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古以来并没有阿穆尔河这个叫法,这是沙俄探险队来到这里之后给黑龙江的一个音译。
黑龙江古称黑水,不是因为污染严重,而是因为这条河的两岸拥有非常肥沃的腐殖土,也就是俗称的黑土地,所以在两岸黑色土壤的映衬下河流好像墨一样黑,古人认为这里有一条黑龙居住,所以叫做黑龙江或者黑水河。
在俄语中黑水的发音就是阿穆尔,所以在俄国人的地图上这条河被标注成了阿穆尔河,当然了那时候还只是沙俄方面的一家之言,各国地图还是要沿用清朝的官方名称。
直到中俄北京条约签订之后,从乌苏里江入黑龙江的汇合口开始一直到入海口,所有的领土被割让给沙俄,从哪以后乌苏里江口的下游就再也无法沿用黑龙江这个名字了,而在全球的地图上改名为阿穆尔河。
一条大江记录了两个民族二百年的争端,战争、谈判、阴谋诡计交相上演,最后让一条中国的内河生生变成了中国的界河。
雾姐的行动改变了远东的大局势,项少龙和肖乐天把堵住押在了雾隐小鬼的身上,他们坚信雾隐小鬼的行动必将获得胜利。
当然了这也是无奈的选择,因为如果雾隐小鬼兵变失败,三万哥萨克从清国腹地绕路而来,在海参崴城下和先头部队汇合的话,那么肖乐天必须承认现在的义勇军根本是打不过他们的。
所以说无论这两万主力是否在海参崴,只要哥萨克兵合一处那么结果注定是失败,既然留守是死路一条,那么就应该赌一赌国运,万一雾姐她们得手了,这时候阿穆尔河就会成为天然的屏障。
堵死三万哥萨克援兵,剩下果戈里和富曼诺夫的一万多骑兵就是瓮中之鳖,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海参崴的战争依然在激烈的进行中,果戈里和富曼诺夫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冲开中国人的阵地,可是他们低估了华族炮兵的威力还有工兵的建设速度。
防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延长在加厚,阵地后的炮群好像有打不完的弹药一样,在天上热气球的指引下,成片的屠杀这些疲惫的哥萨克们。
在大海上沙俄的舰队已经成了丧胆的老鼠,连续数次的突围失败再加上旗舰的沉没已经敲断了他们的脊梁,此刻弹尽粮绝已经没人奢望突围了。
更让沙俄揪心的是,华族拥有强大的海运能力,大海上没日没夜的全都是船只在输送物资补给,每天中国人阵地上飘出来的肉香几乎让这群哥萨克们发狂。
中国人打的太顽强了,其中从扶桑来的武士更是疯狂,在数次阵地最危急的时刻,这些手持太刀的疯子,居然敢顶着战马突击的方向发起逆袭,数次挽救了阵地上的危机。
“你们等着吧,等军团长到来,我们活活踩死你们”果戈里无数次的发誓道。
狠话是不能改变战局的,两名哥萨克师团长官并不知道,就在现在有三支队伍正拼命的向北向北。
肖乐天和项少龙带领的船队从日本海上一路北上目标阿穆尔河入海口,在哪里他们将走上冰面强行军占领所有的渡口。
珲春将军和雾隐小鬼从宁古塔一路向北,抄近路直奔边境要塞瑷珲城,在哪里一场和特普欣的交锋正在酝酿。
而宁古塔向西方的山林中,分散开的五支骑兵部队已经伪装成关外最常见的商队、胡子、马匪的样子,分散进兵目标直指齐齐哈尔。
“加速,加速!四天之内必须让老子我看见齐齐哈尔城!”林副将吼叫着激励士兵的士气。
“这次突袭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事后活着的每人三千两纹银,官升三级!战死的也不用怕,一万两抚恤绝对跑不了你的,而且你们的爹娘咱们将军府给你养了!”
“兄弟们,临走之时你们的恩主也都交代过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是报恩这次也得卖卖力气吧?”
“大人没说的!别说卖卖力气了!兄弟这二百多斤血肉今天就全卖给您了!杀”
轰隆隆山间全是奔跑的马蹄声,远处的猎户山民吓的纷纷躲避,心说这是哪里的绺子做好大的买卖啊!是不是要破哪家的宅子?还是寻私仇呢?算了,跟我没关系,赶紧回家去。
向西,向西,继续向西!马背上吃,马背上打盹,拉屎撒尿都有时间限制的,整整四天不眠不休,老林这辈子没这么累过,可是这辈子也没有这么充实过。
人啊,真是一种需要理想激励的生物,混吃等死的日子看起来很享受但是任何人心中都有野性的火苗在燃烧,一旦有机会了就会变成熊熊大火。
一千五百骑兵,绕过关隘,越过山岭,行走在冰封的河面上,践踏在积雪皑皑的农田间,一路之上虽然有很多人起疑心,但是关外这地方土匪多,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无数哨卡的士兵都以为那位大掌柜的要做买卖呢。
“不关咱们屁事!喝酒睡觉去!反正绺子再大也不敢冲咱们当兵的动手,臭老百姓爱死死去!”
就是这样,一直等到老林看见了齐齐哈尔的城墙,城内的守军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批土匪正向他们杀来,甚至都不知道有着一千五百骑兵的存在。
藏在树林中的老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从怀中掏出带着体温的望远镜仔细打量两年多没来的齐齐哈尔,却发现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妈了个巴子的,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啊!城门口的豆腐摊还在,老板娘那屁股还那么大,真馋人啊!等事情办完了,一定去过过瘾!”
“城头守军一个哨操!一个个软骨虾一样,还聊天呢?有个当兵的样子没有?城门口的收税官”
“哎呦喂!那不是王八犊子吗!这小子还在这里发财呢?呵呵呵有他在这城可就好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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