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养云初的母亲,那是理所当然的,身为晚辈,孝敬长辈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要养一个游手好闲还屡次对云初下黑手的大少爷,钟夜辰是不愿意的。
“再等等吧,看看云归那里能不能长进,有些罪是要受的,我们舍不得也不行!”云初淡淡的说道,想起母亲此刻可能穿不暖吃不饱,她的心里还是微微的发疼。
云归并没有如云初所想象的那样发愤图强,或者是痛定思痛,如果他肯改过自新,云初看在沈玉凝的面子上,也不会不管他的,但是这个人,真的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就是让人对他失望。
沈玉凝从云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首饰,如今全被云归拿走,换了些钱,然后进了赌场。
他不想着一步步从小买卖做起,一心的想要不劳而获,眼高手低,赌场是什么地方,十赌九输,能赢的也是有些猫腻的,可他云归会什么,就算出老千他都不会,这样还想要妄图用那几百两银子赢个几万两?
简直是痴心妄想。
赌场的原则是先让你赢,等你赢的开心了,自然会多下赌注的,到了最后,再让你输,输了又不甘心,最后输的红了眼,也就不管不顾了。
“滚……”赌场的打手把云归丢了出来。
云归还不死心,“让我再堵一把,我肯定会赢的。”
“没钱还来赌,你是有房子还是有地啊,穷鬼,你当你还是曾经的云家大少爷呢?”打手们啐了一口吐沫在云归的脸上,冷笑着离去。
云归躺在地上,来往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便把这份屈辱都算在了沈玉凝和云初的头上。
心中对两个人的怨恨更深了。
“云归回来了?你不是说把那些首饰卖了开个小铺子的吗?钱呢?”沈玉凝问道,那些首饰是他们唯一的生计了。
云归丧眉搭眼的看了沈玉凝一眼,“没了,咱们没钱了。”
“怎么会没钱了呢?你买了铺子吗?准备干些啥啊?”沈玉凝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已经把她们仅剩下的一点儿财产都给输光了。
“什么也没有,就是没了,不要再问了!”云归气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沈玉凝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以后,她们母子要怎么生活啊。
云初一直有在留意着沈玉凝的一举一动,但是她并没有帮忙,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爹爹当时把自己送到乡下的苦心,她甚至隐隐觉得,爹爹是想要把云家交给自己的,不然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爹爹对她的期待,就像此刻她对云归的期待一样,可惜,她没有让爹爹失望,而云归,注定是要人失望的。
云归整日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起初几天还不死心的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可惜人家连面儿都不见,后面几天,他就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动不动的就跟沈玉凝发脾气。
沈玉凝也是没办法,劝也劝了,他什么都不听,只能自己委屈的收拾着被云归打烂的碗和盘子,“云归,以后生气不能再砸东西了,这是咱们家仅剩的碗了,再砸了就没东西吃饭了。”
“还吃什么吃,不如死了算了!”云归如今也十七岁了,堂堂七尺男儿,却动不动就自暴自弃,总用死来威胁沈玉凝。
“唉……”沈玉凝叹了口气,她也看不到希望,夜里她经常睡不着,然后就会想,想这一切,自打云初离开,云归回来,好像云家就没消停过,一天不如一天,如今那个云家已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尽管沈玉凝这里度日如年,可是外面的生活依旧,云柔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而且被低价卖出去的铺子,全都被云家二老爷赎了回来,如今他被拥护成了云家的当家人。
沈玉凝看不透,其实云初早就看出来了,什么卖给了别人,只怕买的是就是她二叔,无非就是给她娘跟云归设了个大圈套,亏的这两个人还对盯着他们吃肉的狼感恩戴德。
云归的事儿云初已经死心了,正捉摸着哪天去见见沈玉凝,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来侯府,不过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够带上云归,她奉养自己的母亲无可厚非,但是对云归,她可没有任何的责任。
然而,云家二老爷接管了云家后,云家的生意果然有了些起色,云初的小铺子就受到了一点儿威胁。
不光云初想要对付云家二老爷,云家二老爷似乎也想让云初的小铺子关门,最好的就是云初永远不碰香。
“大小姐,沉香没了!”福伯见云初在专心的看账本,赶紧的水嫩的手指一页页翻过,看的很是仔细。
“没了就去买啊,铺子的账面上不是有五百两银子的么,拿去用就是了!”云初给柜上放了五百两银子,想着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福伯就可以去买的。
福伯叹了口气,“大小姐,买不到了,我今天一早上几乎跑遍了整个晋城,一两都没有买到,都被人买走了。”
“都没买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