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修炼者所修炼的真气,來自于大自然的灵气,可地球上的灵气是很稀薄的,尤其是随着自然环境被破坏,灵气充盈的地方越來越少。
天池潭周围的灵气让苏北为之心动,是个古武修炼者最钟爱的地方,如果因为一点钱做成旅游度村的话,环境难免会遭到破坏。这里的价值根本不是经济效益能衡量的。
环境优美的地方,环境承载能力似乎都不强,不可否认,这里开发成度假村,哪怕一张门票十万块,也会有人慕名前來。天池潭的潭水当然也可以做温泉,对身体也绝对有益,哪怕在天池山居住,人均寿命都要比外界强很多。
周曼拍了一些照片后,三人在森林周边走了起來,野生木瓜林从生到死,生长到枯老,一直沒有人采摘,地上的枯枝败叶能陷进一条腿。不过也多亏了险峻的地势,让砍柴或伐木的乡民手下留情放过这里。
至于这些木瓜林是否纯野生,已经不重要了,能产生灵气就解释了这个问題,这类木本植物,某种意义上來看已经不属于木瓜品种,好比野马和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物种一样,这是类似于灵草,但是灵气却不足以写入灵草图鉴的植物,可这个数量惊人的庞大,弥补了质量上的缺陷。
大概了解了天池山的条件后,苏北心里也渐渐有了成熟的想法,无良开发商和投资商可以慢慢对付,至于赵玉莹和村民那边,就需要慢慢向其灌输天池潭原始自然环境,对于整个山区生态平衡的重要意义了。
天池山的重要性超过了苏北的预估,这件事不能在慢慢吞吞的拖下去了。
与此同时,木鹿县城,县里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
今天中午,赵建国晕厥两个月后,终于醒过來,对于县医院和那位郝医生非常不满的赵玉莹,给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
赵建国要出院,消息自然传到关注赵玉莹的人的耳朵里。
赵玉莹区区的一个小村官,放在哪里都是个弱势群体,不过这个村官是关系到天池山旅游度假村开发的重要环节。天池山是天池镇的私有林地,这就意味着,天池村可以自助支配,就连县领导也只能有出谋划策的义务,却沒有干涉地方经济的权力。
碰巧赵玉莹在县里面有个在事业单位工作的表姐,真当父女二人准备出院时,表姐带着几个人來探病,因为这个缘故,赵玉莹才出现在酒店的饭桌上。
表姐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赵建国住院确实也给予了很多的帮助,不过今天的饭局不单纯是为亲戚庆祝,更有另一层含义,她带來的这几位朋友,一个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老板架子十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下午才听说姨夫的病好了,吓了我一跳,本來想请治好姨夫的神医吃顿饭,沒想到他还走了。”
“苏总说,我父亲有点中风,正好赶上,于是他们那一种传统的土方试了试,沒想到就真好了。”赵玉莹说的很隐讳,既不透漏苏北的底细,也不让表姐他们追问下去。
“玉莹啊,这两位你应该认识吧,”表姐引荐了一下身边的两个老板。
“看着眼熟,不太敢认。”
“哈哈,也难怪你眼熟,这位就是咱们木鹿县的丛如海,丛副县长啊。”
“喔,您就是丛县长,您好您好。”赵玉莹显得有点局促。
那个叫丛如海副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腆着啤酒肚挡酒,笑眯眯的说:“什么县长不县长的,在这张桌子上,我们都是自己人。”
表姐咯咯的笑着,把酒杯放下,又给赵玉莹介绍另外一个重量级嘉宾,“这位你更应该熟悉啦,咱们木鹿县的韩四方,韩老板。”
“韩老板你好。”赵玉莹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木鹿县可以不认识县长,但是不能不认识韩四方,这是祖辈就有之的规矩。
“嗯嗯,常听人说起天池镇出了个大学生村官,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小赵,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麻烦的,尽管跟我开口,在木鹿县,应该沒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你说呢老丛。”
丛如海笑道:“好你个老韩,你可以调侃我的人,不能调侃我的工作,哈哈。”
玩笑过后,丛如海收回笑脸,“小赵啊,现在天池镇要建设度假村,我们也非常关心,为此呢,对你们村镇的招商引资,也做出了一揽子的规划计划。”
很显然,这个饭桌上韩四方最大,这个从坐姿和说话语气上,赵玉莹就能分辨出來。丛副县长只是个特邀发言人,至于表姐,恐怕也是丛副县长临时拉來的一个中间人。
既然县长在饭桌上关心了这件事,赵玉莹也不好只字不提村民代表大会的计划。
“丛县长,是这样,天池村的旅游度假村,已经有几位投资人接触过我们村领导班子,不过村里还沒计划好一些问題,比如天池镇的拆迁,移民安置,还涉及到我们离开土地后,各人的再就业问題。”
“这个我们县领导也开会研究过,移民安置不是什么不可能解决的问題,毕竟你们村里也就几百口人,而村民就业的问題,也是我头疼的,不能让农民离开土地,却只能抱着拆迁款过日子,这对子孙后代也是不公平的。”
丛如海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韩四方的身上,笑道:“这个困扰我们的问題,还是韩老板这位良心企业家,给了我启示,韩老板,要不您和赵主任说说,”
“既然老丛发话了,我就说说,这些年拆迁和移民这一块的工作,恐怕沒人比我更了解,移民再就业始终是个坑。我的建议是,最好让当地移民当地就业,天池山工程开发上马,当地农民完全可以加入到施工的工程队中嘛。”
“可是建度假村也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事,另外我们之所以想开发旅游,就是想让农民当家作主,而不是做为流离失所的农民工。”
“哈哈,赵主任听我把话说完嘛,度假村建成后,村里和开发单位签订一份用工协议,只要是天池镇的村民,都能享受到进入度假村上班的优先权,这样一來,移民就业的问題不就解决了吗。”
韩四方这边递了个眼色,另一边的丛如海忙说:“还是韩老板高瞻远瞩,就怕是沒有企业愿意接受这份协议啊,不知道韩老板有沒有什么好的引荐,”
“好你个老丛,一句话问到点子上了,实不相瞒,我正好认识一个投资人,不仅财力丰厚出手大方,而且在旅游行业内,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小赵,还不快谢谢韩老板。”
赵玉莹感觉怪怪的,话題不经意间,被这两个深谙权谋之道的高手,引到招商引资的问題上了,明明是他们想要强行干涉天池山招商引资,现在还要自己感激,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县长和韩老板不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天池山刚兴趣呢。
看着女儿夹在中间,老农民装扮的赵建国也感觉到了不适,他好不容易把女儿大学供出來,女儿回天池镇当这个村官,老赵本身是很反对的,可架不住女儿的志向就在于此,也沒别的办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难免就要有纷争。赵建国就算是个别人看不上眼的农民,但心底却不傻。
饭局在平静中度过,韩老板在酒店给父女两人安排了一个套房,好吃好喝好招待,却在背后将这二人监视起來。以韩老板的手段,想要铲除赵玉莹这个绊脚石简直是太简单了,可问題是赵玉莹如今是天池山招商引资的关键人物。
“爸,洗脚吧。”赵玉莹心事重重的给父亲端來洗脚水,今天可谓是亦喜亦忧,喜的是父亲终于苏醒了,忧虑的是天池山招商引资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丫头,还记得你刚当上村主任时,咱们爷俩天天吵架吗。你爸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人不傻,依我看來,还是把树林子卖给那些搞药材的外地人吧。”
赵玉莹蹲下來给父亲拖鞋,喃喃的说道:“苏总是咱家救命恩人,可是,天池山不是咱们家自己的,涉及到天池镇子孙后代几辈子的事情。”
“难道你招商引资搞什么度假村,就是为全村老百姓着想了,”
“爸,说这些你也不懂。你出去走走看,就拿苏总所在的江东省來看,人家处处搞新农村,又是旅游又是第三产业,只有我们中西部地区,年复一年的种地靠山吃饭。”
“靠山吃饭怎么了,几代人不都这么活过來的,你个娃子进城读几年书,不要忘了本。”
“你太封建,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就能让老百姓过好日子,把树林子卖给外地人,确实能获得短期经济效益,可以后呢,村民分了苏总几千万块钱,却错过了长远发展的大好机会。”
赵建国皱了皱眉头,随即哀叹一口气:“只要我有一口气,你爸是绝不会同意天池山招商引资搞什么度假村,天池镇祖宗的龙脉都在天池山上,你们大张旗鼓的修桥修路,这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