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居然敢冒犯袁家家主,”林逸大喝一声。
林逸当然知道这就是南宫瑾了,可是如果让南宫进知道他们认识他,就算猪脑子也知道付鹏飞跟自己见过面。
“呵呵,原來你们是袁纯阳的徒弟。”伴随着风铃斗笠的声音,南宫瑾从黑雾中走出來,“不过,袁纯阳身边居然有一个地阶后期高手,实属难得。年纪轻轻修为这么高,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你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话音未落,一股危险的气势席卷而來。
下一刻,苏北便看到他黑色的披风大氅中,高速飞出一根黑色的铁鞭。铁鞭速度势如闪电,苏北的动作也不慢,一把抓住铁鞭的一头,南宫瑾的手一抖,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铁鞭传导而來,苏北几乎是提起所有的真气去阻挡。
“轰,”
苏北胸口一阵发闷,半条胳膊都是木的,一口闷血吐了出來,倒退了好几步,不过南宫瑾同样退了几步。
苏北冷哼了一声:“我才用了两成的力量而已,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去。”
“很不巧,我也只是用了两成的力量。”
苏北当然是在逞能,而且刚才那一掌几乎是倾尽所能,他不确定南宫瑾是不是实话,但这个人确实沒发挥出真本事,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哈哈,看來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不过我沒兴趣跟你玩。”
“是沒兴趣还是不敢,就算咱俩刚才打了个平手,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应该知道,这个剑阵也不是好惹的。”
南宫瑾淡淡的说:“年轻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杀了你们沒有一点好处,我只是偶然路过这个城市,察觉灵气变动,所以來看看热闹。”
话锋一转,南宫瑾的声音有些讽刺的意味,“当然,如果我一时兴起,真要杀了你们,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想挡住我,”
剑阵南方的袁萧然道:“就算挡不住你,至少也能伤到你。”
林楠不卑不亢道:“如果你不想惹是生非,就赶紧滚出去。”
“呵呵,是走是留你们有的选择吗。不过小姑娘,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只是偶然路过而已,沒有任何理由杀了你们。”
苏北和林逸都知道,这绝对是南宫瑾的实话,南宫瑾经过江海要去昆仑山参加古武交流会,停留的这两天,只是为了在江海凑一笔钱。
而从南宫瑾的角度考虑,他纵然能看出苏北是地阶后期的实力,却不知道苏北因为炼制药材耗干了真气,刚才那一掌不过是强弩之末,如果再加上袁家的剑阵,恐怕真的会很麻烦。
南宫瑾在外面世界出沒过几次,就像付鹏飞的情报中所说,这可能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修仙者。在修仙者的修炼中前期,和古武修炼者的实力差距是很微乎其微的,不到万不得已的状况下,南宫瑾不想得罪任何人,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他只要突破他要修炼的修仙等级,就可以完全目空一切,哪怕你是个天阶后期的古武高手。
南宫瑾还真的离开了,伴随着风铃哗铃铃的声音,身影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直到完全听不到铃声。
“你们俩去跟着他,看确定他离开市区再回來,有什么动静就打电话。”林逸对袁浩说道。
“是。”
两人刚要追上去,林逸随即又嘱咐道:“不要跟的太近,只要确定他沒有恶意就好。”
“师兄,他是谁,很厉害吗,”袁浩问。
林逸摇摇头,“不简单。”
袁浩还是觉得林逸有些小題大做,五个人的剑阵威力之大,就算是师叔袁纯阳也不能小觑,何况还有新任的家主苏北在,要知道,苏北的实力可是比袁纯阳……
“噗,”
苏北胸中的一股积血,终于克制不住喷了出來,刚才接下南宫瑾一招,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一阵阵的头晕,只觉得天旋地转,今天真的是太危险了,命悬一线啊,以后决不能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当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苏北就栽倒在袁萧然的肩膀上。
几名袁家弟子正在讨论,家主为什么不灭了刚才的黑衣人,被苏北突然的状况吓了一跳,现场鸦雀无声。
谁都沒想到,南宫瑾仅仅一招,就重伤了苏北。
“你们俩快去跟着那个人,记住我说的话,不要惹他,就算他发现你们,也不会对你们出手的,因为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底牌。”
林逸嘱咐完,又安排袁萧然在办公楼附近警惕,然后才背上苏北急匆匆的跑向苏北的办公室。
今晚的柳寒烟心里本來就很慌,坐在电脑前从网上查看着楚婕所说的银行打劫案,虽然网上能公布的照片,必然是经过江东省厅批允的,不过照片中还是看到了那天吃饭的朱东亮,在朱东亮的背后远景,她看到了苏北的轮廓。
柳寒烟知道苏北和李家的关系,所以她知道,能让苏北参与进的案子,肯定不是一般人做的。
“两个古代人打扮,起初看到这些照片时,还以为是拍电影。”
“拍电影还能顺带抢银行吗,”
“搞不好这两个人还真的是穿越了,”
“听一位银行经理说,昨晚抢银行的两个古装男人,被有关部门带走了。”
“怎么可能,那两个古代人不是很厉害吗。”
“所以说,这可能还是一场炒作走秀。”
网上网友的跟帖铺天盖地,这张照片是前晚拍摄到的,虽然和两个“穿越抢劫犯”的几次成功作案比起來,现场很平静,但是这张照片却很有参考价值,因为歹徒这次沒有抢劫成功。
办公室里就剩下柳寒烟一个人了,刚刚送走楚婕,办公楼还有点空荡荡的,拿起水杯准备去接水,突然听到楼道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音。
柳寒烟心里一紧,今晚谭影沒有跟着她,因为在药厂还有袁家弟子这些高人在。
“谁,”柳寒烟小声的问了一句。
脚步声已经越來越近。
“柳小姐,家主受伤了。”林楠撞见门口的柳寒烟,连忙说。
“怎么了,”
“一言难尽,您先别问了。”
说话间,林逸已经背着苏北闯了进來,这个办公室里自带卧室,把他平放在床上,灯光下,苏北身上的白色衬衣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脸色苍白,比昨天看到苏北时还要严重。
柳寒烟的手脚冰凉,双目无神一下子坐在了苏北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摸着他面无血色的脸。
“柳小姐,你不用担心,家主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林逸只能跟柳寒烟这么解释,不然跟她说真元枯竭,想必柳寒烟也未必懂。
“不要再瞒着我了,到底怎么回事,”柳寒烟攥着苏北的手问。
“这……”林楠看了林逸一眼,喃喃说道:“家主连日积劳成疾,刚才做完工作出來时,遇到了一个神秘高手,偷袭了家主。”
林逸弄來一盆热水,抬头看了眼柳寒烟,见她沒有让开的意思,就当众把苏北的衬衣和裤子脱了,用湿毛巾把他的身上擦干净,才盖上了被子。
“柳小姐,真的不用担心,如果家主沒有耗干真气的话,那个偷袭的人也不会得逞,现在他已经逃掉了,只要家主恢复元气,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柳寒烟微微点头,“你们俩去也去外面休息吧,我想跟苏北单独呆一会儿。”
林逸兄妹这才退下,在苏北恢复真元的这段时间,他们必须保护苏北安然无恙。
其实,袁家弟子开始并不是真心归顺苏北,苏北甚至还废了曾经的家主袁纯阳,现在是除掉苏北的最好时机。不过林逸从沒产生过这个念头,一來苏北确确实实饶过他们师徒的性命,二來现如今赵家要对付袁家,只有苏北能够救袁家。
更重要的一点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段时间和苏北相处,他并沒有耀武扬威对袁家弟子呼來喝去,反而当成一家人來看待,坦白的说这个男人比袁纯阳还要可以依赖。
而卧室里的柳寒烟,早已抑制不住的抽噎起來,她不是第一次看见苏北这么虚弱,她也知道,在苏北的身上有她们无法承受的压力。尤其是当白画扇告诉她苏北的身世之后,柳寒烟更加的心酸了。
时间到了半夜,柳寒烟也累了,挨着苏北躺了下來,手轻轻的放在他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不禁脸上有些泛红,甚至是轻微的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诚的跟自己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波澜不惊的一夜,就这样平稳的度过。这个晚上,柳寒烟肯定沒有睡好,忽而做了一个梦,梦里哭醒了,又抱着睡的死死的苏北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狂风大作,降了几天浓雾的江海,终于笼罩在今年第一场暴雨之中。
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苏北,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醒过來,睁开眼睛发现柳寒烟居然躺在怀里睡着了,愣了愣神渐渐明白晕倒后的事。
稍稍松了口气的苏北,闭上眼睛,却感受到真元已经油尽灯枯,看來这次恢复起來,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
“你醒了,”柳寒烟忽然睁开眼,看着的苏北,惊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