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夜辰的话一出口,引来了不小的轰动,大家纷纷的闭上了嘴巴,也就是说,这次云初输了,那她就不能跟钟夜辰在一起了?不能嫁进来了?
也不知道钟小侯爷哪来的勇气,刚刚还主动问老太太,会不会公平呢,怎么这两个人都有点儿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意思呢?
顾盼儿身后自然有几位小姐支持,还有钟晴的肯定,而舒佳玉来头不算小,至少跟眼前的这些女人不一样,她爹是晋城知府,她是官家小姐,其实身份跟钟夜辰更配。
顾盼儿已经是钟家的弃子了,真不知道她如何厚着脸皮来的,而云初,又不被老太太所喜,所以说,今天自己的赢面最大,何况她待会儿要跳的舞蹈绝对会让前面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黯然失色的,为了这场宴会,她也是准备了很久。
顾盼儿现在没想那么多,云初既然让自己这么丢人,成为晋城的笑柄,那这次她要一并讨回来,只要自己表现得好,老太太不会驳了她的面子的,何况原本钟家对她就有些愧疚呢。
谁不知道云初琴棋书画拿不出手,她居然好死不死的还想要班门弄斧,待会儿不要被笑掉大牙了才好。
云初没想到钟夜辰赌这么大,她原本就是轻轻松松的当玩就好了,输了也没啥丢人的,可现在,她要是不赢,好像是不行了,原本弹琴的话,只能确保她输的不那么难看,正在犯难要如何赢的时候,她瞥见舒佳玉让一旁的小丫鬟拿来了样东西,原本惆怅的心瞬间安定了。
不过一瞬,钟夜辰就见到云初从蹙眉到笑逐颜开,原本他赌这么大就是在逼迫老太太,必须要给他个面子,而且云初的琴艺,他听过,真的很好,就算让云初赢,大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刚刚忐忑的小丫头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兴奋了呢?钟夜辰拉着她的手,“你在想什么鬼主意?”
“待会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可能赢得不怎么光彩。”云初歉然的道。
她为何会突然这么说?钟夜辰越来越觉得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你不弹琴?”
“对啊,顾盼儿的琴艺我可不不得!”
“你肯定不会跳舞的。”钟夜辰唏嘘着说道,他太了解云初了。
云初同样的点头,“恩,我身子太硬,舞刀弄枪的话,我怕吓着你奶奶。”
“所以你……”她的字,他也是见过的,怎么说呢,用四个字形容的话,就是一言难尽。
所以云初要做的就是画画了,没听说过她画画如何如何了得啊?
因为舒佳玉那里还要准备,顾盼儿就先上了台子,她当然是要展示自己最拿手的琴艺了。
她款款走上台子,一席青衣在风中飘舞,今天的她穿着素雅,在钟家长辈面前,又可以的低眉敛目,神情中有些落寞和哀伤,配上她凄绝婉转的曲子,她是想要借此提醒钟老太太,钟家如何有负于她。
但她想歪了,钟老太太这样的人,你不说,她也知道,可你当着这么的多人的面说,就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她心里当然不喜欢了。
但不得不说,顾盼儿的琴艺很高,配上她的神情,很能够引人入境,感受到她心中的愤懑,都是写感时花溅泪的娇小姐,有的人竟然因此落了泪,再抬头看向云初的眼神更加的愤怒了。
无疑都觉得顾盼儿落得今日的田地,都是云初害的。
更让大家叹为观止的是,一阵清风徐来,合欢树上的花被吹落,飘飘洒洒正好落在台子上,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这画面,美轮美奂。
有的人分不清是花香还是琴香,也不用脑子细想,“琴香,这是琴香。顾小姐居然弹出了琴香?”
这把戏在两个月前或许还能被蒙蔽了,可前不久云初刚刚用过,他侧目看向云初,云初也是微微一笑,想不到顾盼儿居然会用自己用过的把戏,只可惜,这下丢大人了,钟夜辰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如果没有她故弄玄虚,找人去摇树和弄那些假琴香的话,她的琴艺已经很好了,但这些下来,就有点儿画蛇添足的意味,不过云初不准备点破。
顾盼儿哀伤之中偶尔流露出的一丝笑容,也如昙花一现般,让人心驰荡漾,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过在候场的舒佳玉却冷冷一笑,顾盼儿也不过如此,就那样吧,没什么可惧的,只要赢了顾盼儿她就赢了,至于云初,她压根没把云初放在心上。
舒佳玉觉得云初就是个跳梁小丑,她仿佛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云初被大家嘲笑的场面了,几年前她被贺君然当众说弹琴弹的乱起暴躁的事儿,她虽然没在场,可到现在还是能够听到呢,刚刚就有人在小声议论。
“春兰,准备好了吗?”她回头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点点头,“准备好了,小姐临上场前再放进去便可。”
钟夜辰听着顾盼儿的琴声,微微扬起的薄唇间噙着一抹冷笑,“她这好像是在说我负心薄幸一般?真不知道我跟她有什么情,该说的我早就跟她说清楚了,没想到她倒打一耙的本事还不小。”
云初倒是没有因为顾盼儿的琴声所受影响,她非要在这里装可怜,便由着她去装,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越会让人觉得厌烦,何况,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躲嚣张呢。
表里不如一,大概就是形容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