自别的小部落抢去的百姓,一直无名无份,直到老王妃死后才出头。
“贺楚小时候也是吃过些苦的,但十岁后却因为母亲出了头而迅速成长起来。
“这也是后来他能够拥有与老王妃所生的几个儿子抗衡的原因。”
戚缭缭想着,又问:“那他多大了?”
靖宁侯瞄了她一眼:“儿女都三个了,大的据说能打猎了。”
“贺楚的上位无疑使得乌剌这两年也强大起来,”他接着又抚着他指上的大斑指说道,“所以这两年来京的使臣是一年比一年多。
“他们把大殷当傻子,以各种名目讨要赏赐,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你昨儿去,有没有听到他们提及?”
他虽然问着,但神态却很随意,一副也不指望她能办成什么事的样子。
戚缭缭略想,然后就慢腾腾说道:“是没听说什么,不过,我估摸得有千来号人吧?”
说完她又凑近了些:“我想学说鞑靼话,大哥能不能给我找个先生?”
想学鞑靼话的念头和想学护身技能的念头一样,在安达寻上门来的时候她就有了。
她多半已经上了安达心里的帐本儿,不管他会不会再找她,她也得先给自己多拉些赢面不是?
“你自己学堂里功课都没学好,还学鞑靼话?”靖宁侯不太给面子地轻哼起来。
“这个又不相干!”她说道,“要是我会说鞑靼话,昨儿那安达说了些什么,不是就有数了?
“再说他们还得在京师有阵子要呆呢,谁知道还会不会遇见?万一他骂我,我搞不好还当他们在夸我呢!
“你们既不教我骑马,好歹让我学点别的!”
靖宁侯听了也就笑笑。
不过难得她有主动想学的时候,也就答应了:“明儿我先去四夷馆问问。”
戚缭缭送他出门。
走到门外他又回头,说道:“过两日你姐会回来,你仔细些。”
永郡王府就在坊门外不远,说起来戚缭缭的姐夫永郡王萧瑾跟戚如烟也是从小相识。
印象中她也是常回泰康坊来的。
只是近来又怀上了第三胎,才没走那么勤。
没多久老太妃就要做寿,她此番回来怕是与这有关。
新的戚缭缭到如今还没跟这位亲姐姐见过面,她也没太把这当回事,靖宁侯才出门她就给忙忘了。
会同馆那边这两日没有太多消息出来,这次让朝廷拿到了乌剌不老实的把柄,估摸着他们得有一段时间清静。
正好这也给戚缭缭争取了加强储备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前世里乌剌侵边,其中的理由之一就是乌剌使臣团死了两个人在大殷京师,这次定不能让他们再拿到什么把柄。
等待靖宁侯给她找老师的当口,她也留意了下苏家这边。
苏慎慈那日自跟燕棠喝完茶回来就找到了她,说起苏士斟去寻过燕棠的事情。
戚缭缭一时倒是也猜不出来他去找燕棠做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跟苏沛英兄妹对立的局面是不会改变的。
一个到最后都死死压制着亲生的嫡长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悔过之心呢?
就是有,她也绝不会相信!
姚氏母女目前风平浪静,苏慎云因为还在养伤,也没有露面。
骑马的事暂且搁浅。
翌日正准备去学堂,就听翠翘来说靖宁侯在寻她说四夷馆请先生的事,她心下激动,先奔去了前院。
上完早朝回来的靖宁侯就把去过四夷馆给她请到先生的事给说了。
“教书的先生虽然年轻,却很有学问,也是个规矩人,你既要学,可不许胡闹!也不许欺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