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路听到老仙这话,使劲儿咬了咬牙,随后张嘴说道:“我要不想跟你做买卖呢,”
“那我就整你呗,”老仙简洁明了的说道,
“呵呵,我想听听,你怎么整我,”董路脸上表情似乎很随意,但手指上夹的烟卷,却不停的往下掉着烟灰,
“哗啦,”
老仙听到这话,抓起桌上摆放的五粮液,用牙咬开瓶塞,直接倒进碗里,仰着脖子,一口干进去半碗,
董路一愣,
“哗啦,”
老仙迈步走到煤气管道旁边,一把直接薅下來管子,从怀里掏出仿六四,枪口直接对准了董路,随即问道:“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董路瞬间脸就黑了,
“我问你呢,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老仙撇着嘴,道,
“你他妈的疯了,”
董路扔掉烟头,直接站了起來,听着泚泚往外冒煤气的管子,咬牙问道,
“沒有这点疯劲儿,我们太和地产能开起來么,,,”老仙咬牙反问道,
“老董,,”
媳妇在外面瞬间崩溃,捂着嘴大喊道,
“哇哇,”
婴儿床里的孩子醒來,顿时嚎啕大哭,
董路站在原地,死死的攥着手掌,
“能不能谈,给我个话,,”
老仙拧着眉毛问道,扳机越抠越深,
“泚泚,”
董路听见煤气泄漏的声音,沉默数秒,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枪口,随即说道:“别整了,楼,我卖给你,”
十分钟以后,老仙依旧抿着衣怀儿,迈步走了出來,
“咣当,”
童匪推开车门,冲着老仙问道:“怎么样,,”
“谈完了,”
老仙脸色苍白,停顿了一下,低头就上了汽车,
“怎么说的,”
胡科回头问道,
“好事儿好商量呗,走吧,开车吧,”
老仙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说道,
“枪呢,给我,”
童匪也沒多问,伸手要了一下,
“给,”
老仙从兜里掏出仿六四,抬胳膊递了过去,
“啪,”
童匪伸手一拿,但却沒拿动,随即说道:“松开啊,”
“啊,”老仙睁开眼睛问道,
“别攥着了,松开啊,”
童匪有些疑惑,伸手掰了一下老仙攥着枪的手指,却现他的手指很硬,根本掰不开,
而老仙似乎自己都沒有感觉,直到缓了半天,他才松开了手枪,
沒有人能理解,老仙为啥攥着手枪不松开,但只有我知道,他上楼找董路玩命的时候,比谁都他妈害怕,,
因为他的新房刚刚装修好沒多久,
因为笑笑还在等待着他回家,
因为家里有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却愿意管他叫着爸爸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团伙中神一样的人物,无视一切束缚自己规则的陈长江,也有了他愿意牵挂的东西
有人说,一个团伙中的大哥不好干,但我想说,最难干的,其实不是大哥,而是二哥,
当缅甸,要面对坚壁清野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而我的二哥告诉我,你要先从我下手,因为你先动我,别人就不会心里不平衡,
所以,李浩先收拾了,我二哥的人,
当我在杭州养伤,家里乱糟糟一片之时,还是我的二哥,在苦苦坚持着,让我看清楚了,谁该动,谁又该留着,
而最终的结果是,他深爱着的姑娘死了
我们有今天,仙哥比谁付出的都多,
他压根就不是一个,拿着枪跟别人玩命的人,但我进去了,有些事儿,他不干,还能让谁干,,
男人,立于天地之间,两个肩膀上扛的不是脑袋,而是责任,,
面对家庭如此,面对事业,朋友,也应如此,
他像一个红尘中的游客,用率真的嬉笑怒骂,在阐述着这两个字,
对,他就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海洋一辈子的仙哥,
第二天,
董路打了招呼以后,老仙去派出所交了治安罚金,行政拘留的通知书,就再也沒改签成刑事的,
七天以后,
我们从公安医院被释放,但由于大盆伤的最重,所以直接转进了地方医院,
病房内,
我和老仙对立的站着,低头小声聊着,
“和解了,我按照原价给董路的钱,25oo,他把楼卖给咱们,”老仙低头说道,
“呵呵,这五百个的价格,讲下來的代价挺大啊,”
我挠着鼻子一笑,沉声说道,
“你知道,你进去以后,董路找谁整的你么,”
老仙直接问道,
“谁啊,”我愣了一下,
“一个分局政委,”
老仙直接说道,
我顿时沉默,
“谁能混起來,都不是白给的,,咱在长春啥关系沒有,能搏个这结果,你仙哥就算给力了,明白不,”老仙眨眼冲我说道,
“恩,这事儿,就这么地吧,”
我舔着嘴唇点了点头,
“赵老四今天晚上约我吃饭,你说去不去,”
老仙笑眯眯的冲我问道,
“去他妈了个b,,”
我毫不犹豫的骂了一句,
“是啊,我也想去他妈了个b,”老仙无奈的骂了一句,
当天晚上,完全沒脸的我,还有老仙,一块跟赵老四吃了顿饭,酒席上,我们称兄道弟,似乎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
社会就是这样,要么,你成为宇宙主席,那谁都可以不用惯着;要么,你就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投入剧情,投入社会,
长春第一战,我们绝对谈不上赢了,流了那么多血,还被羁押了七天,最后还是以原价,25oo的价格买了董路的楼,这似乎是一种妥协,无奈的妥协,对现实的妥协,
但我向南就是这样,一路走來,失败的次数,远比成功的要多,不过,我依然是我,也始终相信着,我每次所作出的妥协,到后來,都有了预期的回报,
董路,
我相信,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三月十号,我和老仙回到了本市,而这次回來,我多了一个司机,是继哈桑以后,唯一的一个司机,
他叫大盆,
这一次,我相信,他会开着我的车,陪我一路到老
太和门口,我们刚刚到达,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从大厅内走了出來,他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的夹克衫,头收拾的干净利索,面色红润的站在一台白色霸道旁边,
我下车以后一愣,认出了这人,
“武洪刚,他怎么來了,”老仙也是一愣,
“刷,”
武洪刚回头看向了我们,停顿一下,笑着走过來,指着我的脸说道:“咋整的,让人揍了,”
“你來干啥啊,”我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來还你钱啊,呵呵,”武洪刚顿时一笑,